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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马
四只粗蹄,一条乌尾,棕垂地。搭上鞍骑,二三百棍行三四里。
【混江龙】怎做的追风骏骥,再生不敢到檀溪。几曾见卷毛赤兔,凹面乌骓。美良涧怎敌胡敬德,虎牢关难战莽张飞。能食水草,不会奔驰,倦嘶喊,懒马店骤,曾几见西湖沽酒楼前系,怎消得绣毡蒙雨,锦帐遮泥。
【后庭花煞】叹梁园芳草萋,怕蓝关瑞雪飞。为爱背山咏,任教杜宇啼。空吃得似水牛肥。你可甚日行千里,报主人恩,何日把缰垂?
道院寒灯,儒宫夜榻,犹记髫年。念京第相逢,堪惊岁月,都亭分手,又隔风烟。
乌帽新笼,白袍袍换,莫厌青青座上毡。庐江畔,有门墙可爱,桃李争妍。
看君潘鬓依然。美腹笥、藏经不让边。叹少日云霄,霜蹄蹭蹬,暮年江海,云翮蹁跹。
老我非才,际时何幸,多病偏蒙圣主怜。凤池里,正迟回恋阙,惆怅归田。
大钟为镛亦为鑮,我今试作齐鑮歌。吉金辟炼古所贵,销沈无奈陵谷何。
深开历劫坠大鼎,荒原有时出断戈。况复钟县应乐律,往往易代遭刊磨。
宣和天子犹嗜古,遐陬花石同蒐罗。一朝法物得齐鑮,几欲刻石铭巍峨。
厥后王薛并著录,刻画严正无唯阿。何期历世几千载,尚有彝器神护呵。
同治初年出晋土,十分鼓一度不讹。雕镂精绝仍朴素,字画籀古非斗科。
篆间垂乳及鼓隧,舞上旋干盘龙鼍。铭文百七十有二,铣钲左右如交柯。
神鲲击海弄金翅,天孙织锦穿云梭。惟王五月日丁亥,首述父祖辞委蛇。
为子仲姜作宝镈,公族之女同英娥。上祝侯氏次及母,长愿寿考无滂沱。
下暨兄弟与子姓,尔弥尔性称雍和。锡邑畴民侈厥绩,凡兹旌赏皆殊科。
大工大徒更大仆,遍历三事庸汝多。定非龌龊等仗马,岂或臃肿笑疥驼。
我思名卿齐最众,晋楚虽大无能过。二守以外迭柄政,宗臣庶姓资
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
之子在万里,江湖迥(jiǒng)且深。
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
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
翘(qiáo)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
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高台上常常吹着悲风,早晨的太阳照着北林。
我怀念的人在万里外,大江大湖很远很深。
这舟船哪能顺利到达?实难安置我怀念的心。
掠过庭院南飞的孤雁,长声哀吖真使人伤神。
抬头望着孤雁,我在想——托你带个信给远地的人。
孤雁不理睬地飞过去了,飞动的影子更使我伤心。
参考资料:
1、赵沛霖著.历代诗文名著新选八代三朝诗新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7年07月第1版:第188页.
2、聂文郁.曹植诗解译:青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08月第1版:第153,154页.
北林:泛指树林。
之子:那个人,指所怀念的人。
方舟:两船并在一起。极,至,到达。难任,难以承担。
翘:思仰头而思,形容思念之切。
形影:指孤雁的形影。
这是一首怀念远别亲友的诗。虽然作者和这一亲友的远别,或许是有统治者内部矛盾这一特殊原因,但在汉末魏初那个动乱流离的年代,远别而不能团聚,甚至不能相见,实是普通现象。所以这首诗很容易引起共鸣,富有典型性与现实性。
这首诗开头“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实属景语,并无影射比喻之意。而“高台多悲风”亦属秋景。登高是因为要眺望远处,所以是思念远方的人;而时值秋令,亭台越高那么风自然就会越凄厉,登亭台的人于是就因为风急而越感受到心情的沉重悲哀。这一句简括凝炼,开后人无数法门。直是把此一句衍化为五十六字的长诗。所以曹植这五字能成为名句的原因,正因为这虽然作为景语,其实是寓意深情。
接下来的第二句“朝日照北林”,本来也是属于景语,但是却化用《诗·秦风·晨风》之首章。故作者《种葛篇》写思妇有“徘徊步北林”之句,而这篇以“朝日照北林”起兴。古人以夫妇与兄弟关系相互为喻,都是起始于《诗三百篇》,在曹植诗集中也屡见不鲜。
由于上句点出北林,正隐含《诗》中下文“未见君子,忧心钦钦”之意,所以作者紧接着写到“之子在万里”了。意思是自己所思念的人是远在万里之外,而下面“江湖迥且深”一句更是寓意深远,情韵不匮。因为江湖阻隔彼此的消息是一层;而“之子”却经过这样遥远而艰难的路程走向万里之外,其身心所受的摧伤折磨可想而知,又是一层;况且其身既然在远方,以后回来不是件容易事,为对方设身处地着想,自然更深了一层。
下面的“”二句又紧承“江湖”句而言。把“离思”写得十分沉重压抑,可见其中有多少愁苦优怨之情。这虽只就自己一面说,实际上也体现出所思之人同样是不胜其愁苦忧怨了。
下句“孤雁飞南游”,表面上是写实,即作者在登高望远之际看到孤雁南飞,实则蕴涵着好几层意思。以前古人用“雁行”比喻兄弟,曹彪封吴,无异流放,和孤雁南游很像;又因为自己也像孤雁一样,故“过庭”而“长哀吟”。“过庭”虽用《论语·季氏篇》“鲤趋而过庭”的字面,实借喻自己的入朝。
最后的四句“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李善注:“翘,悬也。”“翘思”,等于说“悬念”;“慕”,有念念不忘之意。不但见孤雁而思远人,并且把希望寄托于雁,问它是否愿为自己捎个信儿去。但雁飞甚速,形影倏忽间便不见了,这就更使作者黯然神伤了。“翩翩”,形容鸟疾飞之貌。连孤雁都翩然而逝,说明自己怨怀无托,结语似意犹未尽而已令人不忍卒读,是真正写情的高手。
此诗用笔似浅直而意实深曲,前六句以赋体为主,却似比兴;后六句以比兴为主,反而趋近赋体。这说明作者深得《诗三百篇》之三昧,而做出用五言新体裁,所以是从建安以来的诗人作品当中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