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庭高鸟道,回望极川原。樵径连峰顶,石泉通竹根。
木深犹积雪,山浅未闻猿。欲别尘中苦,愿师贻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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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松竹晚,一径入荒祠。古树风吹马,虚廊日照旗。
烟煤朝奠处,风雨夜归时。寂寞东湖客,空看蒋帝碑。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chàng)望江头江水声。
荷叶初生时,春恨已生。荷叶枯时,秋恨又成。
深深知道,只要身在人世,情意地久天长永存。多少惆怅,只有那流不尽的江水声。
参考资料:
1、陈永正.李商隐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222-223.
春恨:犹春愁,春怨。生:一作“起”。
深知:十分了解。怅望:惆怅地看望或想望。
刘熙载《艺概·诗概》独推李商隐诗“深情绵邈”,这首悼念所爱者的小诗便是一篇很有代表性的佳作。
这首七绝虽都是律句,但句与句之间不尽符合粘对规则。作者故意让一二句之间不对,二三句之间不粘,并采用其独擅的字句重用的手法来叙事抒情。冯浩赞此“调古情深”,正说出了这首以律句所写的古绝,声调感怆悲凉,情思缠绵哀痛的特点。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诗一开头就用缓慢沉重的语气喃喃诉说起作者内心的憾恨。上、下句七字中有四字重复,类似的字句重用令人想起其七绝名篇《夜雨寄北》中关于“巴山夜雨”的吟咏,读来自有回环往复、似直而纡的情韵。这两句赋中寓比,把无情的曲江荷叶化为有情之物,仿佛荷叶的春生、秋枯都与诗人的哀思有关。句中春生、秋枯,恨生、恨成映衬对比,更丰富了诗的内涵。这样,诗的前半从语气、字句、修辞、写法诸方面无不恰到好处地表达出悼亡的沉痛感情。类斯情事在义山的悼亡诗中颇有可印证者,取以参读有助于对此诗内容旨意的理解。《房中曲》云:“忆得前年春,未语含悲辛。”大中三年(849)春,王氏已患病。时义山因府主郑亚被贬,罢桂管幕职落魄返京。夫妻久别重逢,无语凝噎。了解义山长年飘泊,依人作游的经历,自会对其诗中“春恨生”的含意有较具体切实的理解。第二年,诗人为生计所迫,又不得不奔波千里,到徐州卢弘止幕府。《房中曲》又云:“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大中五年(851)春,义山徐幕罢归,补太学博士,在京与爱妻一起度过最后几个月的光阴。不幸王氏于秋天病殁。“柿叶翻时独悼亡”、“秋霖腹疾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这些悼亡诗名句,正可说明其“秋恨成”所指为何。“人世死前惟有别”,义山伉俪情深,却为着仕途生计夫妻常常在分离中,王氏遽尔病逝,这给诗人留下多大的憾恨。只有知人论世,才能比较确切地把握其中叙事抒情的内容。
“深知身在情长在”一句无限凄惋,将前两句所蕴含的绵绵深情推向无以复加的诗境。如此一往情深的悼亡语,正如其作于东川的《属疾》诗所云:“多情真命薄,容易即回肠。”他也只不过暂存人世,最为伤心的是常常触绪成悲,哀思难禁。不过,这一句显得更为沉痛哀绝,唯《无题》诗中“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至情之语可以仿佛。诗情亦由此臻于极至的境界。
前三句是至情语,结句则新境再展,转用婉曲语作收。又值幕秋之时,衰病垂幕的李商隐独游曲江,闻声起哀,触景伤情。“怅望江头江水声”,他似乎在怅望水声,而不是在听水声。表面的视、听错乱,深刻地反映了他内心的怅恨茫然。通感所谓声入心通,这里正说明其听觉、视觉、感觉的交融沟通。诗人所视、所听并不真切,唯是思潮翻腾,哀痛难忍。曲江流水引起他前尘如梦的回忆,往事难追的怅恨,逝者如斯的叹息。诗戛然而止,却如曲江流水有悠悠不尽之势。
马周淹逆旅,梦寐忆常何。琴古知音少,囊空得句多。
凄凉怜我老,慷慨为谁歌。三尺匣中剑,时时自濯磨。
淮南秋杪见飞鸿,萍梗无端接远风。海内有情吾辈在,天涯多病几人同。
殷勤酒盏违官阁,珍重吟笺托钓筒。柳色已残梅信早,凭谁折寄慰匆匆。
一榻高悬入翠微,故人情重不相违。烟霞烂熳新樵径,水石荒凉旧钓矶。
灵草飘香林有主,金炉分焰座生辉。神仙自在人间世,曾约秋清款素扉。
寻源路不迷,绝顶与云齐。坐引群峰小,平看万木低。
双林春色上,正有子规啼。
嵌空横洞天,磅礴倚崖巘.宛如虹势出,可赏不可转。
真兴得津梁,抽簪永游衍。
羽客无姓名,仙棋但闻见。行看负薪客,坐使桑田变。
怀古正怡然,前山早莺啭。
稽首期发蒙,吾师岂无说。安禅即方丈,演法皆寂灭。
鸣磬雨花香,斋堂饭松屑。
峨峨淮山上,中有隐者栖。
不知松桧下,但见虎豹蹊。
人群固已远,樵客入犹迷。
且奉子兰养,应无抱玉啼。
麻田异麻源,石路春无泥。
高士不近俗,更在西岭。
石泉饮自足,深壑无人跻。
不学淮南王,安问犬与鸡。
二人逍遥性,所乐唯杖蔾。
复有来慕邻,他年宁答嵇。
愿君且勉职,圣世未易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