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年深别石桥,遍游灵迹熟南朝。已知世路皆虚幻,
不觉空门是寂寥。沧海附船浮浪久,碧山寻塔上云遥。
如今竹院藏衰老,一点寒灯弟子烧。
猜你喜欢
少壮从戎马上飞,雪山童子未缁(zī)衣。
秋山年长头陀处,说我军前射虎归。
少壮从军马上飞,身未出家心依归。
年老头陀秋山住,犹忆当年射虎威。
参考资料:
1、蒋述卓《禅诗三百首赏析》(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3月第1版,第66页
雪山童子:亦称雪山大士,原本是释迦牟尼在过去世修菩萨道时在雪山苦行时的称谓。该诗用以比喻头陀师未出家时。缁衣:僧人所穿之衣,紫而浅黑,非正黑。
头陀:梵语Dhata之音译,又作杜荼、杜多,意译有抖擞、抖拣、浣洗等,意为去除衣服、饮食、住处三种贪着之行法。俗则称僧人之行脚乞食者为头陀。此诗取前一意。
头陀师,为去贪爱而修苦行者。头陀十二苦行中,第七为阿兰若处,意为远离处,要求住于远离人家之处,第八为冢间坐,也即要住于坟墓之处。由于戒行的规定,加上自身的克制,头陀师总是给人远离人群、清心寡欲、清静孤寂的形象。这一位头陀却有另一种风姿:少壮从戎,军中飞马,射虎而归,足显雄姿英发;老年出家,深居秋山,却风姿不减,豪气不褪,遇有来者,便向人谈起他当年之雄豪。他的精神不仅不与头陀相悖,而是更显示了禅的精髓。佛教以为,要达到涅榘的境界,真正地得到解脱,必须有六种行法,其中之一便是精进。禅门叫勇猛精进,叫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就是说要具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勇气,释迦牟尼的雪山苦行,舍身饲虎,都是这种勇气的表现。只有具有这种精进的勇气,才能破除贪爱、排脱烦恼、悟得佛性。
方兰移取遍中林,馀地何妨种玉簪。更乞两丛香百合,老翁七十尚童心。
春槃撷新芽,秋篚得红实。霜根酿我醪,色味两奇绝。
老人鬓已丝,处子何由得。早佩斯人言,百岁真瞬息。
今我幸未衰,妙药况咫尺。食前得珍蔬,新酿扫故疾。
瘴海风土恶,地气侵腰膝。玄鬓或伛偻,襁褓颜已墨。
西河安可冀,北归愿如昔。区区摘苍耳,粗陋非所敌。
鼓腹酣歌七十馀,卧龙山北寄蓬庐。满堂常见斑衣舞,填巷时来长者车。
负郭稻田周岁计,还家兰圃足晨蔬。闲窗尽日无馀事,时展青囊一卷书。
一径走峻阪,崖壁若环卫。行行渐幽黯,如入永巷内。
日御历线天,见午不见未。乱山鲜木石,蠢蠢惟积块。
堆阜忽俯瞰,突兀压我背。脉疏质已离,砉然恐其坠。
势险比岩墙,疾驱思纵辔。却怪绕马首,抗行断复缀。
保无或偶然,适与祸机会。颇闻汉韩侯,奋迹致高位。
一蹶中危法,乃为儿女卖。讵伊非英豪,良由昧进退。
即今吊荒冢,行客发深慨。懔懔抱微躯,羁孤弥自贵。
远近兼山水,閒居得野情。踰垣惊窜鹿,出树见啼莺。
药圃泉边辟,瓜田雨里耕。喜无冠冕志,因得少逢迎。
吾观非常者,碌(lù)碌在目前。
君负鸿(hóng)鹄(hú)志,蹉(cuō)跎(tuó)书剑年。
一闻边烽(fēng)动,万里忽争先。
余亦赴京国,何当献凯(kǎi)还。
我看一些非凡之人,被眼前的小事纠缠。
你颇具有远大志向,文武才华耽误多年。
听说边境有敌入侵,立即赴军万里争先。
我将进京谋求功名,何时你才胜利归来?
1、张学文.唐代送别诗名篇译赏:重庆出版社,1988年11月第1版:36-38
非常者:非凡的人。碌碌:平庸,一般。
鸿鹄:鸟名,飞得高远。蹉跎:耽误失时。比喻失意,时间白白过去,光阴虚度。书剑年:指读书做官、仗剑从军的年月。书剑,指文武之事。书剑:指文才武略。
边烽动:边塞上的军事行动。烽:烽火。古时边境有敌入侵。在高台上烧柴或狼粪以报警。
京国:京城。何当:何时可以。献:献功。凯还:胜利归来。
首联,诗人从生活经验上远远起笔,说非凡之人往往在眼前干些小事,无所作为,以消除友人对仕途失意的愧恨,为后文的称颂勉励作好铺垫。首句的“吾观”二字,把这一生活经验,说成亲眼所见,表达得斩钉截铁,使人不得不信。
第二联由普遍转到个别,具体写友人的抱负和遭遇。前后两联意脉贯通,应接严谨。“鸿鹄志”三字是对友人的称赞,也是诗人“冲天羡鸿鹄”的勃勃雄心的表露。“蹉跎”一句,为友人申述了怀才不遇的悲愤,也表现了诗人宏图难展,碌碌无为的苦闷。
第三联由感伤转入豪放,用数字对举法构成顿挫。“一闻”对“万里”,再着一个“忽”字,把友人不计得失,急于国难,努力争先的精神和形象,表达得很是鲜明。
最后以反诘句终篇,扣住题意,表明自己也将进京寻找前程,并预祝友人旗开得胜,早日献功阙下。
全诗浑健壮逸,当为孟诗别调。此诗的情绪比较复杂,它一方面赞扬了陈七素有大志,一闻边关有敌入侵,便立即争先从军,万里赴敌,以身许国的精神,表现了诗人关心国事,预祝友人早日凯旋的感情;另一方面又抒发了对明主弃才,友人失意的愤慨。全诗既有称颂又有勉励,既饱含怨恨又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