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砚工为崇,湖山若约盟。
坐忘非圣处,行乐且吾生。
一笑谁当会,孤斟句恰成。
何时却乘兴,雪外叩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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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匮玉未售,妄想夜生梦。风霜鬓鬅鬙,谈笑气澒洞。
上天宫阙高,凡身血肉重。顾影无其俦,一呼四壁动。
抱兹忠义心,惭与猿鹤共。
山苍苍兮多木,横绝四野兮下无麓。
憋远望兮登高,神不来兮劳予。
目煦煦兮雅雅,灵修俨兮纷来御。
胡不来兮夷犹,将谁须兮远者。
芳莫芳兮涧有萍,洁莫洁兮卣之清。
云为盖兮霓为旌,神之来兮山冥冥。
绛阙兮朱堂,冠余山兮神所宫。
神之愉兮既降,翩龙驾兮云中。
屡舞兮仙仙,纷进拜兮庭前。
灵夭姣兮好服,神弗言兮意已传。
牲不实兮酒不旨,将淹神兮神安止。
神弗止兮福遗我,事夫君兮长无已。
双行马,单白羽,蹛林祭天集诸部。脯橐驼,卤騊駼,新秦家家买僮奴。
宿云连古寺,清磬度西岑。石发怜人老,松髯带雪深。
通幽馀一径,买隐或千金。何处采薇者,闻歌不可寻。
乌桕全红也。过溪桥、重游昨日,笔篱茅舍。笑语生香来渐近,衫影参差入画。
见一队、明妆淡雅。要撚黄花亲比瘦,小阑干、不许帘儿挂。
人与菊,并堪把。
霜天短鬓惊衰谢。恰何缘、人间尚有,钿车罗帕。万事西风吹散了,黄叶漫天而下。
偏只向、看花人打。若使渊明今日在,料先生、也被閒情惹。
狂奴态,甘遭骂。
厌听诸方三昧禅,却思夜雨对床眠。欲知千偈如翻水,看取朝来绿涨川。
天际乌云含雨重,楼前红日照山明。
嵩(sōng)阳居士今安否,青眼看人万里情。
天边那团团乌云,饱含着浓浓的雨意,楼前一轮红日,把青山照得多么明丽。
古时嵩山的隐者,如今却在哪里?看重我和他心志相契,万里以外向我传达情谊。
参考资料:
1、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127-128
2、宋诗选.刘永生:天津古籍出版社,1997:70
嵩阳居士:嵩阳,指今河南嵩山、少室山、颖水一带。居士,意即处士,古称有才德而不仕的人。青眼:眼睛正视时,眼球居中,故青眼表示对人喜爱或尊重。
这首诗题为“梦中作”,诗人凭借梦中稍纵即逝的霎时间的清灵的感觉,结合平时的心志,自然倾吐而出,如奔泉之出山,清风之振叶。故诗境特奇,非寻常笔墨所能企及。
前半“天际乌云”两句,表面上写雨后新晴景象,实质是针对时事而发,语意双关,自然合拍,寄意深长。楼头的红日,虽然已经照亮山峰,光明满眼;但天边乌云仍重,依然含有雨意,阴晦风雨,仍然可以随时到来。作者身当北宋中期,北方的契丹(此时已称辽国),西边的夏国,虽然在宋真宗、宋仁宗两朝,先后与辽、夏达成和议,并由宋朝岁给两国大量金银和丝缯,暂得相安,但危机仍存,隐忧犹在。赂敌求和,等于饮鸩止渴,不仅削弱了宋朝的实力,更糟的是壮大了对方,形成不战自困的局势。这西边、北边两个强敌,对宋朝随时都有严重的威胁。正如天际乌云一样,一旦翻滚起来,可能乌天黑日、风雨交加,暂时的晴朗,固然也是可喜的迹象,但晴意未稳,并不足恃。过于乐观,势必铸成大错。
后半“嵩阳居士今何在?青眼看人万里情”两句,是作者表明自己心志的活语。在诗里,这两句所表现的是跳跃的感情,作者是文士,是著名的书法家,对于时局,虽则具有敏感和远见,但是他感叹并未能补救时艰,空有拯时济世之心而无力实现,因而不无遁世高隐之情。作者想到嵩阳那里,因为那是高人逸士所居。古代的高士许由,传说曾隐居过嵩山、颍水之间;唐代的隐逸之士,更多栖身于嵩山、少室山;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诗集中,就有《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送于十八落第还嵩山》、《送杨山人归嵩山》等多篇,表明向往嵩山、少室山之意,尤其是《题嵩山逸人元丹丘山居并序》那一篇,更能表达李白的心境。元丹丘是位高士,李白曾称他为“丹丘生”。这篇诗的序文说:“元公近游嵩山,故交深情,出处无间,宕信频及,许为主人,欣然适会本意。当冀长往不返,欲便举家就之。”诗中说:“故人契嵩颖,高义炳丹雘,灭迹遗纷嚣,终言本峰壑。自矜林端好,不羡世朝乐。偶与真意并,顿觉世情薄。”嵩山逸人,即指嵩阳居士。蔡襄诗中的后两句,正是运用了李白的诗意。元丹丘是以青眼看待李白的,所以“岩信频及,许为主人”。作者想到宋代当时,像元丹丘那样的高人绝少,而取媚邀宠的人,则到处存在,所以又有欲往无由之叹。诗句说:“篙阳居士今何在?”深致惋惜之情。诗人认为,倘若嵩阳居士仍然存在,他们必然以青眼看人,虽然相隔万里,也是令作者向往的。
全诗从感念时艰出发,借景抒怀,表达了作者忧世有心而救时无术;既慕隐居而又难能如愿的矛盾心情。诗人作为一个文人、一个书生,此诗情调是十分切合身份的。诗的语言明丽新警,婉而多风。陈衍认为这首诗有“神助”,是指诗的境界高远,是梦中偶有会心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