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灭度指三弹,俄报荼毗鼻一酸。
始悟杖头挑布袋,不如龛里坐蒲团。
故交相与归函骨,弟子谁来会涅槃。
犹喜喝衣无一物,洞开方丈与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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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湖畴昔叹兼通,孔墨何曾是别宗。
唐代儒先重颠老,晋朝名胜赏林公。
颂辞大众存遗札,塔与寒斋共一峰。
闻说结跏挥手际,亦留半偈别樗翁。
数年前也放狂,这几日全无况。闲中件件思,暗里般般量。真个是不精不细丑行藏,怪不得没头没脑受灾殃。从今后花底朝朝醉,人间事事忘。刚方,篌(hóu)落了膺和滂(pāng);荒唐,周全了籍与康。
暗里般般量:暗地里一件件事情逐件思量。膺和滂:李膺和范滂,汉代人。籍与康:魏晋时的阮籍与嵇康。
康海一度曾春风得意,高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后被刘瑾一案牵连,盛年遭贬。回首往事,感慨良多。这首《雁儿落带得胜令·饮中闲咏》曲中表明了作者归隐乡间、不向世事的决心。从曲中可以看出,他下这一决心并不容易,因为他所受的冤屈,很难从他的记忆中抹去。末两句,表达了对刚正者反遭殃这一普遍现象的激愤和不平。
这支小令放达中寄寓失意,悠闲中含藏不平,刻露了传统士大夫既不愿放弃仕途进取,又对自身遭遇无能为力而聊以自慰的心态,包含作者浓厚的感情色彩。在曲子中,作者咀嚼着往日岁月的狂放,奔涌着壮志难展的愤激,回旋着蒙冤受屈的悲凉。
此曲是愤世诉悲之作,不同于康海表现隐逸闲情、曲风本色豪放的乐隐乐闲之曲,它饱含着一种独特的冤愤悲音,在雄豪中寓有沉郁悲愤的风格。
未厌山林僻,那知节序迁。高闲爱重九,安健又今年。
物外无缰锁,樽中有圣贤。黄花自衰晚,勿复笑华颠。
荡漾扁舟入渺瀰,一夫摇橹疾如飞。涵空鉴影月光淡,衬地罗纹风力微。
未拟然犀穷水府,犹能酌酒劝江妃。眼中清绝非人世,定使鲁连何许归。
一室环潦水,壶尊空倚墙。情驰北邻彦,所谓天一方。
寄我五字吟,四返意弥长。能许冲泥过,多哉招杜康。
仲秋秋阴合,壁落走鼯鼠。
彻宵风雨骤,平地生洲渚。
莫辨路与溪,庐舍失处所。
净林古梵屋,木佛岂得御。
当门金刚恶,兹复化何许。
方丈九旬僧,足废不能举。
徘徊想旧历,突突起沙屿。
遗关茁芝菌,卧竹压麻苧。
山民穷无告,谋食屡多阻。
三乡凡几户,竟堕鱼鳖侣。
伤痛李生迂,卷尽牌头墅。
独慨虚浮身,昏迷怯幽伫。
上流未偃戈,战血冱荆楚。
近畿天示儆,岁月不我与。
就食难下咽,酸恨彻心膂。
言寻大隐庐,铁瓮乃其居。榜子一何横,催人不肯舒。
未能酬季诺,思觅寄鸿书。远来频相问,姑苏或往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