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途四纪历艰难,宦政天恩许赐还。晓起焚香清一室,夜来飞雪满群山。
诗筒远到披邮置,寿斝交行醉席间。弟妹五人三百岁,喜吾霜鬓尚朱颜。
猜你喜欢
池苑(yuàn)清阴欲就。还傍(bàng)送春时候。眼中人去难欢偶。谁共一杯芳酒。
朱阑(lán)碧砌皆如旧。记携手。有情不管别离久。情在相逢终有期。
池苑句:言树已成荫,时已春暮。就,成。还傍句:言春将归去。还,已经。傍,临近。难欢偶:一本作“欢难偶”,犹言难以再有往日的欢乐。偶,遇。
朱阑碧砌:朱红的阑干,青碧的台阶。李煜《虞美人》词:“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晏词由此化出。
吾州史君五十年,不曾召节来日边。
老夫送人作太守,不曾送人上九天。
玉皇去年选丁宽,遣求螺浦苏茕鱞。
玉皇今年唤渠还,州民遮道不得前。
文儒佳政万口傅,近世能吏了不关。
道渠岂弟父母然,凛如冰霜照人寒。
道渠明断神一般,秋毫不扰田里安。
一州天下孰後先,要渠笔橐侍甘泉。
尚书履声再接连,更进一步百尺竿。
紫枢黄合半武间,梅花满枝雪满山。
雪花能舞梅能言,满饯史君金玉般。
政术自学术,本来同一机。
后生溺华采,用世理或违。
恭惟自孔氏,六籍探险指归。
心清事自简,吏瘠民则肥。
微风引轻桡,舟出四江口。推窗延远瞩,晴色横广亩。
侧闻程将军,于此殄群丑。合围气不挠,转斗勇逾赳。
我如哮虎阚,彼已鋋鹿走。杀贼数万人,积尸等冈阜。
自兹贼胆落,坚城取唾手。迅扫恢全疆,不待一载后。
此战开先声,论功实称首。余威积草木,飒飒犹怒吼。
方今厚酬庸,群公各圭卣。伤哉殉马革,英雄先骨朽。
时来事竟成,数尽名空寿。鼙鼓兴遐思,余慨落樽酒。
少年何官骑白马,秋日经过古台下。回瞻远虑意搣促,下马行歌泪盈把。
猗嗟筑此谁为台,千年弃土犹崔嵬。屧廊娃馆瓦砾积,美人白骨生青苔。
枯蒿虫吟莽飒飒,飞云叫雁双徘徊。当时金屋玉起楼,岂谓台成麋鹿游。
宝钿黄金裹瑟瑟,雨时濯出樵人收。李生豪士扶风俦,悲歌久抱流连忧。
世家各读日一过,独废吴越伤春秋。复思鸱夷气益奋,怒目每送长涛流。
抉眼东门事巳往,兹台再过君休上。日暝烟波湖水深,范归恐有同行桨。
名山有意待畸人,猿鹤千年幸作邻。晞发沅湘还恋楚,采芝商洛竟忘秦。
老臣心事风霜苦,吏部文章日月新。总欲揽衣循北郭,野棠花发不胜春。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è)飞。困煞(shà)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傍晚时分,展翅高飞的大鹏乘着强劲的秋风,翱翔在九天云海之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上天无力。可悲呀,这境况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里有登楼的意愿,但可恨没有通天的楼梯。
参考资料:
1、滕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
2、解玉峰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
3、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十二宫调之一。金字经:南吕宫曲牌,又名“阅金经”“西番经”,亦可入双调,定格句式为五五七、一五、三五,七句七韵。九天:九重天,极言天之高远。鹏鹗:均属鹰类,此以自谓。鹏,一作“雕”。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布衣:指平民百姓。登楼意:东汉末王粲依附荆州刺史刘表,不被重用,郁郁不乐,曾登湖北当阳县城楼,并作《登楼赋》以明志抒怀。上天梯:隐指进身为官的阶梯。
马致远这首《金字经》写他投谒不遇、天涯沦落之悲。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九天”与“中原”一高一下,可谓“霄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中展翅高飞,一个却在功名场中“困煞”,构成鲜明的对比。“困煞”又写出了作者的懊恼与焦灼。他想尽办法改变命运,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只能大叹一声“悲”。“悲”作为一字句在此时逼出,恰到好处,颇似从心底里迸发出的一声叹息。作者无奈的心情尽在这“悲”之中。“故人”一句,又添写出作者此时的孤独。
作者不甘“困煞”,而又无法解脱的深愤,在末两句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登楼”补示出诗人抒感的地点,那西风雕鹗正是登高所见的景致,“登楼”又是文人临高凭眺、感怀起兴的习惯举动,所谓“登兹楼以四望,聊假日以锁忧”(王粲《登楼赋》)。然而“楼”与“九天”毕竟相去过远。“恨无上天梯”,既是实情,又是借喻,虚实相兼,增添了全曲悲凉沉郁的气氛。小令短短七句,将悲秋、不遇、孤独、失路的种种怨愤尽数包容,可以见出作者遣词命意的成熟功力。
这支小令以极其豪迈的语言,表现极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觉其沉痛。马致远的前期虽屡遭困顿而豪气犹在,豪放之中多有层面激抗争之音,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