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骖古渡头,景色十分幽。
山雨敲诗梦,溪流赴客愁。
寒禽知警夜,高树故吟秋。
壮志难磨尽,终期汗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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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吒风生戏马台,坐中诗笔斗清裁。王宏谢晦皆开府,独向东篱采菊回。
故人意气厚难忘,况在皇州滦水阳。管鲍于今无一二,皋夔自昔比寻常。
冯高喜隔尘嚣远,拂坐时闻草树香。便指南山同献寿,直倾北斗累千觞。
松阴三四里,绿泼一溪幽。花与僧分种,山邀鹤共游。
但贪诗遣兴,难仗酒消愁。散步茅檐下,狂吟月满头。
多惭到处有诗名,转觉吟诗僻性成。度水却嫌船著岸,
过山翻恨马贪程。如仇雪月年年景,似梦笙歌处处声。
未合白头今已白,自知非为别愁生。
足平生青笠绿蓑衣,披裘笑严光。莽尘涯回首,目迷苍狗,劫赶红羊。
谁识直钩心事,矶断古苔荒。岸帻凭阑处,一角斜阳。
玛瑙坡名证取,悄云根拂拭,遗恨沧桑。更梅癯鹤怨,金粉恁凄凉。
撼秋声、挂瓢无树,算钓游、能得几鸥乡。烟波路、觅元真子,说与疏狂。
物物俱有情,情尤钟我辈。
况复病且衰,白发不相贷。
今日送残春,倍觉生感慨。
正恐明年春,此身不复在。
忆昔少年时,逢春便倾盖。
五十六年中,相亲复相爱。
春虽自天来,只在花丛内。
常忧地不宽,栽花容有碍。
买山敢论钱,惟恐力不逮。
花开即欲看,花好还须戴。
诗必为花吟,酒必与药对。
醉则卧花间,岂事形骸外。
醒复绕花行,视之过粉黛。
从人笑我狂,我作童儿态。
自云尽此身,与春长相会。
人事苦相争,花谢春亦退。
我欲苦留春,春去不少待。
为春搅离肠,寝食俱忘废。
悲来不可禁,未免歌慷慨。
我当保余龄,相见犹可再。
若或径溘然,遂成永分背。
愿春略踌躇,一樽容我酹。
平山阑(lán)槛(jiàn)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
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行乐直须年少,尊前看取衰翁(wēng)。
平山堂的栏杆外是晴朗的天空,远山似有似无,一片迷蒙。我在堂前亲手栽种的那棵柳树啊,离别它已经好几年了。
我这位爱好写文章的太守,下笔就是万言,喝酒一饮干杯。趁现在年轻赶快行乐吧,您看那坐在酒樽前的老头儿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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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栏槛:平山堂的栏槛。手种堂前垂柳:平山堂前,欧阳修曾亲手种下杨柳树。别来:分别以来。作者曾离开扬州八年,此次是重游。
文章太守:作者当年知扬州府时,以文章名冠天下,故自称“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作者当年曾在平山堂挥笔赋诗作文多达万字。千钟:饮酒千杯。直须:应当。尊:通“樽”,酒杯。衰翁:词人自称。此时作者已年逾五十。
宋仁宗至和元年(1054),与欧阳修过从甚密的刘敞(字原甫)知制诰;嘉祐元年(1056),因避亲出守扬州,欧公便作此词送给他。欧公曾于仁宗庆历八年(1048)知扬州,此词借酬赠友人之机,追忆自己扬州的生活,塑造了一个风流儒雅、豪放达观的“文章太守”形象。词中所写平山堂为欧公任扬州太守时所建。
这首词一发端即带来一股突兀的气势,笼罩全篇。“平山栏槛倚晴空”,顿然使人感到平山堂凌空矗立,其高无比。这一句写得气势磅礴,便为以下的抒情定下了疏宕豪迈的基调。接下去一句是写凭阑远眺的情景。据宋王象之《舆地纪胜》记载,登上平山堂,“负堂而望,江南诸山,拱列檐下”,则山之体貌,应该是清晰的,但词人却偏偏说是“山色有无中”。这是因为受到王维原来诗句的限制,但从扬州而望江南,青山隐隐,自亦可作“山色有无中”之咏。
以下二句,描写更为具体。此刻当送刘原甫出守扬州之际,词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平山堂,想起堂前的杨柳。“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深情又豪放。其中“手种”二字,看似寻常,却是感情深化的基础。词人平山堂前种下杨柳,不到一年,便离开扬州,移任颍州。这几年中,杨柳之枝枝叶叶都牵动着词人的感情。杨柳本是无情物,但中国传统诗词里,却与人们的思绪紧密相连。何况这垂柳又是词人手种的。可贵的是,词人虽然通过垂柳写深婉之情,但婉而不柔,深而能畅。特别是“几度春风”四字,更能给人以欣欣向荣、格调轩昂的感觉。
过片三句写所送之人刘原甫,与词题相应。此词云“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不仅表达了词人“心服其博”的感情,而且把刘敞的倚马之才,作了精确的概括。缀以“一饮千钟”一句,则添上一股豪气,栩栩如生地刻画了一个气度豪迈、才华横溢的文章太守的形象。
词的结尾二句,先是劝人,又回过笔来写自己。饯别筵前,面对知己,一段人生感慨,不禁冲口而出。无可否认,这两句是抒发了人生易老、必须及时行乐的消极思想。但是由于豪迈之气通篇流贯,词写到这里,并不令人感到低沉,反有一股苍凉郁勃的情绪奔泻而出,涤荡人的心灵。
欧词突破了唐、五代以来的男欢女爱的传统题材与极力渲染红香翠软的表现方法,为后来苏轼一派豪放词开了先路。此词的风格,即与苏东坡的清旷词风十分接近。欧阳修政治逆境中达观豪迈、笑对人生的风范,与苏东坡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