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问兴亡已惨颜,桑田沧海变人间。无情野水青春在,不动南山白日閒。
伐木清溪寒剥啄,鸣禽高柳晓缗蛮。蛾眉皓齿终黄土,谁道仙宫有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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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北荒城旧谷州,文皇功业莽悠悠。天戈挥去开东夏,金甲归来献二囚。
想像英姿辉日月,苍茫故国委林丘。山川惨惨空回首,落日悲风蔓草秋。
少年词笔动时人,末俗文章久失真。
独爱诗篇超物象,只应山水与精神。
清溪水拱荒凉宅,幽谷花开寂寞春。
天上玉楼终恍惚,人间遗事已埃尘。
谋臣何处不知名,谁与留侯敢抗衡。
筹下兴亡分楚汉,幄中谈笑走韩彭。
惧诛老将争枭首,高卧成功更养生。
戡乱直须希世哲,乘时儿女漫纵横。
苏家小女名简简,芙蓉花腮柳叶眼。十一把镜学点妆,
十二抽针能绣裳。十三行坐事调品,不肯迷头白地藏。
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殊姿异态不可状,
忽忽转动如有光。二月繁霜杀桃李,明年欲嫁今年死。
丈人阿母勿悲啼,此女不是凡夫妻。恐是天仙谪人世,
只合人间十三岁。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二十年前客锦城,酒徒诗社尽豪英。才名吏部倾朝野,意气成州共死生。
废苑探梅常共醉,遗祠访柏亦俱行。即今病卧寒灯里,欲话当时涕已倾。
芦花风起暮苍凉,露草娟娟未著霜。一缕秋魂飞不起,野烟和月堕寒塘。
遥遥去巫峡,望望下章台。
巴国山川尽,荆(jīng)门烟雾开。
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wēi)。
今日狂歌客,谁知入楚来。
远远地远远地离开巫峡,一再瞻望着走下章华台。
过尽了巴国的山山水水,荆门在濛濛烟雾中敞开。
城邑分布在苍茫田野外,树林在白云深处被截断。
今天我狂傲高歌的行客,谁知竟会走进楚天中来。
参考资料:
1、王岚.陈子昂诗文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4:74-75
遥遥:形容距离远。巫峡:长江三峡之一。一称大峡。西起四川省巫山县大溪,东至湖北省巴东县官渡口。因巫山得名。两岸绝壁,船行极险。望望:瞻望貌;依恋貌。章台:即章华台。春秋时楚国离宫。
巴国:周姬姓国,子爵,封于巴,即今四川巴县。汉末刘璋又更永宁名巴郡,固陵名巴东,安汉名巴西,总称三巴。烟雾:泛指烟、气、云、雾等。
隈:山水尽头或曲深处。“白云隈”,即天尽头。
狂歌客:春秋时期楚国人陆通,字接舆,是位隐士,平时“躬耕以食”,佯狂避世不仕。孔子来到楚国,他唱着“凤兮”之歌讥讽孔子,所以被人们称为楚狂接舆。后常用为典,亦用为狂士的通称。
这首《度荆门望楚》洋溢着年轻的诗人对楚地风光的新鲜感受。
荆门,由于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著名的吴蜀彝陵之战就曾发生在这里,自古有“荆楚西门”、“荆门十二碚”之称,也是诗人出川,乘流而下的必经之地。这一带,水势湍急,山势险峻,郭景纯《江赋》说:“虎牙桀竖以屹卒,荆门阙竦而盘薄。圆渊九回以悬腾,湓流雷呴而电激。”由此可见荆门山景观之胜。
首联两句,是作者对自己行程的交代。诗首句“遥遥去巫峡”,“遥”远也,“遥遥”,远之又远。从梓州出发,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巫峡,巫峡居三峡之中,西起四川巫山县大宁河口,东抵湖北巴东县渡口,全长九十里。过官渡口,至秭国,即“楚子熊绎之始国,而屈原之多里也。”因此陈子昂诗中说:“望望下章台”,“望”,远看,“望望”,一再瞻看。诗人以两组叠字生动地表现他此时心情,巫峡已相去遥遥,家乡更远隔重山。初离故乡,乍入楚境,急切地要饱览楚国风光,因此望之又望。“下”,写出了长江水势,从李白诗句“千里江陵一日还”就不难理解“下”字的意义和力量。“章台”,《左传·昭公七年》:“楚子城章华之台。”楚之章华台在今湖北监利县西北离湖上,也是陈子昂必经之地。“章华台”表明已入楚境。
颔联,作者进一步描写眼前所历之景。“巴国山川尽,荆门烟雾开”两句分承起首对句。诗中说巴楚相连,巴国山川尽处,也指已入楚境。《水经注》谓:“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舟行三峡之中,山峦相连,峡中云水之气,如烟如雾。过四陵峡,出南津关,度荆门,烟寒雾霁,天宽地阔,别具一番情趣。
颈联两句,诗人更具体地状写楚境胜地。“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两句,对“烟雾开”三字,作具体形象的描绘。城邑分畛域于苍野,可见人烟稠密,城邑不孤;树木断苍郁于白云,足见远树连天,碧野无际。诗人极目纵览,楚天辽阔,气象开阔舒展。因此诗人兴奋地、情不自禁地要歌唱起来:“今日狂歌客,谁知入楚来!”这里,作者以楚狂接舆自比,直抒胸臆。春秋人陆通,字接舆,见时局动荡,便佯狂不仕,被时人称为楚狂。他曾在《凤兮歌》中,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来讽刺孔子,并拒绝与孔子交谈。陈子昂引以自比,充分表达了他傲世的激昂之气。
此诗笔法细腻,结构完整,由于采用寓情于景的手法,又有含而不露的特点。由此读者可以比较全面地窥见诗人丰富的个性与多方面的艺术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