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弧蓬矢射四方,婴孩立志长可忘。
莫学儿女漫弄芳,豪气当视交河郎。
边城入望千里长,臂鞴时架角鹰苍。
搏捷仍放韩卢狂,麕鹑日暮随登堂。
往来绝艺精飞枪,余勇犹足吞顽羌。
读书谁谓谷胜臧,盛时万钟远馈粮。
水输长川陆登冈,垂弓在櫜弩在床。
蔽捍入阵牌居旁,天马驯工披甲骧。
受降浚筑修城隍,刀头不惜千金装。
三十六将皆鹰扬,故境可容尺地亡。
子颇自负当夙偿,况复武库踰书囊。
惟我与子旧同乡,友生固自腾雁行。
更欲扬鞭向骕骦,岂但传经如卜商。
不见汉时张子房,身才六尺佐时王。
功业能依日月光,素书一卷初逢黄。
异时破贼玉书香,当使相继来西凉,
时臣称贺持寿觞。鸿鹄一举横飞翔,
光阴应须及未央。不侯可忍点鬓霜。
少年天子坐建章,宠待穰苴不顾庄。
严兵待时虽未忙,黠虏授首先有祥,
王师会看傅城墙。郊迎父老携壶浆,
去病当时凯乐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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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巷长年怨罗绮(qǐ),离情终日思风波。
湘江竹上痕无限,岘(xiàn)首碑前洒几多。
人去紫台秋入塞,兵残楚帐夜闻歌。
朝来灞(bà)水桥边问,未抵青袍送玉珂(kē)。
幽闭在永巷中哀怨的宫妃,长年累月地泪湿绮罗;闺中独居的思妇思念游子,整日担心江上的风波。
湘江边的竹子上,斑驳的啼痕也应无数,岘首山的石碑前,感怀的涕泪流下几多?
昭君离去紫台,在秋风中走向荒凉的塞外;项羽兵困垓下,在营帐里夜闻凄怆的楚歌。
啊,当我在清晨时,来到灞水桥边看到,青袍寒士相送达官贵人,才知道,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
参考资料:
1、陈永正.李商隐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00-102
终日:整天。风波:风浪。
湘江竹痕:指斑竹故事。
人去紫台:紫台,即紫宫、宫阙。此用王昭君故事。
灞水桥:灞水是渭河支流,源出蓝田县东秦岭北麓,流经长安东,入渭河。灞桥在长安市东灞水上,是出入长安的要路之一,唐人常以此为饯行之地。青袍:青袍寒士。玉珂:珂是马鞍上的玉石类饰物,此代指达官贵人。此言寒士送贵胄,寒士自然很难堪。
此诗以泪为主题,专言人世悲伤洒泪之事,八句言七事,前六句分别言:失宠、忆远、感逝、怀德、悲秋、伤败(朱彝尊批注语)等典故,七八句写青袍寒士送玉珂贵胄。“未抵”二字乃全诗关键,意谓前六句所述古之伤心泪,皆不及青袍送玉珂之泪感伤深重。
前六句所写之事看似情况都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含有诗题的一个“泪”字。首句长门宫怨之泪,次句黯然送别之泪,三句自伤孀独之泪,四句有怀睛德之泪,五句身陷异域之泪,六句国破强兵之泪。程梦星说:“泪至于此,可谓尽矣,极矣,无以加矣。然而坎坷失职之伤心,较之更有甚焉。故欲问灞水桥边,凡落拓青袍者饯送显达,其刺心刺骨之泪,竟非以上六等之泪所可抵敌也。”陈永正《李商隐诗选》(三联书店香港分店出版)云:“末两句点出全诗主题。作者把身世之感融进诗中,表现地位低微的读书人的精神痛苦。义山是个卑官,经常要送迎贵客,……此外对令狐綯低声下气,恳切陈情,还是被冷遇,被排斥。这种强烈的屈辱感,好比牙齿被打折了,还得和血吞在肚里,不能作声。……前六句是正面咏泪,用了六个有关泪的伤心典故,以衬托出末句。而末句所写的却是流不出的泪,那是滴在心灵的创口上的苦涩的泪啊!”此诗可谓是诗人感伤身世的血泪的结晶。
李商隐诗用典较多,此诗可谓代表之一。北宋前期诗坛有“西昆体”,刻意学李商隐,其代表人物杨亿、钱惟演、刘筠曾专效此《泪》诗,各作《泪》二首,句句尽用前代感伤涕泣之典故。
三间茅屋陋无人,聊著投荒罪垢身。
此地相逢应有数,他年重见复何因。
雅骚我岂堪嘉赠,逸足君宜据要津。
更把一尊当雨霁,坐看冰鉴拓秋旻。
仲氏趣玄远,造诣非尺寻。谁云干戈际,获睹金玉音。
七日南山雾,一鸣幽谷禽。依然拂尘壁,愁绝见予心。
轮囷卧霜露,秋晓摘初归。自笑诗人骨,何由似尔肥。
潮打空城寂寞回,百年多病独登台。
谁人得似张公子,有底忙时不肯来。
方卦画成三十六,纷纷国土现蛮触。沉吟临睨是中原,诸边已割成残局。
阴磴盘盘上,枯藤得得来。长杨半腰水,老桂一身苔。
秋气蛩先觉,风声鹤欲回。山云自行雨,休为老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