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到金坡二十春,閒思出处一伤神。略行大地山川遍,再睹青天日月新。
疏籁岂知谐律吕,散材无意入辕轮。何时却出都门去,静掩岩扉老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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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马依朔吹,惊禽愁昔丛。况兹承眷德,怀旧感深衷。积善忻馀庆,畅武悦成功。垂衣天下治,端拱车书同。白水巡前迹,丹陵幸旧宫。列筵欢故老,高宴聚新丰。驻跸抚田畯,回舆访牧童。瑞气萦丹阙,祥烟散碧空。孤屿含霜白,遥山带日红。于焉欢击筑,聊以咏南风。
车音呜咽大江前,缩地劳劳问岁年。
一片匡庐挥不去,来扶残梦卧云烟。
十六回更癸丑春,兰亭临本尚如新。
学书良易入难学,聊喜他乡见似人。
一春常畏雨,胜赏及时须。昨对云岩月,今开宝积壶。
飞花随急盏,落日动明湖。未得餐霞法,王乔何处呼。
十二山晴花尽开,楚宫双阙对阳台。
细腰争舞君沉醉,白日秦兵天下来。
《竹枝》,是长江中游地区流行的民间曲调,词人即用它来歌咏当地的史事和传说。
“十二山晴花尽开。”“十二山”,即巫峡十二峰,在今四川巫山县东,长江北岸。其中以神女峰最为纤丽奇峭。起句点地,将风光奇丽的巫峡写得花团锦簇。而此地又不仅以风景胜,更有着古老的历史遗迹与浪漫的神话传说,于是乃于第二句“楚宫汉阙对阳台”让它们有机地联系起来。“楚宫”,是春秋战国时楚王的离宫,俗称“细腰宫”,在巫山县西北,三面皆山,南望长江。“阳台”,一名“阳云台”,在巫山来鹤峰上,南枕长江,高一百二十丈。相传战国时楚怀王曾梦与巫山神女交欢,神女临去时自称“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后来,怀王之子顷襄王也梦见过这神女。说见旧题宋玉所撰《高唐赋》和《神女赋》。此句言楚王离宫正门两侧的对称形门楼与神女出没的阳台遥遥相对,明显是影射神话传说中怀王父子与巫山神女间所发生的风流韵事,牵出了楚王荒淫好色的内容。第三句“细腰争舞君沉醉”即进一步渲染之。“细腰”,代指楚宫美人。春秋时,楚灵王以细腰为美,其臣下为了邀得灵王的宠爱,遂皆节制饮食,束紧腰带,甚至于饿得有气无力,须扶着墙壁才能站起身来。事见《墨子·兼爱》。据此推论,则楚宫中的美人自必为细腰了。美人投楚王之所好,扭动纤细的腰肢,争先翩翩起舞,而楚王也就在这欢快气氛中饮酒作乐,终至沉醉。三句层层铺垫,一笔笔勾出了一幅热闹喧天的“楚王行乐图”,其实都是在为第四句蓄势,势既蓄足,即开闸放出一库冰水,只“白日秦兵天下来”七字,就将前二十一字的歌舞升平气象收了个干干净净。据《史记·楚世家》,怀、襄二王统治时期,秦国曾多次举兵攻打楚国,其中以公元前278(顷襄王二十一年)秦将白起攻破楚国都城郢(今湖北江陵西北)、焚烧楚国先王祖坟夷陵(今湖北宜昌东南)的那一次最为惨烈。自此,楚国一蹶不振,五十余年后终于为秦国所灭。此篇结句,就形象地集中地概括了这段史实;虎视眈眈的强秦瞅准了楚王沉醉于酒色之中的机会,光天化日之下,长驱直入楚境,将这富庶而美丽的南方大国并吞了去。
其实,《高唐》、《神女》二赋是否真是宋玉所作,向来就有争议,即便真是,文学作品容许虚构,怀王、襄王父子梦交神女之事也未必属实。二王在历史上并不特别以好色著称,楚国之所以亡于秦,自有其政治、经济、军事、外交诸方面错综复杂的因素在相互作用。然而,咏史词毕竟是“词”而不是“史”,作者不必拘泥于具体的历史事实,他有权遗貌取神。大凡历代的误国、亡国之君,未有不纵欲的,好色贪杯固是一大通病。所以词人攻此一点,也算抓住了要害。
此篇在选材上,它熔铁于金,糅合正史与稗官小说,虚实相济,乃显得活泼而不拘谨。隶事时,又移花接木,叙怀、襄二王的行状而不假外求,信手拈出其祖先灵王好“细腰”的典故,给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楚君好色其来也有渐的历史暗示,手法十分机巧。不过,推究其本身的格律,它又符合于一首纯粹的七言绝句,而咏史七绝正是中晚唐作家的拿手好戏,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还不宜夸大它在咏史词发展进程中的意义。
翩翩瑶台凤,鸣声何嗈嗈。本期金琅玕,暂尔栖棘丛。
谁云小千室,守道随污隆。三考未迁秩,一官恒屡空。
兹晨复辞满,祖道嘶华骢。驿舫荔支雨,江邮榕叶风。
輶轩上京口,坐听金陵钟。到家未几日,谒帝明光宫。
余亦弹冠者,何由托冥鸿。
钓濑怀珠山韫玉,谪仙至自蓬莱。它年勋业上云台。棣华开幕府,莲沼屈英才。
南极逢秋光烂烂,门阑香雾萦回。须将寿卉荐琼杯。篱东明日菊,借取一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