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淮之水青如苔,行人但觉心眼开。湘江岂无水,鱼腹忠魂埋,但见愁云结雨猿声哀。
浙江岂无水,鸱革漂胥骸,但见潮头怒气如山来。
孤臣词客到江上,何以宽心怀。长淮之水绕楚流,先生家住淮上头。
黄金万斛浴明月,碧玉一片含清秋。酒花入面歌一曲,淮上百物无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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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灭炉烟残灺冷,相伴惟孤影。判教狼藉醉清尊,为问世间醒眼是何人?
难逢易散花间酒,饮罢空搔(sāo)首。闲愁总付醉来眠,只恐醒时依旧到尊前。
判教狼藉醉清尊,为问世问间醒眼是何人?冷风吹灭了香炉中的残烟,燃尽的烛灰早已不再温热,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孤单的影子。我情愿喝得酩酊大醉,借着醇酒来麻醉自己,大声质问苍天谁是这世间清醒不醉之人。
2、纳兰信德著;闵泽平译.《纳兰信德全集02词集》:新世界出版社,2014:95页
判教狼藉醉清尊(zūn),为问世问间醒眼是何人?炉烟:熏炉或香炉之烟。残灺:烧残的烛灰。判:情愿、甘愿、不惜之意。清尊:酒器,借指清醇之酒。醒眼:清醒之眼光。
词首第一句以冷风、残烟、烛灰、孤影交织而成一幅孤寂凄凉的室内独居图景。“风灭炉烟残灺冷,相伴惟孤影”,冷风吹灭了香炉中的残烟,燃尽的烛灰早已不再温热;陪伴他的,只有孤单的影子。他既是自感忧愁如此,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
词的第二句写词人无法派遣忧愁,只能通过借酒来消愁。“判教狼藉醉清樽”,即是说我情愿喝得酩酊大醉,借着醇酒来麻醉自己。“判教”、“狼藉”,都是决绝之语,感情色彩极为强烈,说明词人愁痛深入骨髓。否则他也不会大声质问苍天,问谁是这世间清醒不醉之人。“为问世间醒眼是何人”出自《楚辞-渔夫》:“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句质问,似也点明了词人满腔郁闷忧愁的原因。
词的第三句写借酒消愁、时光短暂。“难逢易散花间酒,饮罢空搔首”,为何能与知己畅饮的盛宴总是相逢难、离别易,而人去宴散后,只能对着满桌的空杯搔首长叹。“空搔首”写出了词人对人生的感慨、对离别的无可奈何。
词的尾句写出了虽然借酒消愁,但担心醒时又会继续喝酒的心理。“闲愁总付醉来眠,只恐醒时依旧到尊前“,既然闲愁萦怀,难以派遣,词人只能用美酒和梦乡来逃避它。但词人又害怕醒来之后,满腔的愁思就会让他又一次来到酒杯的面前。“总”字写出了词人的怀疑,“恐”字写出了词人的害怕和担心。
全词迂回曲折,写出了词人从孤独到借酒销愁,再到对酒产生怀疑,心中担忧酒醒后又会继续喝酒逃避的心理活动,和李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类似。
亚雨欧风强自持,忽闻海陆已添师。谁将汉帝三朝略,来续周王六月诗。
诚有先声而后实,但愁弱干不强枝。横磨十万徒虚语,叹息胶民蹂躏时。
居庸关,山苍苍,关南暑多关北凉。天门晓开虎豹卧,石鼓昼击云雷张。
关门铸铁半空倚,古来几多壮士死。草根白骨弃不收,冷雨阴风哭山鬼。
道傍老翁八十馀,短衣白发扶犁锄。路人立马问前事,犹能历历言丘墟。
夜来芟豆得戈铁,雨蚀风吹半棱折。
色消唯带土花腥,犹是将军战时血。
前年又复铁作门,貔貅万灶如云屯。生者有功挂六印,死者谁复招孤魂?
居庸关,何峥嵘。上天胡不呼六丁,驱之海外消甲兵。
男耕女织天下平,千古万古无战争。
羡尔甘贫居陋巷,遥知清德继前修。
平时所乐从中得,外物虽微不过求。
自枕曲肱安澹泊,闲挑拄杖亦风流。
百千年内谁相望,寂寞箕山一许曲。
清浅无如七里湾,层崖飞瀑下潺潺。子陵不为南阳起,赖是清源有此山。
鲛绡巧织在深泉,不与人间机杼联。
要知妙在笔墨外,第一莫为醒者传。
岂是丹台归路遥,鼎成龙驾上丹霄。一声洛水传幽咽,万片香魂不可招。
春色岂随亡国尽,海云应逐野烟消。
威仪文物今何在,碧水苍苍空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