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三十乃如此,便到百年已可知!孤愤惜无青史分,不才閒过黑头时。
太平得寿方为福,离乱全生祗赏诗。此日岂惟毛义感,涓埃未报负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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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馀生梦未安,愁怀无限上眉端。科名徵逐终归幻,诗酒遨游强自宽。
书味浑忘成枘凿,人情翻覆似波澜。曩时经史堆高阁,静对寒灯独慨叹。
吾懒不阅书,知书不我阅。双瞳瞀仍眵,四体病如苶。
黑须忽已苍,但未头如雪。空食竟何裨,留连惊岁月。
一幅潇湘云,潆漾靴纹细。身如住晶宫,秋波荡胸次。
昔人泣昆崙,泣使变清流。嫠妇不恤纬,琐琐悲宗周。
薄蚀叔辄号,负阻愚公愁。曾无百年身,浪自遗私忧。
野马袭日观,蚍蜉控岑楼。齐客有高蹈,箕山无辍耰。
足己不累物,一毛轻九牛。寄言悠悠子,毋贻尸祝羞。
桃花羞作无情死,感激东风。吹落娇红,飞入闲窗伴懊(ào)侬(nóng)。
谁怜辛苦东阳瘦,也为春慵(yōng)。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
桃花并非无情地死去,在这春阑花残之际,艳丽的桃花被东风吹落,飞入窗棂,陪伴着伤情的人共度残留的春光。
有谁来怜惜我这像沈约般飘零殆尽、日渐消瘦的身影,为春残而懊恼,感到慵懒无聊。虽比不上芙蓉花,但它的一片幽香在清冷处却显得更加浓重。
2、闵泽平编著.纳兰词全集汇编汇评汇校:崇文书局,2012.03:第1-2页
采桑子:《百名家词钞》作“罗敷媚”。娇红:嫩红,鲜艳的红色。这里指花。懊侬:烦闷。这里指烦闷的人。
东阳:指南朝梁沈约。因其曾为东阳太守,故称。唐朝初期,著名的史学家姚思廉和他的父亲姚察在所著史籍《梁书·沈约传》中,高度赞誉了他的人品和文品,评价他“高才博洽、一代英伟。”姚思廉在《梁书·沈约传》中记载:“沈约,永明末出守东阳……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以手握臂率计月小半分。”沈约操劳过度,日渐消瘦后,被世人以“东阳销瘦”、“东阳瘦体”称之。春慵:春天的懒散情绪。芙蓉:荷花,或以为指芙蓉镜。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相国李公下第游蜀,遇一老妪。言:郎君明年芙蓉镜下及第。明年,果然状头及第。”幽情:《草堂嗣响》作“幽香”。
在这首小令中,作者淡淡地写出了伤春自怜的哀伤。这表面上看是一首伤春伤离之作,但事实上却是借着伤春抒写伤怀之情。
上阕写春阑花残,艳丽的桃花被东风吹落,飘零殆尽。然而,艳丽娇柔、多情婉转的桃花无法接受无情的死,多情的花总要有某种多情的死法。“感激东风”是观花的作者所发的感慨。东风把娇红的桃花吹落,没有任它委于尘土泥泞,而是吹它飞进了容若的小窗,让它来陪伴容若这个伤情的人共度残留的春光。看到桃花无可奈何的命运,作者也感伤起了自己,从下片开始,“谁怜辛苦东阳瘦”,便是作者的自况。
下阕先点出作者为春残懊恼,而慵懒无聊,下接以结句,加深加浓了伤春之意,心静下来了,可是思念之情却更加强烈。纳兰性德以沈约自况,形容自己像沈约一样病容憔悴、抑郁多疾。沈约和作者是一样的美男子,有才有德,作者以沈约自比,既是说自己风流才俊,更是感伤自己身体单薄。这个典故用的十分贴切自然,交代了心境,也写出了实情。而后所接之句“也为春慵”,更是说出自己的身心之所以如此慵懒,并非是为其他闲杂之事所累,只是春天就要结束了。
“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虽然作者认为桃花妖艳,却还是比不上芙蓉的清幽芬芳。不过,作者这里所指的芙蓉并不是荷花,传说唐朝李固在考试落第之后游览蜀地,遇见一名老妇人,这个老妇人对他说,他明年会在芙蓉镜下科举及第,再过二十年还有拜相之命。于是心灰意冷的李固再次去参加考试,果然中第,而且榜上正好有“人镜芙蓉”一语,正应了那老妇的预言。作者也是因病失去殿试的机会,和落第等同,所以,在这个背景下,作者所说的芙蓉应当是指“芙蓉镜”的典故了。于是,自然而然的,接下去的一句“一片幽情冷处浓”,正是写了自己懊恼的“幽情”。
这一首《采桑子》上、下片相对比较紧凑,但是全词似伤春又不似伤春,颇值得多加玩味了。
有田施子粒,何籍问丁夫。异地秦吉了,空城尾毕逋。
生兵零楚蜀,杀气剧荒芜。可恃弘羊算,天今数岂殊。
一春九十日,几雨占几半。
花好不成观,心狂未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