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园

开方数亩地,委曲多门墙。
咫尺闤阓间,萦带豀山傍。
入巷见颜子,箪瓢想凄凉。
变化若梦中,忽成摩诘庄。
主人华副实,好游心不荒。
引水灌花木,筑墙收稻粱。
六月无暑气,池台足徜徉。
日斜留客浴,清净如宝坊。
迥迥过天象,艳艳流坤光。
暂来吟未到,留归作者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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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骑白驹,扬鞭入青草。
悠悠无远近,但择林亭好。
萧条北城下,园号李家媪。
系马古车门,随意无洒扫。
鸣禽惊上层,飞蝶纷入抱。
竹林净如濯,流水清可澡。
闲花不着行,香梨独依岛。
松枝贯今昔,林影变昏早。
草木皆苍颜,亭宇已新造。
临风置酒樽,庭下取栗枣。
今人强欢笑,古人已枯槁。
欲求百年事,不见白发老。
秦中古云乐,文武在丰镐。
置囿通樵苏,养兽让麀麇。
池鱼跃金碧,白鸟飞纻缟。
牛羊感仁恕,行苇亦自保。
当年歌灵台,后世咏鱼藻。
古诗宛犹在,遗处不可考。
悲哉李氏末,王霸出奴皂。
城中开芳园,城外罗战堡。
系鼓鸣巨钟,百姓皆懊恼。
及夫圣人出,战国卷秋潦。
园田赋贫民,耕破园前道。
高原种菽粟,陂泽满粳稻。
春耕杂壶浆,秋赋输秸藁。
当年王家孙,自庇无尺?尞。
空余百岁木,妄为夭巫祷。
游人足讥骂,百世遭舌讨。
老翁不愿见,垂涕祝襁褓。
持用戒满盈,饮酒无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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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百年事,不见白发老。
秦中古云乐,文武在丰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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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宛犹在,遗处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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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夫圣人出,战国卷秋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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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种菽粟,陂泽满粳稻。
春耕杂壶浆,秋赋输秸藁。
当年王家孙,自庇无尺?尞。
空余百岁木,妄为夭巫祷。
游人足讥骂,百世遭舌讨。
老翁不愿见,垂涕祝襁褓。
持用戒满盈,饮酒无醉倒。
山川与城郭,漠(mò)漠同一形。
市人与鸦鹊,浩浩同一声。
此阁几何高,何人之所营。
侧身送落日,引手攀(pān)飞星。
当年王中令,斫(zhuó)木南山赪(chēng)。
写真留阁下,铁面眼有棱(léng)。
身强八九尺,与阁两峥(zhēng)嵘(róng)。
古人虽暴恣(zì),作事今世惊。
登者尚呀喘(chuǎn),作者何以胜(shēng)。
曷(hé)不观此阁,其人勇且英。
登阁远眺但见山川和城郭,渺渺冥冥浑同一体难以辨认。
市人的喧闹与鸦鹊啼鸣,远远听来合成了一种声音。
这个寺阁到底有多么高峻?这个寺阁又是谁人经营?
侧着身子可以送走落日,举起手来就能攀摘飞星。
当年那位姓王的中书令,曾把终南山的林木砍伐干净。
绘下自己的画像留在阁中,面色铁黑目光炯炯。
身躯有八九尺高大,和寺阁一样气度峥嵘。
古代虽有许多人粗暴骄横,作的事却常让世人惊叹。
登阁的人还紧张得张口喘息,造阁的人不知何以能够承担!
为何不仔细观看这一寺阁,就可以知道王中书有多么英勇大胆。
参考资料:
1、霍松林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322-324
2、孙凡礼刘尚荣.苏轼诗词选:中华书局,2005:18-19
3、王水照朱刚.苏轼诗词文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25-26
漠漠:密布、广布貌。
浩浩:旷远貌。
引手:伸手。飞星:流星。
王中令:指王彦超,临清(今属山东)人,历仕晋汉周,累官河阳三城节度使,以功加检校太师。中令,中书令的省称。斫木:谓砍伐木材建筑寺阁。南山赪:谓终南山林木被伐尽,山岭赤裸呈红色。赪,赤色。
写真:画像。铁面:黑脸。眼有棱:谓目光炯炯有神。
身强:一作“身长”。峥嵘:高峻,并谓气象超越寻常。
暴恣:暴戾骄纵。令世惊:一作“今世惊”。
呀喘:张口喘气。胜:承受,力能担任。
曷:何,何故。其人:指王彦超。
诗的起笔四句从“山川与城郭”至“浩浩同一声”,总写此阁的高峻。诗人登临阁上,但觉山川城郭,冥冥漠漠,仿佛同为一个形体。世人纷杂的声音,和鸦鸣鹊噪,浩浩茫茫,混合在一起。这四句起得突兀,写得极为传神。化用杜甫《同诸公登慈恩寺塔》诗“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俯视但一气,焉能辨皇州”句意,但意象有所扩大,写的是凭高纵目,所见各类形态,旷远微茫,所闻的种种音响,也难以辨别的景况。次四句由阁之高而引起遐想。前两句故作设问:“此阁几何高?何人之所营?”这两句是说:这真兴寺阁,究竟有几多高呢?又是何人所营建的呢?后两句“侧身送落日,引手攀飞星”,用形象化的语言,先回答“几何高”这一设问。作者说:登临此阁,几乎侧着身子,就可以目送太阳落山(这是俯视所感)。伸出手来,竟可以攀摘飞星(这是仰观所觉)。两句用虚写表明实际感受,生动恍惚,极夸张之能事。接着以“当年王中令,斫木南山赪”两句,回答了上文另一设问“何人之所营”。作者说:当年王彦超将军,以凤翔节度使加中书令的身份,驻节凤翔府,曾经伐木于州南的赪山,建成此阁。王中令因何建阁,作者并没有提起,但在下面四句:“写真留阁下······与阁相峥嵘。”勾勒出他的形象:此人建阁之后,曾在阁下留有画像,他面色铁黑,眼光有如紫石棱,有将军的气概。他身长八九尺,此像与此阁都峥嵘高峻,给人以威严的感受,使人印象很深。
诗的最后,作者以“古人虽暴恣”等六句,写诗人的所感。作者认为有些古人(包括诗里的王中令),其人虽说恣睢暴戾不足称道,但他们所作之事,也使世人为之惊奇。即以此阁而论,登者尚且感到惊讶吁喘,不知道建阁之人,具有何种胆量,能泰然胜任。结尾“曷不观此阁,其人勇且英。”作者更加强语气说:君如不信,何不观看此阁,则知王中令,亦为勇猛英杰之辈,是不能拿一般的武人来看待他的。
全诗饶有俊爽高迈之气,写阁写人,都用主动形象的词采。作此诗时,作者年方二十六岁,豪迈英爽,正是壮年作品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