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尽戈籥援不回,犹挥赤手搏风雷。
波涛失意蛟龙伏,肝胆如杠虎豹摧。
谩使张辽说关羽,谁将全武易秦裴。
烦君更缓须臾死,要对春风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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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槐雾接河梁,树杪分明见太行。月上山城征马急,雨过汴水露荷香。
赠行古帖来东邸,侑酒新词出宪王。此去洞庭秋正好,烟波声里说袁郎。
秋迎客路十分凉,烟水扁舟引兴长。两岸芦花翻雪白,一江木叶入秋黄。
天街空际霜初落,银汉无声月自行。归橹音清闻欸乃,逍遥疑在梦魂乡。
惨澹岁云暮,穷阴动经旬。霜风裂人面,冰雪摧车轮。
而我当是时,独不知苦辛。晨炊廪有米,夕爨厨有薪。
夹帽长覆耳,重裘宽裹身。加之一杯酒,煦妪如阳春。
洛城士与庶,比屋多饥贫。何处炉有火,谁家甑无尘。
如我饱暖者,百人无一人。安得不惭愧,放歌聊自陈。
湘江斑竹枝,锦翅鹧鸪飞。
处处湘云合,郎从何处归?
这是一首乐府诗,郭茂倩《乐府诗集》卷八十《近代曲辞》收录《鹧鸪词》三首,有李益的这首和李涉的两首。李涉诗云:“湘江烟水深,沙岸隔枫林。何处鹧鸪飞,日斜斑竹阴。二女虚垂泪,三闾枉自沉。惟有鹧鸪鸟,独伤行客心。”李益与李涉在诗中都用了湘江、斑竹、鹧鸪等形象来烘托气氛,为所要表现的主题服务。可见《鹧鸪词》在内容上均是表现愁苦之情的,而且都须用“鹧鸪”的飞鸣来托物起兴。也就是说,《鹧鸪词》中少不了鹧鸪,此外鹧鸪在诗中还有切题、破题的作用。
两首诗不同之点是:李涉的《鹧鸪词》由怀古兼及游子行客之情。他充分运用联想:看到湘江水深,想到屈原的沉江自杀;看到斑竹阴阴,想到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的故事;听到鹧鸪的啼叫,触动自己羁旅的愁怀。所抒之情,并非集中于一点,而是泛咏愁情。李益的《鹧鸪词》,写一位女子对远方情郎的思念,抒情较强烈,也更集中。
李益诗中的主人公是一位生活在湘江一带的女子。诗的开头写她怀远的愁情,不是用直陈其事的方法来正面描写,而是用“兴”的手法烘托和渲染,使愁情表现得更加含蓄而有韵致。
如前两句都是用兴的手法。首句“湘江斑竹枝”又兼用典。舜之二妃娥皇、女英,为舜南巡而死,泪下沾竹。这种染上斑斑泪痕的竹子,称为“湘妃竹”,又称“斑竹”。诗中人看到湘江两岸的斑竹,自然会想到这个优美而动人的爱情传说,连类而及,勾起自己怀念情郎的愁绪。正在这时,诗中人又看到引动她愁绪的另一景物,那长着锦色羽毛的鹧鸪,振翅而飞,且飞且鸣,其声凄清愁苦,听到鹧鸪的啼叫,更加重了她的愁绪。鹧鸪喜欢相对而啼,俗谓其鸣曰“行不得也哥哥”。大凡游子、思妇,都怕听鹧鸪的啼叫。看到听到鹧鸪的飞鸣,自然会使这位思妇的愁怀,一发而不可收了。
接着诗句自然地过渡到“处处湘云合”一句,以笼罩在湘江之上的阴云,来比喻女主人公郁闷的心情。以阴云喻愁怀,这是古典诗歌中常见的艺术手法。《文镜秘府论·地·六志》引《赠别诗》曰:“离情弦上急,别曲雁边嘶,低云百种郁,垂露千行啼。”释曰:“……上见低云之郁,托愁气以合词。”《鹧鸪词》的“处处湘云合”,既是对实景的描写,又巧妙地比喻女子愁闷的心情。
诗的前三句,诗人用湘江、湘云、斑竹、鹧鸪这些景物构造出一幅有静有动的图面,把气氛烘托、渲染得相当浓烈,末句突然一转,向苍天发出“郎从何处归”的问语,使诗情显得跌宕多姿而不呆板。它写出了主人公的无可奈何的心情,我们仿佛看到她伫立湘江岸边翘首凝望的身影,感觉到她盼郎归来的急切心情,人物与周围的环境达到和谐一致,绘出了一幅湘江女子怀远图来。
这首诗清新含蓄,善用比兴,具有民歌风味。抒情手法全靠气氛的渲染与烘托,很有特点。
客舍萧萧独坐时,凭谁相与话深知。半窗风雨劳虚梦,万里云霄托后期。
宫柳渐匀堤上绿,阁梅空结陇头枝。故人莫讶书来晚,塞北春寒雁到迟。
桃李生东园,开花倏垂实。狂风动地起,荣落间欣戚。
人生苦多故,通塞会所值。百年复几时,玄发忽已白。
嘉会苟参差,吕望老渔泽。时乘风云会,木石生羽翮。
所贵崇令名,高爵非所恤。
刺促何刺促,出门不敢分明哭。忆初痴小嫁君,时自谓生死常相随。
谁知中道生乖阻,弃妾红颜不如土。弓鞋窄小荆棘多,掩泪行寻旧时路。
浮云上天归有时,君心一失那能回。糟糠不忘如再好,重磨荆钗与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