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种丹桃岁月赊,感君投我胜投瓜。来疑度索山城远,去恐天台石磴斜。
已托神仙栖寿域,敢教儿辈恼邻家。餐馀便有通灵意,不待卢仝七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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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絮粘蜂蜜,落花香燕泥,腻叶蟠云护锦机。宜,笙歌一派随。游人醉,半
竿红日低。
草白露初晓,好鸟啼高林。
篱下水流急,门前山气深。
花光迷近甸,柳色映遥岑。
春物自鲜萦,但伤离乱心。
还成骑马出,恻怆望城阴。
细搅群峰秀,閒吟一水清。当街跪亭长,新句幸留名。
粤山自北来,西城势宽衍。阛阓百万家,中有梵王殿。
雄风固所存,古色不自炫。遥遥三千载,春光递流转。
曾是虞翻宅,昔为赵佗甸。九州不一姓,兴废如邮传。
如何一塔地,独使卢能擅。须发彼所捐,宝之若旒弁。
至今菩提树,根基互相禅。中心半枯朽,万叶犹葱茜。
佛法始东来,经纶多纠缠。宗风振自兹,宇内为一变。
继以首楞严,羽翼相后先。奇文阐妙义,笔授留遗砚。
乃知最上乘,枢纽存斯院。镇以铁浮图,千佛皆身现。
干霄七层起,锢地重台奠。锡以罗汉画,神彩流唐绢。
听法有睡猿,拥彗向人面。访古驻干旄,开轩极流眄。
行厨具尊酒,老衲供茶宴。集木啭黄鹂,拂池度双燕。
朱萼槛外明,青峰楼上见。遥钟发暮景,刻漏催壶箭。
车马一分镳,将归有馀恋。
科头晨未梳,报有山阴使。不及书黄庭,叨承余自愧。
泠然响清磬,我思良悠悠。披衣一起坐,明月悬高楼。
遥遥目天宇,空阔万象收。此时无人言,独与太虚游。
河清不可俟,天运倏已周。冥心入无极,真想在浮丘。
人生亦昼夜,身外更何求。
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
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
未知明日事,余襟良以殚。
今日天气多美好,管乐清吹鸣琴弹。
感慨柏下长眠者,人生怎能不为欢?
清歌一曲发新声,新酒使人开笑颜。未知明日事,余襟以殚。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
参考资料:
1、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昆仑出版社,2008-01.第30页
诸人:众人。周家墓:据《晋书·周访传》载:陶侃(kǎn)当初乡居未显达时,遭父母丧,将要下葬,家中忽失一牛。陶侃寻牛时遇一老父,老父说:“前冈见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矣。”又指一山说:“此亦其次,当出二千石。”于是陶侃葬父母于前一山。将另一山指示给周访,访葬其父,果为刺史。陶、周两家世婚。陶渊明这次所游之地,也许就是周访家墓。清吹:指管乐器。鸣弹:指弦乐器。
感:感悟,有感于。柏下人:指葬在柏树下的墓中人。安得:怎能。
清歌:清亮的歌声。散:发出。绿酒:新酒。刚酿出来的酒呈绿色,故称。开:启。芳颜:美好的容颜。指笑逐颜开。未知明日事,余襟(jīn)以殚(dān)。明日事:指将来之事,包括生死之忧。襟:心怀。良:甚。殚:竭尽。
这首诗就内容看,当是陶渊明归田以后的作品。篇幅简短,内容平凡,但却博得很多人的赞赏,当有其不平凡的所在。说平凡,如“”“”写在某一天气候很好的日子里,和一些朋友结伴出游,就地开颜欢饮,或唱“清歌”,或吹管乐和弹奏弦乐以助兴。这都是很普通的活动,诗所用的语言也很普通。说不平凡,因为所游是在人家墓地的柏树下,要“为欢”偏又选择这种容易引人伤感的地方。在引人伤感的地方能够“为欢”的人,不是极端麻木不仁的庸夫俗子,应该就是胸怀极端了悟超脱,能勘破俗谛,消除对于死亡的畏惧的高人。渊明并不麻木,他明显地“感彼柏下人”死后长埋地下所显示的人生短促与空虚;并且又从当日时事的变化,从自身的生活或生命的维持看,都有“未知明日事”之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欢”;还能做到“余襟良已殚”,即能做到胸中郁积尽消,欢情畅竭,当然有其高出于人的不平凡的了悟与超脱。以论对于生死问题的了悟与超脱,在渊明的诗文中,随处可见,如《连雨独饮》:“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五月中和戴主簿》:“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神释》:“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挽歌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这是一种自然运化观、朴素生死观,比起当时“服食求神仙”、追求“神不灭”的士大夫,不知高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