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望平安驿,春行路不遥。故人还此地,芳序且元宵。
水近潮通閤,灯寒月过桥。计程拚取醉,佳赏更须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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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东北风尘际,漂(piāo)泊(bó)西南天地间。
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
羯(jié)胡事主终无赖,词客哀时且未还。
庾(yǔ)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关中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躲避战乱漂泊流浪来到西南。
长久地停留三峡楼台熬日月,与五溪民族都住在一片云山。
羯胡人狡诈事主终究不可靠,伤时感世的诗人至今未回还。
梁代庾信的一生处境最凄凉,到晚年作的诗赋轰动了江关。
参考资料:
1、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252-256
2、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156-158
3、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325-327
支离:流离。风尘:指安史之乱以来的兵荒马乱。
楼台:指夔州地区的房屋依山而建,层迭而上,状如楼台。淹:滞留。日月:岁月,时光。五溪:指雄溪、樠溪、酉溪、潕溪、辰溪,在今湘、黔、川边境。共云山:共居处。
羯胡:古代北方少数民族,指安禄山。词客:诗人自谓。未还:未能还朝回乡。
庾信:南北朝诗人。动江关:指庾信晚年诗作影响大。“江关”指荆州江陵,梁元帝都江陵。
这是五首中的第一首。组诗开首咏怀的是诗人庾信,这是因为作者对庾信的诗赋推崇备至,极为倾倒。他曾经说:“清新庾开府”,“庾信文章老更成“。另一方面,当时他即将有江陵之行,情况与庾信漂泊有相通之处。
首联是杜甫自安史之乱以来全部生活的概括。安史乱后,杜甫由长安逃难至鄜州,欲往灵武,又被俘至长安,复由长安窜归凤翔,至鄜州探视家小,长安克复后,贬官华州,旋弃官,客秦州,经同谷入蜀,故曰“支离东北风尘际”。当时战争激烈,故曰风尘际。入蜀后,先后居留成都约五年,流寓梓州阆州一年,严武死后,由成都至云安,今又由云安来夔州,故曰“漂泊西南天地间”。只叙事实,感慨自深。
颔联承上漂流西南,点明所在之地。这里风情殊异,房屋依山而建,层层高耸,似乎把日月都遮蔽了。山区百姓大多是古时五溪蛮的后裔,他们身穿带尾形的五色衣服同云彩和山峦一起共居同住。
颈联追究支离漂泊的起因。这两句是双管齐下,因为在咏怀之中兼含咏史之意,它既是自己咏怀,又是代古人——庾信——咏怀。本来,禄山之叛唐,即有似于侯景之叛梁,杜甫遭禄山之乱,而庾信亦值侯景之乱;杜甫支离漂泊,感时念乱,而庾信亦被留北朝,作《哀江南赋》,因身份颇相类,故不无“同病相怜”之感。正由于是双管齐下,所以这两句不只是承上文,同时也起下文。
尾联承接上联,说庾信长期羁留北朝,常有萧条凄凉之感,到了暮年一改诗风,由原来的绮靡变为沉郁苍劲,常发乡关之思,其忧愤之情感动“江关”,为人们所称赞。
全诗从安史之乱写起,写自己漂泊入蜀居无定处。接写流落三峡、五溪,与夷人共处。再写安禄山狡猾反复,正如梁朝的侯景;自己飘泊异地,欲归不得,恰似当年的庾信。最后写庾信晚年《哀江南赋》极为凄凉悲壮,暗寓自己的乡国之思。全诗写景写情,均属亲身体验,深切真挚,议论精当,耐人寻味。
馀寒苦淹留,破衲无遽弃。欣闻好雨来,正念春耕未。
濒南花退早,何止桃李事。牡丹及酴醾,锦碎仍玉委。
流年定何之,叹息付流水。想像田庐中,桑柔麦如尾。
镘圬累瓴甓,几席百春丛。
林坞纯真趣,衣巾质古风。
宁非迂叟合,岂与漫郎同。
不巧姑云尔,何妨诗更工。
忆山频得句,到此句全无。扶杖沿山觅,时闻山鸟呼。
泉漳一苇便行舟,客侣汀州及广州。聚水浮萍原是絮,浪花身世竟悠悠。
炎精孕秀储气详,荔枝结实魁群芳。
我有犹子客南服,千里眷念情不忘。
星驰走寄一千颗,伏暑火炽劳取将。
筠篮初开气芬溢,稍觉四座浮清香。
骊珠璨烂光夺目,琱盘饤饾罗满堂。
先庙未献不敢嗅,色味虽鲜那敢赏。
少须祀毕分送似,宾友拉至纷攫攘。
降囊初剥拆霞缕,玉脸旋堂绽流天浆。
手持奈此水晶粒,地积更诧云锦裳。
海乡因记少日好,绕树食{左口右稻去禾}高价偿。
婆娑碧绿拥平野,丹苞縠皱晖朝阳。
初惊星火争燿熠,久讶彩凤争翱翔。
薰风吹开碧云叶,绿水宛类翻頳鲂。
只今老大将底用,食此感激意故长。
君不见方红陈紫列绀缃,三十二品裁中郎。
丁香核小味甘洁,何似钗头十八娘。
天生美实限南北,长安路远价愈强。
只今生食享至味,不数家渍监蒸方。
又不见宣靖文物全盛时,贡输不减开先唐。
輶车从横绣衣使,海内骚动封纸黄。
妙品人家那可得,置以走辙加浮航。
似闻供上祗纤悉,往往尽入公侯王。
骊山往事不古监,艮岳驯致烽烟狂。
祗今故老尚能说,空使悲愤萦肝肠。
书生不负医国手,赋成何日奏明光。
不如且唤呈姬辈,笑擘轻红入醉乡。
百草萧条病朔风,双枝成染魏家红。
直疑天与凌霜色,不假东皇连化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