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光憔悴病来容,昨夜苍茫梦里逢。还似往年临别日,匆匆劳苦为纫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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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绝塞(sài)谁相忆,木叶萧萧。乡路迢(tiáo)迢。六曲屏山和梦遥。佳时倍惜风光别,不为登高。只觉魂销。南雁归时更寂寥。
深秋时分,在这遥远的边塞,有谁能记得我?树叶发出萧萧的声响。返乡之路千里迢迢。家和梦一样遥不可及。重阳佳节,故园风光正好,离愁倍增。不愿登高远望。只觉心中悲伤不已。当鸿雁南归之际,将更加冷落凄凉。
参考资料:
1、张秉戍 .纳兰词笺注:北京出版社,2005-5-1:294.
2、徐燕婷 朱慧国.纳兰词评注:上海三联书店,2014-1:385.
绝塞:极遥远之边塞。木叶:木叶即为树叶,在古典诗歌中特指落叶。萧:风声;草木摇落声。迢迢:形容遥远。六曲句:六曲屏山,曲折之屏风。因屏风曲折若重山叠嶂,或谓屏风上绘有山水图画等,故称“屏山”。此处代指家园。登高:重阳有登高之俗。魂销:极度悲伤。
纳兰容若一向柔情细腻,这阙《采桑子》却写得十分简练壮阔,将边塞秋景和旅人的秋思完美地结合起来。仅用聊聊数十字写透了天涯羁客的悲苦,十分利落。上阙写秋光秋色,落笔壮阔,“六曲屏山和梦遥”点出边塞山势回环,路途漫长难行,遥应了“绝塞”一词,亦将眼前山色和梦联系起来,相思变得流水一样生动婉转,意境深广。下阙更翻王维诗意,道出了不为登高。只觉魂销这样仿佛雨打残荷般清凉警心的句子,轻描淡写地将王维诗意化解为词意,似有若无,如此恰到好处。结句亦如南雁远飞般空旷,余意不尽。大雁有自由飞回家乡,人却在这深秋绝塞路上渐行渐远。愁情沁体,心思深处,魂不堪重负,久久不消散。
“不为登高。只觉魂销“一句,词中有诗的意境。也非是用词这种格式流水潺潺地表达,换另一种都不会如此完美。“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是杜牧诗中意境;“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是王维诗中景象。而今,这一切尽归容若。容若此词,看似平淡,其实抬手间已化尽前人血骨。
有鸟翩翩贴水飞,掠船历历度斜晖。探看何处神君使,碧玉为髀白锦衣。
湖山西望暮云封,雁序孤沈六越冬。相约明朝东渡去,晓烟定破两高峰。
故人笃久要。
新知从暮室。
崎岖枉道过。
邂逅幽人出。
心期不会面。
怀之成首疾。
向夕敞山扉。
临窗玩余帙。
蜘蛛正网户。
落花纷入膝。
浸淫水上风。
蔽亏霞中日。
良辰一携手。
住坐无俦匹。
刘侯务属书。
江生勤下笔。
朱君博辞理。
去去追名实。
是顾一参差。
何能更蓬荜。
吾人少拘碍。
得性便游逸。
方欲俟褰裳。
相从欢道术。
岁暮柯山客,晨兴理小堂。重云隔短日,老树拱清霜。
暖足加炉炭,翻经炷佛香。蠲疴药探箧,破闷酒盈觞。
江落朝宗急,年登播殖忙。江鱼切玉白,楚稻扑云黄。
猎获频供炙,邻蔬屡许尝。吾谋殊未失,曝背负朝阳。
壮岁喜新凶物,老来惜旧年华。
病後都卢不问,家人时换瓶花。
梅花雪洗香尘陌,柳淡官桥春一色。家家对月赏元宵,火树鳌山高百尺。
九街箫鼓沸春声,灯下女郎连袂行。唱尽开元太平曲,月轮已过西楼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