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水墨写难工,四野苍茫一望中。三麦正欣沾臈雪,千林先与战东风。
昏昏淡月惊枝鹊,漠漠飞沙失塞鸿。乘兴有时佳客过,莫教相对酒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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欹(qī)枕艣(lǔ)声边,贪听咿哑聒(guō)醉眠。梦里笙(shēng)歌花底去;依然,翠袖盈盈在眼前。
别后两眉尖,欲说还休梦已阑。只记埋怨前夜月,相看,不管人愁独自圆。
船行江上,在咿哑嘈杂的摇橹声中渐渐入睡。在梦中与意中人相会,她依然是翠袖盈盈的可人情态。
在梦中正与情人难离难舍,欲说还休之际,却梦断人醒。回忆前夜分别时,正是圆月中天,月圆而人离别。
参考资料:
1、谢永芳.辛弃疾诗词全集汇校汇注汇评.武汉:崇文书局,2016:217
2、谢俊华.辛弃疾全词详注(上册).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6:82
欹枕:倚枕。艣:同橹,摇船用具。咿哑:象声词,摇橹声。聒:声音嘈杂,使人厌烦。翠袖:着绿色衣衫的人,代指玉人。梦里:一作“变作”。
两眉尖:紧皱双眉,愁苦貌。梦已阑:梦已尽。埋冤:即埋怨。前夜月:指别时之月。不管人愁独自圆:人愁离别,月却独自向圆。意同苏轼《水调歌头·丙辰中秋》词:“何事长向别时圆。”
词题为记梦,所梦何人,本事无考。词先写舟中孤寂,摇橹声中,由醉入梦。梦中花丛笙歌动听,伊人宛然在目。换头写伊人倾诉别后相思,然后以对方埋怨人离月圆收结,体现双方依依难舍,情挚意浓。
全词就梦前、梦中、梦后三层依次写来,思路清晰。词人由醉入梦,梦中笙歌花丛,翠袖盈盈。以下不写梦后相思,却从对面入笔,倒叙梦中情境,妙笔脱俗。“只记”二句,以少胜多,怨月独圆,情痴意浓。且此月系玉人闺中独看之月,抑或词人舟头所见之月?情境恍惚。“不管”句无理而妙,韵味无穷。小词写得清丽爽畅,精湛宜人。
乃翁作教喜多才,千里相看一笑开。椿树当厅华彩袖,菊花照席寿琼杯。
荒烟故垒庄周墓,流水孤村惠子台。想见传经深有意,春风三月许重来。
二曲人家是后塘,回峦叠嶂互苍茫。小桥南望秦溪路,先到宜君五马坊。
仗节当年分国寄,危楼千古压江浔。山川风月宜如旧,疏旷还同庾老心。
南台礼意特相招,送客溪亭自寂寥。夜雨灯前春几许,清风扇底暑全消。
中司执法分曹掾,掌政名官佐使轺。捧檄还应为亲喜,宦途等是上云霄。
两月无聊谢簿书,金茎露远渴相如。二泉病客尤疏懒,只有题缄为起居。
君不见邙山苑外上宫坟,相接累累萦蔓草。宫亭远识南宫树,逶迤辗作南宫道。
一朝形影化穷尘,昔时玉貌与朱唇。锦衾香覆青楼月,罗衣娇弄紫台云。
越娃楚艳君不见,赵舞燕歌愁杀人。游鼙倏掩寂无晤,蛾眉何事须相妒。
九重见日闭鸳鸯,三泉今夕开狐兔。驻马倚车望洛阳,御桥天阙遥相当。
佳人死别无归日,可怜行路尽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