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负伊吕,此去混樵渔。吾道非耶是,行云卷且舒。
芳兰淹腐井,款段服金车。勿叹升沉隔,庄周一梦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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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作朝阳羽,归应纵壑鳞。蛾眉偏见妒,夜月漫生嗔。
安石登山剧,子云载酒频。北窗高卧后,谈笑论天民。
东邻有渔父,西邻有山僧。各问其性情,变之俱不能。公为二千石,我为山海客。志业岂不同,今已殊名迹。相里不相类,相友且相异。何况天下人,而欲同其意。人意苟不同,分寸不相容。漫问轩裳客,何如耕钓翁。
皇家四叶恢圣功,天临日烛清华戎。
汉条静治洽柔教,老心稽古开神聪。
有唐英主称好文,仙毫洒落驱风云。
壮哉山水有奇字,焕乎八法存翠珉。
自从弃置咸阳道,藓驳烟滋委宫草。
天开神赞会休辰,甄收再作皇居宝。
如何沦弃三百春,迎逢睿鉴来紫宸。
奎鉤粲粲光华动,群玉森森气象新。
丹御春妍瑞霭深,文梁藻栋结芳林。
鸿翔凤翥径方丈,杯流泉湧蒙亲临。
鲰臣荣幸从金舆,鉤婉魂惊拭目初。
多惭揽笔非清藻,唯庆千龄际帝图。
萧萧疏雨未调霜,空向寒阶滴夜长。风激木围如撼枕,虫号土穴欲扶床。
蚁倾清浊香浮瓮,蟹劈尖圆黄戴筐。独背残灯眠未稳,梦寻归路到枌乡。
读破芸缃三万卷,回翔直到公卿。胸藏武库角心兵。
绮罗丛里,擎酒说功名。
镂玉横腰金佩肘,白头一梦零星。舞裙歌扇总飘萍。
故人江海,闲读种鱼经。
巨叶临风摇宝扇,繁英映日系荷包。榴花落后朱明寂,火齐星星碧玉梢。
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
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
未知明日事,余襟良以殚。
今日天气多美好,管乐清吹鸣琴弹。
感慨柏下长眠者,人生怎能不为欢?
清歌一曲发新声,新酒使人开笑颜。未知明日事,余襟以殚。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
参考资料:
1、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昆仑出版社,2008-01.第30页
诸人:众人。周家墓:据《晋书·周访传》载:陶侃(kǎn)当初乡居未显达时,遭父母丧,将要下葬,家中忽失一牛。陶侃寻牛时遇一老父,老父说:“前冈见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矣。”又指一山说:“此亦其次,当出二千石。”于是陶侃葬父母于前一山。将另一山指示给周访,访葬其父,果为刺史。陶、周两家世婚。陶渊明这次所游之地,也许就是周访家墓。清吹:指管乐器。鸣弹:指弦乐器。
感:感悟,有感于。柏下人:指葬在柏树下的墓中人。安得:怎能。
清歌:清亮的歌声。散:发出。绿酒:新酒。刚酿出来的酒呈绿色,故称。开:启。芳颜:美好的容颜。指笑逐颜开。未知明日事,余襟(jīn)以殚(dān)。明日事:指将来之事,包括生死之忧。襟:心怀。良:甚。殚:竭尽。
这首诗就内容看,当是陶渊明归田以后的作品。篇幅简短,内容平凡,但却博得很多人的赞赏,当有其不平凡的所在。说平凡,如“”“”写在某一天气候很好的日子里,和一些朋友结伴出游,就地开颜欢饮,或唱“清歌”,或吹管乐和弹奏弦乐以助兴。这都是很普通的活动,诗所用的语言也很普通。说不平凡,因为所游是在人家墓地的柏树下,要“为欢”偏又选择这种容易引人伤感的地方。在引人伤感的地方能够“为欢”的人,不是极端麻木不仁的庸夫俗子,应该就是胸怀极端了悟超脱,能勘破俗谛,消除对于死亡的畏惧的高人。渊明并不麻木,他明显地“感彼柏下人”死后长埋地下所显示的人生短促与空虚;并且又从当日时事的变化,从自身的生活或生命的维持看,都有“未知明日事”之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欢”;还能做到“余襟良已殚”,即能做到胸中郁积尽消,欢情畅竭,当然有其高出于人的不平凡的了悟与超脱。以论对于生死问题的了悟与超脱,在渊明的诗文中,随处可见,如《连雨独饮》:“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五月中和戴主簿》:“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神释》:“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挽歌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这是一种自然运化观、朴素生死观,比起当时“服食求神仙”、追求“神不灭”的士大夫,不知高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