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日欲开蓬山阳,松风飒飒动初光。牧子驱牛下侧坂,樵人腰斧向前冈。
中有山栖閒步客,孤吟小咏立苍茫。心爱诸松时结伴,身随樵牧未成行。
衣无褐,巾是葛。逐景寻幽不暂离,微言欲使化工夺。
眼看春色似烟流,藉草穿林恣远游。可怜春尽愁难尽,错认三春春尽愁。
风光烂熳归何处,斜日西沉东月浮。毵毵霁霭横溪径,漠漠飞阴覆钓舟。
君不见天台采药当时路,云深花散水悠悠。水亦不能使花住,花亦不能使人留。
千岩万壑此恨终,谁见皎皎新轮玉半勾。玉勾斜,玉颜遮,朝云已变赤城霞。
空山不管人间事,春去春来春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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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
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
行行失故路,任道或能通。
觉悟当念迁,鸟尽废良弓。
玉京人去秋萧索,画檐鹊起梧桐落。欹枕悄无言,月和残梦圆。
背灯唯暗泣,甚处砧声急。眉黛远山攒,芭蕉生暮寒。
这是北宋初年广为流传的一首词,笔致工巧,深婉动人,尽极抒写一位温柔多情、敏感娴静女子之念思之情,陈廷焯评赞该词:“如怨如慕,极深款之致。”据阮阅《诗话总龟》等书记载:“南唐卢绛病痁(shān,疟疾),梦白衣美妇歌曰:‘玉京人去秋萧索’云云。”给这首词蒙上一层迷离恍惚的神秘色彩,世称为“鬼词”,可见人们对其喜爱之极。上阙首句“玉京人去秋萧索”,点明亲人远去京师,春去秋至而音信全无。“画檐鹊起梧桐落”,鹊起不顾,进一步暗示亲人一去杳然;庭院阒寂,怅然失望,梧桐叶坠之声亦清晰可闻,怀想之深,立见。“欹枕悄无言”,夜不安寐,欹枕无言,用动作表现心理,形象而又委曲。“月和清梦圆”,梦里依稀与亲人团聚。词人把梦中团聚与中天月圆巧妙地交织一起,“圆”语双关,圆而不圆,梦境与现实、月色与人事两相反衬,思念之情愈婉愈深。“背灯惟暗泣,甚处砧声急”,前后倒装。“甚处砧声急”,深夜里不知什么地方响起阵阵捣衣声,把人从朦胧的睡梦中惊醒。“甚处”表明砧声从很远处传来,时断时续,并不太响,也符合乍醒恍惚情态。这种响声亦把人惊醒,说明睡得不安稳,夜之冷清更甚,“急”未必实写砧声矣。“背灯惟暗泣”,梦断神伤状。眼前冷寂,梦中欢聚,两相衬照,益发伤神怅惘,岂不柔肠寸断、哀泣不止呀!一“暗”字,心中哭泣,为伤感之最。“眉黛远山攒”,接“背灯暗泣”,给伤心之极攒蹙秀眉一特写,更将满膺思念、一腔哀怨,无法释怀而凝结于眉间黛远。末句“芭蕉生暮寒”宕开,以景收束。“芭蕉生寒”凄冷之切,寒气直沁人心里,又不说破,辞婉情切,令人哀怨无端,为以景结情之妙笔。此词上下两阙各用两仄韵、两平韵,平仄传递,情调亦由紧促转为低沉,与词意的转进相谐和。结构上一句景,一句情,间或情景双写。在情与景的相映、相生、相融中,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婉曲而深切地袒露出来。
大裘依古制,玉辂自隋传。
何必山巅共水涯,闲心幽远此相宜。
喧无车马红尘少,乐有琴书白日迟。
晴槛倚风初柳处,夜灯听雨正蛙时。
客来试问功名事,已付功名与酒卮。
百步凿新径,各年开旧池。
值此盈月雨,川流漭溟瀰。
芜深草色碧,杂卉华众枝。
鲂潜警夜跃,鹭起冲晨飞。
我老皮骨销,扶行叹逶迟。
安得有远志,毕愿藏郊扉。
嗣公丹凤羽,高笑破群蛙。汲引后来秀,义侠如朱家。
出语掩颜谢,游戏达摩耶。卧读春风句,飞鸿澹墨斜。
白屋茅堂枕碧沙,玄亭亦近子云家。浣花溪上花饶笑,濯锦江中锦胜霞。
游女秉芳歌窈窕,狂夫题竹醉横斜。悲来瘴海凋霜鬓,愁听山楼咽暮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