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雨耕陇,蚕妇乾采桑。雨旸各有为,节物悬彼苍。
怀哉衣与食,宵昼恤流光。矧伊丈夫子,人道立阴阳。
独禀造物秀,生而射四方。行行少且壮,发硎试光芒。
勤心追往哲,所用何不臧。神圣非绝级,虑以斤斧戕。
千金握抟黍,拱璧尘秕糠。生不蟪蛄值,死与狐狸藏。
岂无婉娈时,朱颜斗春芳。花月玩朝夕,膂力误方刚。
哲人惊拊髀,中夜起徬徨。日昃不再中,发短不可长。
决此须臾命,刺虎奋卞庄。万法持一心,三复慎独章。
六籍无真诀,猿狙浪登场。亦有朱与翟,食人肆犬羊。
尼父援空空,颜生诬坐忘。遂令西方教,乘虚逞雄强。
龂龂洙泗间,闽洛一苇航。中启龟山氏,后先秩天常。
乾愓指心法,致儆荒与亡。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
道丧复千载,吾与点也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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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嶒高崠切云霞,倦客经行思转赊。深径黄茅数十里,荒村绿树两三家。
羊肠诘屈循崖转,马足凌兢怯石斜。世路险巇宁独此,市朝平坦更堪嗟。
寄玉莲花藏,缄珠贝叶扃。院闲容客读,讲倦许僧听。
部列雕金榜,题存刻石铭。永添鸿宝集,莫杂小乘经。
斋居无俗事,清眺擅吴江。水郭团农舍,柴门系钓艭。
采采红芳日欲斜,盈盈珠泪落天涯。东风忽搅篱前树,恼乱春愁只为花。
有兵之地多杀伤,无兵之地多凶荒。前年旱蝗在麦后,今年麦秋几无有。
呜呼苍天兮民何辜!边隅不静兮,中田荒芜。宁被荒兮毋被兵,半菽不饱兮,芸芸其生。
天宝十一载,有诏伐西南夷,右相杨公兼节制之寄,乃奏前云南太守李宓涉海自交趾击之。道路险艰,往复数万里,盖百王所未通也。十二载四月,至于长安,君子是以知庙堂使能,李公效节。适忝斯人之旧,因赋是诗。
圣人赫斯怒,诏伐西南戎。
肃穆庙堂上,深沉节制雄。
遂令感激士,得建非常功。
料死不料敌,顾恩宁顾终。
鼓行天海外,转战蛮夷中。
梯巘近高鸟,穿林经毒虫。
鬼门无归客,北户多南风。
蜂虿隔万里,云雷随九攻。
长驱大浪破,急击群山空。
饷道忽已远,悬军垂欲穷。
精诚动白日,愤薄连苍穹。
野食掘田鼠,晡餐兼僰僮。
收兵列亭堠,拓地弥西东。
临事耻苟免,履危能饬躬。
将星独照耀,边色何溟濛。
泸水夜可涉,交州今始通。
归来长安道,召见甘泉宫。
廉蔺若未死,孙吴知暗同。
相逢论意气,慷慨谢深衷。
杨公:即杨国忠。交趾:古县名,在今越南河内西北。百王:历代帝王。庙堂:朝廷。忝:有愧于。
赫斯怒:勃然大怒。
节制:节度使的简称,即杨国忠。
天海:洱海,在今云南大理、洱源两县市间。
梯巘:险峻的山。
北户:房门北向,古代交趾一带习俗,指南越之地。
蜂趸:代指南蛮军队。
动白日:典出《史记·邹阳列传》。
晡:申时。僰僮:被掠卖为童仆的僰人。
亭堠:瞭望的岗楼建筑。
饬躬:整饬其身,端正其心。
交州:交趾郡。
甘泉宫:在今陕西淳化西北甘泉山。
孙吴:著名军事家孙武和吴起。
谢:惭愧。深衷:内心,衷情。
征南诏这场战争是杨国忠把持朝政,为博名邀功而随意派遣边鄙一太守盲目攻击周边弱小民族的冒失行为。事先没有经过仔细调查,事中又不能随机应变,导致了这场战争大败的灭顶之灾。然而这些内幕则不是高适所能深知,或者虽知而不敢言,但诗中所描述的山穷水尽的情形,所歌颂战士们无所畏惧的气概,的确荡气回肠,足以警戒世人,发人深省。
在这首诗中,诗人目的不在分析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和成败得失,而在称赞战士们为国赴难,不顾自身安危的慷慨激昂的感人举动。但诗人选取这么一个材料,却只是为了表达如此片面的见解,不免有挂一漏万之嫌,十分书呆子气,给人一种本末倒置之感,这自然是诗人见识为时代和自身经历局限所致。
输租得钞官更催,踉蹡里正敲门来。
手持文昼杂嗔喜:“我亦来营醉归耳!"
床头悭囊大如拳,扑破正有三百钱:
不堪与君成一醉,聊复偿君草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