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岩纪游

月出山越高,云行月益忙。
树影遍空白,疎星避月光。
总非往者见,不从意内量。
聪晨此一进,境界因久忘。
深坐庭露淹,山僧促回廊。
鼓钟奏天乐,经行重山堂。
暮楫动朝梵,初日升屋梁。
佛心光见日,林晖洞八方。
细雨霏日中,飞烟青逐黄。
出门绕山迳,两道夹修篁。
茗根千百个,却於山隈藏。
径深见奇巘,云与戴云望。
因之曳竹杖,集伴凌高冈。
他年记此际,风花带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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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乐未终,忧心亦何苦。翩跹鸾鹤群,牢落麋鹿伍。
缅怀驾辂车,伊昔事戎府。王事多险艰,跋涉几风雨。
看剑思跃龙,登墉气摧虎。奈何向中道,山川竟脩阻。
及兹展良觌,澄秋碧江浒。云山寄徜徉,烟萝暂容与。
相投既不厌,感慨独怀古。长风起疏林,寒色落芳渚。
广筵促鸣鹍,泠然奏飞雨。云霄浩无涯,去去但凝伫。
繁云初弄日,累霭渐韬霞。
夜色连空迥,春英入望赊。
白霓分羽卫,青女乱簪珈。
栩栩思轻蝶,飞飞欲尽花。
琼瑰才琐屑,龙凤忽交加。
骋岁邀难驻,便轻去莫遮。
似因风伯力,偏助水官夸。
阔布漫天阵,低成匝地洼。
升阶方浸润,投隙任欹斜。
杂逻争排拶,纵横类攫拿。
怙阴方汹汹,畏日尚哗哗。
遇坎宁辞险,投荒忽匿瑕。
谁能问轸域,何处辨隆窊。
眺远眸增眩,惊深吻尽呀。
势包夸海若,功盖补天娲。
赋象随开巧,嘘枯与物华。
黏枝拳宿鹭,折笔响翻鸦。
迳没虫书藓,滩平鸟篆沙。
冻池静凫鹜,衰草伏麋麚。
弱柳封腰束,停莎老髻丫。
圆方杂圭璧,牝牡失骊騧。
砌走冯夷蚌,檐垂白帝蛇。
趋明惊吏愕,唱晓误鸡哑。
表沴愁交积,占丰信有涯。
平施入穮蓘。馀润到蓬葭。
获早车应稇,稌多垄看秅。
沽帘迎路矗,赛鼓集祠挝。
梁苑曾延客,蓝桥正忆家。
剑歌悲杂缶,陶饮乐胜吁。
更觅刘及伴,相从咏雪车。
酒边红树碎珊瑚,楼下名姬(jī)坠绿珠,枝上翠阴啼鹧(zhè)鸪(gū)。谩(màn)嗟(jiē)吁(yù),一半儿因风一半儿雨。
这落花像酒桌上击碎了珊瑚树,红色的碎片四下散抛;又像名姬绿珠从楼上坠下,玉殒香消。枝上换成了一片翠绿,鹧鸪在叶荫间哀怨地啼叫。我禁不住为落花叹息,可惜只是徒劳,一半儿是因为风狂,一半儿是因为雨暴。
参考资料:
1、天下阅读网.一半儿·落花
绿珠:西晋石崇的歌姬,后为报主知遇之恩而坠楼自杀。谩:徒然。
《世说新语》载西晋时石崇与王恺斗富,王恺是国戚,得到晋武帝的援助,赐他一株二尺来高的珊瑚树,作为炫耀的资本。殊不料石崇举起铁如意,当场狠命一击,珊瑚宝树顿时应声而碎。石崇随即取出六七株三四尺高的珊瑚树作为赔偿,王恺羞惭而去。这段故事并非发生在“酒边”,但该篇首句的“碎珊瑚”,无疑是化用了这则典故。“酒边”是为了加映珊瑚之红,而以宝物的碎溅来比喻落花的飞散,于形象之外更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效果。
第二句的用典也与石崇沾边,即著名的“金谷园绿珠坠楼”。侍中孙秀垂涎石崇的爱姬绿珠,指名索取,石崇坚决拒绝。孙秀就矫诏逮捕了石崇。《晋书·石崇传》对此有一段简练而传神的叙写:“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以美人坠楼喻落花殒香,同样是既逼真又惨怛。“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杜牧《金谷园》)可见这一比喻是诗人的通感。
第三句语意直白,不像再有什么故实,但仍使读者不禁联想起杜牧的《叹花》:“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狂风落尽深红色”,不就是“落花”命运的写照。作者在“绿叶成阴”即所谓“枝上翠阴”中,还添上了“鹧鸪”的悲啼,让它来悲挽落花的飞尽。元诗人萨都剌《过嘉兴》:“春风一曲鹧鸪吟,花落莺啼满城绿。”可见“啼鹧鸪”确是落花时节固有的景观。
小令的这三句鼎足对,首句从树上繁英纷落的角度着笔,即所谓花雨;次句则是落花飘坠的特写,暗含“一片花飞减却春”(杜甫《曲江》句)的寓意;第三句返回枝上,则是绿叶成荫,片红全无,彻底消抹了落花的存在。这样的三部曲步步推进,转接无痕,使人浑然不觉对仗的存在,却强烈地表达出“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李煜《乌夜啼》)的惋伤。
诗人把落花的蒙难归咎于风雨,两者各负“一半儿”责任。“谩嗟吁”,则一派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神情。与张可久同时的曲家徐再思,也有一首《一半儿·落花》:“河阳香散唤提壶,金谷魂销啼鹧鸪,隋苑春归闻杜宇。片红无,一半儿狂风一半儿雨。”两曲不存在渊源关系,却出现了结尾的巧合,可见“风雨落花愁”的意识,在古人是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