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锡归来竹绕溪,过津曾笑鲁儒迷。端居味道尘劳息,扣寂眠云心境齐。还似村家无宠禄,时将邻叟话幽栖。山衣毳烂唯添野,石井源清不贮泥。祖意岂从年腊得,松枝肯为雪霜低。晚天吟望秋光重,雨阵横空蔽断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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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吾乡彦,明经邃古今。玉堂曾品第,琼海拜儒林。
出处关垂教,荣枯少绊心。春风无限好,须耐岁寒侵。
惟圣有德,率性之常。不二不杂,悠久无疆。
太史当年奏客星,恩深无计可逃名。从先不著羊裘去,钓得桐江□水清。
两岩夹层云,线路争一指。峰高不肯俯,偃蹇瞰天咫。
我行登顿疲,计险忘计里。呼风马批耳,啮脚石排齿。
岚霭北条来,蛇蜒扑眉紫。奇哉老太行,元气果不死。
忆在明中叶,三辅屯错峙。建瓴俯神京,居庸列其趾。
时清牌堠疏,道古榛菅迤。日昃聊停骖,秦城倚残雉。
老至难自力,所患艰持行。颠踣常取憎,隤放谁见明。
何期交戟内,扶掖许畦丁。但谂衰蹇踪,而无礼法程。
度外诚优恤,事往终屏营。故园虽就荒,桑麻暧郊坰。
过从尽科跣,衡门无送迎。再少谅无期,勿药亦身轻。
孔明筹笔即天威,谢傅围棋亦事机。
武骑散群望洋退,佛貍忍渴饮溲归。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
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这首诗可能作于诗人赴慧州途中,题为《寄内》,是寄给妻子的诗。他的别后心情,所谓“黯然消魂”者,在这首小诗里有充分而含蓄的表现。
以途中景色,见别后离情,这是古代诗词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实处见虚,则实处皆虚。不说“心情”,而只说沿途风物,风物虽是早已客观存在,而行人此时此地的心头滋味却是其个人所有。其深度如何,其浓度如何,作者均未明言。且别情之浓,别情之乱,若一一说去,将花费太多笔墨,愈说得多,愈不能将此弥漫四野、飘忽惆怅的心情说全、说清,故将虚化实,使实处全虚,则更易感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这种表现手法。
按一般叙述方法,诗的顺序应为:“说与途中景,方知别后心。”这里将诗句倒转,是作者独具匠心处。第一联为第二联作铺垫,第二联陡转,转折颇险而陡,因奇特而见警策,能于险中求警;若按意思顺序来写,则是平铺直叙,而无跌宕之势。读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时,说出风雪乱山中的感受,及因这种感受而思念家人的心情,虽流畅而失之浅淡。此则不同,首联没有说“别后心”究竟如何,次联却通过所写的途中景色来表现作者情怀的极苦、极乱。首联在字面上提出了“途中景”,却全无一字说此“景”;提出了“别后心”,却既不作心情的描述,又无形象以表现含义。诗到后面又转回头去接第一句,写“途中景”。如此安排,等于告诉读者景即心,心即景,与其写不易着笔的抽象心情,不如写引起此种情怀的实景,于实景中见到这种极苦、极乱的心情,一如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只着一“贫”字,使下联实写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变得实处全虚,一片苍茫凄寒之感,弥天而来,一般人用很多言语也说不尽的地方,他只用百十个字就渲染出来了。孔平仲此诗的妙处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