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虑问过灵宫门始见花卉呈君倚
贱生参府僚,勉强逾增岁。
终非性所好,出入意如醉。
论庭敲扑喧,众草绝生意。
不知有青春,倏忽已改燧。
周章连日忙,烂漫数宵睡。
轩窗岌飞举,风雨颇恣睢。
谓言芳菲物,狼籍应扫地。
今晨呼马出,历狱问囚击。
窈窕清宫深,仓琅朱门闭。
广殿肃层阴,虚庭蔼佳气。
长杨委嫩绿,老柏净新翠。
薜荔垂蛇延,奇石立赑屭。
豁然愁愤开,精神四面至。
事役难少留,马去尚回睇。
亦足慰无聊,年华不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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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生参府僚,勉强踰半岁。终非性所好,出入意如醉。
讼庭敲扑喧,众草绝生意。不知有青春,倏忽已改燧。
周章连日忙,烂漫数宵睡。轩窗岌飞举,风雨颇恣睢。
谓言芳菲物,狼藉应扫地。今晨呼马出,历狱问囚系。
窈窕清宫深,仓琅朱门闭。广殿肃层阴,虚庭蔼佳气。
长杨委嫩绿,老柏净新翠。薜荔垂蜿延,奇石立赑屃。
豁然愁愤开,精神四面至。事役难少留,马去尚回睇。
亦足慰无聊,年华不都弃。
蔼蔼凤凰宫,兰台玉署通。夜霜凝树羽,朝日照相风。
官附三台贵,儒开百氏宗。司言陈禹命,侍讲发尧聪。
香卷青编内,铅分绿字中。缀签从太史,锵珮揖群公。
池接天泉碧,林交御果红。寒龟登故叶,秋蝶恋疏丛。
颜谢征文并,钟裴直事同。离群惊海鹤,属思怨江枫。
地远姑苏外,山长越绝东。惭当哲匠后,下曲本难工。
路有论冤谪(zhé),言皆在中兴。
空闻迁贾(jiǎ)谊,不待相孙弘。
江阔惟回首,天高但抚膺(yīng)。
去年相送地,春雪满黄陵(líng)。
行路的人们都在议论您的冤情,您的言论全是为着国家的中兴。
空听说昔年贾谊曾被召回任用,已等不到公孙弘那样拜相高升。
隔着辽阔的大江唯有频频回首,仰视高远的苍天只能痛苦抚膺。
想起去年我和您依依惜别之地,那时候纷飞的春雪正洒满黄陵。
参考资料:
1、王思宇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224-1225
2、陈永正.李商隐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70-72
刘司户蕡(fén):刘蕡,唐代宝历二年(826年)进士,善作文,耿介嫉恶,祖籍幽州昌平(今北京昌平)。大和元年(827年)参加“贤良方正”科举考试时,秉笔直书,主张除掉宦官,考官赞善他的策论,但不敢授以官职。后令狐楚、牛僧孺等镇守地方时,征召为幕僚从事,授秘书郎。终因宦官诬害,贬为柳州司户参军,客死异乡。言:指刘蕡应贤良方正试所作的策文。中兴:中途振兴;转衰为盛。《诗经·大雅·烝民》序:“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
迁:在这里是迁升之意。贾谊:西汉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力主改革弊政,提出了许多重要政治主张,却遭谗毁,被贬为长沙王太傅,后来汉文帝又把他召回京城,任文帝爱子梁怀王太傅,常向他询问政事。孙弘:即公孙弘,汉武帝时初为博士,一度免归,后又举为贤良文学,受到重用,官至丞相,封平津侯。不待:用不着;不用。《尹文子·大道上》:“善人之与不善人,名分日离,不待审察而得也。”
回首:回头;回头看。汉司马相如《封禅文》:“昆虫闿怿,回首面内。”抚膺(yīng):抚摩或捶拍胸口。表示惋惜、哀叹、悲愤等。《列子·说符》:“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使人受之,不捷,而言者死……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
黄陵:地名。在湖南省湘阴县北,滨洞庭湖。传说舜二妃墓在其上,有黄陵亭、黄陵庙。
此诗的前半写刘蕡冤谪而死。诗先不写自己的看法,而是从引述旁人的议论落笔。行路之人都在议论刘蕡遭贬柳州确是冤屈,都说他在贤良对策中的言论全是为着国家的中兴。言“中兴”而遭“冤谪”,可见蒙冤之深,难怪路人也在为之不平了。诗人借路人之口谈论冤谪,当然比直说更加有力。这不但表现了人们对刘蕡的同情和敬重,也从侧面反映了他们对宦官诬陷刘蕡的痛恨,对朝廷软弱昏庸的谴责。
下面两句接着引贾谊与公孙弘两个历史人物,写诗人对刘蕡之死的痛惜。两句是说:空自听说昔年贾谊被召回朝廷,刘蕡却被远谪柳州,客死异乡,不可能像公孙弘那样再次被举,受到重用了。此联用典妥帖,何焯特别称第四句“最为精切”(《李义山诗集辑评》)。“空闻”、“不待”二语,顿挫有力,透出诗人深感怅惋痛惜之情。
诗人视刘蕡为“师友”,而他竟死于冤屈,不能不使诗人伤心痛哭。五、六两句,即扣住题面,写诗人痛哭情状。刘蕡最后似死在浔阳(今江西九江)。诗人是在长安作此诗的。遥隔大江,只有频频回首南望,望空洒泪;天高难问,沉冤难诉,死不复生,惟有捶胸痛哭。长恸之后,痛定思痛,诗人回想起一年前与刘蕡在黄陵(山名,在今湖南湘阴)相别的最后一面。那时,正当刘蕡冤谪柳州,天空阴暗,春雪凄寒。结尾两句不但烘托着二人相别时的悲凄心情,且与诗人写此诗时悲痛欲绝的心境亦融为一体,留下不尽的哀思。纪昀说:“逆挽作收,结法甚好。”(《李义山诗集辑评》)
这首诗,整篇都浸透着诗人的泪水,贯穿着一个“哭”字:始则是呜咽悲泣,随后是放声痛哭,继而是仰天悲号,最后则又变为抽噎饮泣。读完全诗,仿佛诗人的哭声还萦绕在耳际。写法上,诗人把叙述、议论、抒情三者结合在一起。前面四句全是叙述、议论,但叙述中含着很强的抒情色彩。后面四句抒情,而结联于抒情中又含着叙述成分。如果全是叙述和议论,容易干枯乏味;如纯用抒情,又与引诗所写的具体内容不太相合,难于写出刘蕡的沉冤。此诗将这三者结合起来,使公义私情,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现,从而增强了诗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