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冲卿崇文宿营直睹壁上题名见寄并寄如了不
白袍昔纷纷,相与会东堂。
帝梧碧萧瑟,翔集皆鸾凤。
伊余素空疏,滥吹翰黑场。
不为群隽遗,出处聊簪裳。
乐来凡六闰,转毂飞炎凉。
同歌太学下,共醉金马旁。
修竹压窗寒,夭桃倚户芳。
金盘剖卢橘,玉壶分蔗浆。
惊呼局上急,嘲笑杯间狂。
神情一契会,形迹两俱忘。
欢余叹宦薄,离合何能常。
濡毫纪岁时,挥霍素壁光。
去秋随相车,沿牒来东方。
城中未遍辞,不疑逐南荒。
奔波走郊外,取别何苍黄。
举觞未及尽,亟归还束装。
行行到官下,日积簿领忙。
文书拥笔端,胥史森如墙。
况当三伏深,沾汗万淋浪。
细蝇绕眉睫,驱赫不可攘。
涔涔头目昏,始觉冠带妨。
诚知才智微,吏治非所长。
惧贻知己羞,敢不益自强。
因思瓯闽远,南走侵溟涨。
炎蒸异中县,从古无雪霜。
终翰会茅屋,监茗征行商。
欢哗费口舌,解囊收毫芒。
不疑性高介,此困安可当。
山川几千里,问讯谁能将。
冲卿居京邑,青云正腾骧。
寓直紫台上,风露澄东厢。
清夜不成寐,缓步聊彷徨。
拂此壁上尘,远怀同舍郎。
英辞欻感发,高义纷激昂。
泠泠宫殿虚,疯咏何琅琅。
手书成两通,貯之古锦囊。
一往泉山南,一致汶水阳。
坚重金璧体,光寒矛剑芒。
乃知贤隽心,浅俗示易量。
何尝用荣枯,遽尔分否藏。
居然激衰薄,更使清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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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路西南永,归流东北骛(wù)。
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
旅思倦摇摇,孤游昔已屡(lǚ)。
既欢怀禄(lù)情,复协(xié)沧洲趣。
嚣(xiāo)尘自兹隔,赏心于此遇。
虽无玄豹(bào)姿,终隐南山雾。
船走水路与江水背向而行,而流水却知入海而归。
浩淼水天之际能够认识出返归之船,云雾之中能分辨江岸的树。
船在摇荡,困倦惆怅之心也在摇荡,这种孤独的远行已非一次。
虽然为得朝廷赏识而高兴,但又怎能比得上遁迹僻远之地的情趣。
世间喧嚣从此远隔,庆幸得到这种机会。
虽然没有玄豹深藏远害的资质,但也终于能够隐于南山的雾中。
参考资料:
1、百度百科.之宣城出新林浦向板桥
江路:长江的水路。句:写诗人逆水向西南而行。永:长,远。归流:归向大海的江流。鹜:通“鹜”,奔驰。如,鹜置,以马疾驰传递。鹜行,疾驰。引申为追求。如,好高鹜远。
天际:天边,指江天相接处。归舟:返航的船,这里指归向京城的船。南朝宋谢灵运《酬从弟惠连》诗:“梦寐伫归舟,释我吝与劳。”江树:江边之树。
摇摇:.心神不定貌。心情恍惚貌。屡:副词,屡空,经常贫乏而一无所有。屡复,多次告白,后用以指贫穷、衣食不继。;
禄情:怀恋俸禄。协:会意。从办,从十。办,亦声。协,表示同力。十,表示众多。合起来表示众人同力。本义,和睦;融洽。沧洲:滨水的地方。古时常用以称隐士的居处。
嚣尘:亦作“嚻尘”。喧闹扬尘。这里指喧嚣的尘世。赏心:.心意欢乐。
玄豹,颜色黑中带红的豹。此以玄豹为喻,说自己外任宣城,远离京都是非之地,可以全身远害。
全诗十二句分二层。
第一层开头四句,写自已离开建康乘船逆流西行。第一、二句“江路西南永,归流东北鹜”,点明此行溯流而上,与江水相背而行,水长路远。谢朓的船第一站定是新林浦,由此出发。在赴宣城的途中有不少佳篇,又如《晚登三山还望京邑》,是侍停靠写的。新林浦、三山的在建康西南,离京邑不远,宣城也在建康西南,所以开头是说,江舟向西南方向行驶,水流却东北流去。此时诗人想,江水尚知道入海为归,而人却辞别故土而去。这时诗人对归海的江水感慨万千,羡慕不已。他又遥想,水流归海的途中正经过自已的家乡京邑,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永”与“鹜”不但形容了逆流而上与顺流而下的不同水速,而且融入了自已思念故乡的真情实感。第三、四句“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由近写到远,继续写江舟远行时的景物,表达自已不舍的眷念。江面上点点帆影,消逝在远方的天空,但它仍是归去的舟船,再向前看,远处江岸还有约隐约现的树林,那树林的深处,不正是我的家乡吗?一字一句,情真意切。诗人以“识”与“辨”两字写出自己当时回望故乡专注与眷念的心绪。
前四句是写景,后八句是抒情。
第二层后八句。诗的第五、六句“旅思倦摇摇,孤游昔已屡”,摇摇,心神不定貌,这里是双关。一是写眼前涛涛的江水使船颠簸,摇晃不定。二是写当时的心情。在离开京邑赴宣城前夕,南齐在一年(495)之内换了三个皇帝,其中之一就是谢朓充任中军记室的新安王,他仅做了三个月的皇帝。新安王登基之时,谢朓连迁骠骑谘议、中书诏浩、中书郎官职。明帝废新安王,谢朓官职虽未动,但他心有余悸。第二年就被外放出任宣城太守。这时的他心情复杂,他既对京邑留恋,又庆幸自已摆脱了纠葛。这两句巧妙地把由眷念故土转换成自我排遣。这是一个倒装句,说从前我孤游不止一次,回想起旅途行程,自已总是心神不定。这里借景抒情,诗家稼研“神来之笔”。
第七、八句“既欢怀禄情,复协沧洲趣”,禄情,怀恋俸禄。欢喜、愿去做官领俸禄。沧洲,滨水的地方。古时常用以称隐士的居处。这两句是说又要当官,又做隐士,正合乎自已意向。隐居的志趣又合乎自已隐居的志趣。中国古代文人既要当官,又做隐士,最好是合二而一,在六朝以后渐成风气。而谢朓这次去宣城赴任,亦官亦隐,正好达到了这个目的。
第九、十句“嚣尘自兹隔,赏心于此遇”,作者自己说,从此我将离开这烦嚣的是非之地,赏心乐事从此开始了。这只是作者一种天真的想法,实际是不可能的;如有,也只能是公务入之外逍遥吟咏的散淡生活,并非真正的避世远遁。
最后两句“虽无玄豹姿,终隐南山雾”,借用典故,一典多用,精当巧妙。据刘向《列女传》卷二载:“陶答子治陶(古邑名,在今山东)三年,名誉不兴,家富三倍。其妻独抱儿而泣,曰:‘妾闻南山有玄豹,雾雨七日而不食者,何也?’欲以泽其毛而成文章也,故藏而远害。犬彘(猪)不择食以肥其身,坐而须(等待)死耳。一年后,答子之家果以盗诛。玄豹,颜色黑中带红的豹。”诗人借用此典,说自已虽无玄豹的姿质,不能深藏远害,但这次去宣城,与南山雾雨一样隐敝。“玄豹姿”,喻自已虽为一郡之守,并无美德,也未必能治好此郡,但自已却深爱名声,绝不会做陶答子邦样贫污、弄贫国家的事。从字面意义看,是借外任隐遁远祸,但更深的意义是说自己将以淡泊心境处理政务。这还包罗了“既欢怀禄情”照应,让人看到了诗人乘舟向西南江路漫漫前行、最终隐没在云遮雾绕的远山深林之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