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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道何穷,寒山细雨中。
儿童书懒读,果栗树将空。
言论关时务,篇(piān)章见国风。
升平犹可用,应不废为公。
我辈的大道怎么会走到尽头,就像寒山还在细雨中巍然耸立一样。
孩子们都对读书有一种惰性,贪玩得把树上的果实都快摘完了。
我们的言论要牵涉到国计民生的世事,文章要能体现国风的标准。
(我辈的学识)在太平丰足之世还是有用的,不应该(因为乱世而)丢掉报国之心。
参考资料:
1、叶森槐.杜荀鹤诗选:黄山书社,1988年:第41页
2、萧枫.唐诗8:现状书局,2005:第2425页
关时务:牵涉到国计民生的世事。关:牵连,涉及。
升平:太平丰足之世。废:废弃。
首联以“吾辈”开头,“吾辈”即是“我们”,开篇便点明诗作主体,先入为主,给予读者一种对诗歌的认同感。接下来所书的“道何穷”便体现了“吾辈”的现状,若说这一句只是平平无奇,那么接下来第二句的“寒山细雨”则是将第一句中朴实的语言一下子升华,“吾辈”之道正是如处“寒山细雨”之中,凄冷悲凉,却又屹立不倒,诗人用客观景象来对“道”的形势作出一种生动的描述。
颔联则是列举了几个常见的意象,如“儿童”,“果栗树”,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意象,却最富有代表性。“儿童”是国家未来之希望,却从小将大道放之一旁,不以读书为业,反而去玩耍嬉戏,荒废时间,就连“果栗树”也即将被他们摘空。诗人不仅仅是简单地将这些意象列举出来,而是通过这种写实的手法,表达了自己对国家大道深深地担忧。
颈联则是以教育式的语气来为读者提出要求。两句工整相对,“言论”对“篇章”,“时务”对“国风”,表达了诗人心中的期望。杜荀鹤正是在这两句诗中明确向读者宣告了自己创作诗歌的根本目的,表明了他继承《诗经》现实主义传统的鲜明态度。杜荀鹤将自己的诗集名为《唐风集》,其用意,即以“唐风”继“国风”,用他那“主箴刺”之文,来讽谕和裨补社会的弊废阙失。
尾联则是对颈联内容的一种补充,颈联提出了具体要求,尾联则是为达到这个要求坚定信心。“犹”,是“还,仍然”的意思,在这里,这个字用的恰到好处,世人都以为学识毫无作用,可诗人诗风在这个“犹”字上一转,立刻体现出一种警示的语气,他要提醒世人,他们的想法是荒谬的。体现了诗人对自己想法的肯定,对实现目标充满信心,用呼告的语气告诫人们不要荒废学问,因为学问在这个太平年代是有很大用武之地的。“每与人言,多询时务,每读书史,多求道理”。古之人,不言文学则罢,言文学则必要把“道”摆在首位,体现出强烈的政治功利观和用世精神。这种心态,也可说是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已凝冻在诗歌里,难以剔除,成为表达上必有的一种“程式”。反之,缺失了倒觉得极不舒服,便是所谓“离经叛道”吧。故哪怕是言不由衷,心不在焉,用来作点缀,装饰,也是不可或缺的。这首诗便体现出这样一种“教化加牢骚”的程式。
路有论冤谪(zhé),言皆在中兴。
空闻迁贾(jiǎ)谊,不待相孙弘。
江阔惟回首,天高但抚膺(yīng)。
去年相送地,春雪满黄陵(líng)。
行路的人们都在议论您的冤情,您的言论全是为着国家的中兴。
空听说昔年贾谊曾被召回任用,已等不到公孙弘那样拜相高升。
隔着辽阔的大江唯有频频回首,仰视高远的苍天只能痛苦抚膺。
想起去年我和您依依惜别之地,那时候纷飞的春雪正洒满黄陵。
参考资料:
1、王思宇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224-1225
2、陈永正.李商隐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70-72
刘司户蕡(fén):刘蕡,唐代宝历二年(826年)进士,善作文,耿介嫉恶,祖籍幽州昌平(今北京昌平)。大和元年(827年)参加“贤良方正”科举考试时,秉笔直书,主张除掉宦官,考官赞善他的策论,但不敢授以官职。后令狐楚、牛僧孺等镇守地方时,征召为幕僚从事,授秘书郎。终因宦官诬害,贬为柳州司户参军,客死异乡。言:指刘蕡应贤良方正试所作的策文。中兴:中途振兴;转衰为盛。《诗经·大雅·烝民》序:“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
迁:在这里是迁升之意。贾谊:西汉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力主改革弊政,提出了许多重要政治主张,却遭谗毁,被贬为长沙王太傅,后来汉文帝又把他召回京城,任文帝爱子梁怀王太傅,常向他询问政事。孙弘:即公孙弘,汉武帝时初为博士,一度免归,后又举为贤良文学,受到重用,官至丞相,封平津侯。不待:用不着;不用。《尹文子·大道上》:“善人之与不善人,名分日离,不待审察而得也。”
回首:回头;回头看。汉司马相如《封禅文》:“昆虫闿怿,回首面内。”抚膺(yīng):抚摩或捶拍胸口。表示惋惜、哀叹、悲愤等。《列子·说符》:“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使人受之,不捷,而言者死……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
黄陵:地名。在湖南省湘阴县北,滨洞庭湖。传说舜二妃墓在其上,有黄陵亭、黄陵庙。
此诗的前半写刘蕡冤谪而死。诗先不写自己的看法,而是从引述旁人的议论落笔。行路之人都在议论刘蕡遭贬柳州确是冤屈,都说他在贤良对策中的言论全是为着国家的中兴。言“中兴”而遭“冤谪”,可见蒙冤之深,难怪路人也在为之不平了。诗人借路人之口谈论冤谪,当然比直说更加有力。这不但表现了人们对刘蕡的同情和敬重,也从侧面反映了他们对宦官诬陷刘蕡的痛恨,对朝廷软弱昏庸的谴责。
下面两句接着引贾谊与公孙弘两个历史人物,写诗人对刘蕡之死的痛惜。两句是说:空自听说昔年贾谊被召回朝廷,刘蕡却被远谪柳州,客死异乡,不可能像公孙弘那样再次被举,受到重用了。此联用典妥帖,何焯特别称第四句“最为精切”(《李义山诗集辑评》)。“空闻”、“不待”二语,顿挫有力,透出诗人深感怅惋痛惜之情。
诗人视刘蕡为“师友”,而他竟死于冤屈,不能不使诗人伤心痛哭。五、六两句,即扣住题面,写诗人痛哭情状。刘蕡最后似死在浔阳(今江西九江)。诗人是在长安作此诗的。遥隔大江,只有频频回首南望,望空洒泪;天高难问,沉冤难诉,死不复生,惟有捶胸痛哭。长恸之后,痛定思痛,诗人回想起一年前与刘蕡在黄陵(山名,在今湖南湘阴)相别的最后一面。那时,正当刘蕡冤谪柳州,天空阴暗,春雪凄寒。结尾两句不但烘托着二人相别时的悲凄心情,且与诗人写此诗时悲痛欲绝的心境亦融为一体,留下不尽的哀思。纪昀说:“逆挽作收,结法甚好。”(《李义山诗集辑评》)
这首诗,整篇都浸透着诗人的泪水,贯穿着一个“哭”字:始则是呜咽悲泣,随后是放声痛哭,继而是仰天悲号,最后则又变为抽噎饮泣。读完全诗,仿佛诗人的哭声还萦绕在耳际。写法上,诗人把叙述、议论、抒情三者结合在一起。前面四句全是叙述、议论,但叙述中含着很强的抒情色彩。后面四句抒情,而结联于抒情中又含着叙述成分。如果全是叙述和议论,容易干枯乏味;如纯用抒情,又与引诗所写的具体内容不太相合,难于写出刘蕡的沉冤。此诗将这三者结合起来,使公义私情,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现,从而增强了诗的感染力。
道自虚无生一气,谁为安名分五太?一气判而生两仪,清升浊沦成覆载。
阴阳经纬如掷梭,乾坤阖辟如扇鞴。两仪妙合有三才,七窍凿开生万类。
无极之真剔浑沦,日用平常无不在。生生化化百千机,不出只今这皮袋。
诚能自己究根宗,四象五行本圆备。三反昼夜志不分,绝利一源功百倍。
打透精关与气关,潜通天籁并地籁。头头合辙有规绳,窍窍光明无窒碍。
若向这里具眼睛,便将两采做一赛。抬头撞倒须弥峰,举步踏翻玄妙寨。
单提一理阐真宗,会合万殊归正派。炼阳神了出阳神,自色界超无色界。
我见今时修行人,多是造妖并捏怪。气高强大傲同侪,逞俊夸能云自会。
机锋捷辩假聪明,驾驭谈空干智慧。初机学者受欺瞒,博学玄流不见爱。
只管目前逞强梁,不顾末后受殃害。人前饶舌口喃喃,却如担水河头卖。
生烟发火念头差,逐境随时心地隘。涝涝洒洒弄精神,热热乱乱苦打睚。
般精运气枉辛勤,数息按摩徒意快。昏沉掉举难主张,不昏即散如之奈!
神衰气散怎医治,髓竭形羸空后悔。若求正道出迷津,免使填还冤业债。
收拾从前狂乱心,掀翻往日豪强态。事父之心推事师,得旨先须持禁戒。
恕己之心推恕人,不责于人因善贷。不自明而全其明,不自大而成其大。
无事无欲及无知,去甚去奢并去泰。立基下手要严持,触境遇缘更淘汰。
只凭铅汞做丹头,莫认涂泥为宝贝。更须上下交坎离,勿谓东西为震兑。
交梨火枣非肾心,木液金精岂肝肺。休泥缘觉及声闻,不属见知并学解。
究竟无中养就儿,禅天净尽绝纤芥。九还七返那机关,不在内兮不在外。
本来实相了无形,亘古虚灵终不昧。抱元守一诸蕴空,笃志力行休懈怠。
合和四象聚三元,攒簇五行会八卦。烹庚炼甲有抽添,阳火阴符知进退。
虚无湛寂运机缄,恍惚窈冥旋造化。两般灵物入中宫,一道金光明四下。
西南黄氏老婆心,鼓合南陵丁女嫁。青衣女子才归房,白首金公来入舍。
夫欢妇合交阴阳,雨态云情忘昼夜。气固精凝结圣胎,产颗玄珠太希诧。
四方剔透大光明,八面玲珑无缝罅。都来些子圆团圞,黄金万两难酬价。
稽首全真参学人,记取清庵说底话。诚能直下肯承当,便是渠侬把底靶。
话靶做成又作么,无位真人乘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