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娃宫中露华冷,月落啼鸦散金井。吴王扶头酒初醒,
秉烛张筵乐清景。美人不眠怜夜永,起舞亭亭乱花影。
新裁白苎胜红绡,玉佩珠缨金步摇。回鸾转凤意自娇,
银筝锦瑟声相调。君恩如水流不断,但愿年年此同宵。
东风吹花落庭树,春色催人等闲去。大家为欢莫延伫,
顷刻铜龙报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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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失连宵望,犹馀此夕谋。疏明时递见,暗淡幸空休。
无复丹梯意,居然四壁幽。有怀千万种,都付一搔头。
骊山火,诸侯不至谓诓我,美人一笑镐京堕。骊山水,冰肌赐浴温泉里,美人一笑鼓鼙起。
美人美人真倾城,骊山何辜代受名。君不见,穆王鸾辂登昆仑,西宴王母探河源,八骏未返徐称尊。
又不见,秦皇之罘驻旌旆,志欲求仙观海外,六龙初驾为民害。
骊山一拳近郊甸,未约仙人开荒宴,铁骑胡为来酣战。
噫吁嘻!烽火有如昆山燔,玉石俱焚天地昏。祸水有如海水阔,一滴浸成无底壑。
山不在大,欲不在多,请君听我骊山歌。
危行今时见古人,每询杖履忆相亲。山中耕凿还三代,劫后年华过九旬。
嗜学深心真忘老,迎人善气自如春。啸台旧迹孙宗事,未许先生附隐沦。
斗酒不复却,丈人前致辞。消长各有数,聚散亦有时。
陈迹已往矣,良会喜在兹。尔我不相见,谁为把酒卮?
况今逢令节,日永熏风吹。丹华耀榴火,圆叶滋荷池。
子其爱景光,烂醉毋推辞。闻言散幽怀,醉乡同赴之。
去年当此日,触热方驱驰。
秋赋曾宾送,春卿偶脱遗。
离群嗟老境,同队记儿时。
终制从家礼,高怀见墓碑。
亦如陶处士,自作诔兼诗。
内外期无患,兢兢理万几。延英勤讲论,遑恤汗沾衣。
夜暗归云绕柁(duò)牙,江涵星影鹭(lù)眠沙。
行人怅(chàng)望苏台柳,曾与吴王扫落花。
在朦胧的夜色中,一片片云儿,急遽地掠过船旁。清澈的江水,静静地流淌;天上的星辰,在水波中荡漾,闪耀着光芒。沙滩上的白鹭,早已睡熟,没一点声响。
我默默地望着姑苏台,带着几分惆怅:那迷濛的柳树,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是它,曾用低垂的细条,为吴王扫拂着满地飘坠的花瓣。
参考资料:
1、李梦生.宋诗三百首全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5月1日.
柁牙:船柁。柁,同“舵”。牙,牙樯。樯即桅竿。诸本并作“鹭眠”。夏校本记:“曹元忠校:‘《鹤林玉露》引作“雁团”。’”
苏台:姑苏台,即吴宫。故址在苏州西南灵岩山。怅望,惆怅地看望或想望。吴王:指春秋吴国之主。亦特指吴王夫差。
少年姜夔在目睹江淮一带地方生产凋敝、风物荒凉,曾发出“徘徊望神州,沉叹英雄寡”(《昔游诗》)的慨叹,扬州慢、凄凉犯一类词也颇有“禾黍之悲”,而在这首诗里,昔日的愤懑和忧虑化作了淡淡的惆怅,仿佛若有所失。后两句使人愀然动色,杨万里极喜诵之,或是其中蕴涵的历史沧桑感和某种个人情愫的积淀与之心境契合,但仅如此不足以跳出李白《苏台览古》的窠臼,此诗妙处实在一、二句。起句疏宕,不涉题旨,欲抑先扬。写晚云悠闲、白鹭自适、星斗灿烂、山川依然,说景微妙,相形之下“怅望苏台柳”就流露出了一种苦涩的况味,怀古伤今之情纡徐委折。景物的渲染与感慨的抒发相得益彰,物是人非的历史感更加厚重,此诗兴味深厚而笔致飘逸,具蕴藉空灵之美。姜夔《诗说》云:“韵度欲其飘逸。”这首怀古伤今之作不滞于情,不役于物,饶有远韵。近人缪钺《姜白石之文学批评及其作品》云:“白石之诗气格清奇,得力江西;意襟隽澹,本于襟抱;韵致深美,发乎才情。受江西诗派影响者,其末流之弊,为枯涩生硬,而白石之诗独饶风韵。”
这首绝句可以和李白的《苏台览古》作个比较:“旧苑荒台杨柳新,菱歌清唱不胜春。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
李白在诗中着重写今日之荒凉,以暗示昔日之繁华,以今古常新的自然景物来衬托变幻无常的人事,从而抒发出今昔盛衰的感慨。而姜夔则借不变的姑苏夜景,暗寓变化的人事,并借古讽今,给偏安一隅的小朝廷以冷嘲,立意要高出一筹。这两首绝句都写到柳,以之寄托兴亡盛衰的感慨。但姜夔笔下的柳更富有活力,因为柳被姜夔拟人化了,带上了作者自己的情感,并赋予柳以历史见证人的身份。所以也比韦庄的“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来得空灵、活脱。不同的是李白诗中的柳相当于姜夔诗中“星”、“鹭”,而姜夔诗中的柳则相当于李白诗中的“月”。所以,这两首诗的后两句在构思上颇为相似。不同的是前两句,李白以旧苑荒台春色依旧寄寓感慨,而姜夔则以江山永恒暗含人世沧桑。
作者将昔日的愤懑和忧虑化作淡淡的惆怅,仿佛若有所失,起句欲抑先扬,写晚云悠闲,白鹭自适,星斗灿烂,相形之下怅望苏台柳,就流露出了一种苦涩的滋味。怀古伤今之情迂回曲折。后两句使人愀然动色,其中蕴涵的历史沧桑感和某种个人情愫的积淀与心境契合,景物的渲染与感慨抒发得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