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放迹异端,偏荒事同蹇。苟忘风波累,俱会云壑践。
险式压西湖,侨庐对南岘。夜楼江月入,朝幌山云卷。
山势远涛连,江途斜汉转。坐啸予多暇,行吟子独善。
并辔躧郊郭,方舟玩游演。虚声万籁分,水色千里辨。
不知岸阴谢,再见春露泫。绿壤发欣颜,华年助虫篆。
上世时难接,古人情可选。泊渚烦为媒,多才怨成褊。
长沙鵩作赋,任道可知浅。请从三已心,荣辱两都遣。
猜你喜欢
已孤万古中秋月,为约黄花九日杯。
但得交情常旧雨,不辞尊酒理新醅。
莫说他时招我易,须知此日别翁难。还家何似偏相忆,却检残书独自看。
乱后玄都失故基,看花诗在只堪悲。
刘郎也是人间客,枉向春风怨兔葵。
《戏赠看花诸君子》:刘禹锡此诗,通过人们在长安一所道观――玄都观看花这一生活琐事,讽刺了当时的朝廷新贵。这首诗表明上看诗描写人们去玄都观看桃花的情景,实质上却是讽刺当时权贵的。千树桃花,喻十年来由于投机而在政治上得意的新贵;看花人,喻趋炎附势、攀高结贵之徒。他们为了富贵利禄奔走权门,就如同在紫陌红尘中赶热闹看桃花一样。最后一句指出,这些权贵不过是我被排挤出外以后被提拔起来的罢了。这首诗中的轻蔑和讽刺是辛辣的,所以《旧唐书·刘禹锡传》说是“语涉讥刺”,《新唐书·刘禹锡传》说是“语讥忿”。
《再游玄都观》这首诗是上一首的续篇。从表面上看,它只写玄都观中桃花盛衰存亡,实际上是旧事重提,象权贵挑战。桃花比新贵,种桃道士指打击革新运动的当权者。但是他们已经“树倒猢狲散”了,而被排挤的人,却又回来了,真是世事难料。诗人表现了不屈和乐观。所以,《旧唐书·刘禹锡传》说:“执政又闻诗序,滋不悦”,《新唐书·刘禹锡传》未引诗歌,却引出序中兔葵、燕麦等语尤为不满。
这首诗是批评刘禹锡的《戏赠看花诸君子》和《再游玄都观》二诗及诗歌的怨刺问题。元好问论诗,主张温柔敦厚,明确反对直露刻薄的怨刺。在他众多的诗文禁忌中,就有“无狡讦”、“无为妾妇妒,无为仇敌谤伤”等形式戒条。他认为,即使有“不能自掩”的“伤谗疾恶不平之气”,也应该“责之愈深,其旨愈婉,怨之愈深,其辞愈缓”(《杨叔能小亨集引》)。
在这首诗中,元好问实际上是继承前人的观点,批评《再游玄都观》及其诗序的怨刺失度。元好问认为,如果说刘禹锡的《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是戏赠之作,尚无伤大雅,但《再游玄都观》一诗就怨刺失度了,尤其是诗序中所谓“重游玄都,荡然无复一树,唯有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耳”,将所有当权者斥为兔葵、燕麦,打击面太大,贬损太过,不免流于刻薄。前两句概括刘禹锡创作《再游玄都观》的背景,“乱后”指刘禹锡被贬十四年间皇权迭变、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动乱时局,“失故基”指刘禹锡诗前小序所说“荡然无复一树”的衰败景象,看花诗指《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这两句诗认为当时一切只值得悲伤,不应该再出怨刺之语。后两句是全诗的关键,“刘郎”一句,借用刘诗“前度刘郎今又来”之语,说刘禹锡也是凡人。“枉向”一句,拈出《再游玄都观》诗序为批评重点。“枉”是“错”的意思,与“枉著书生待鲁连”(《论诗三十首》)的“枉”字同意。两句连在一起,是说刘禹锡也是凡人,不能免俗,却错将所有人都指斥为东风中的兔葵、燕麦一类,加以嘲讽。可见,这首诗着重批评《再游玄都观》尤其是诗序的怨刺失当。
我爱秘魔厓,怪石高撑天。复爱宝珠洞,下瞰及平田。
快哉御风行,顷刻如登仙。探幽及穷僻,选胜防人先。
所愧腰脚劣,呼婢相引牵。夹路橡实厚,嵌石孤花鲜。
流连剧忘归,峰峰凝暮烟。
城上乌啼梦已残,桂花零落露漙漙。玉绳低映千门晓,银汉斜连一水寒。
我为久贫常露趾,君虽有喜莫弹冠。遥知秋色黄山里,朝看丹霞夕采兰。
京东分东西,中划齐鲁半。
兄来本相従,路绝一长叹。
前朝使者还,手把新诗玩。
怜我久别离,卷帙为舒散。
谁言穷陋邦,得此唱酬伴。
相逢倾盖间,晤语何旦旦。
宦游少娱乐,缠缚苦文案。
能于王事余,时作楚词乱。
臂如近膏油,未肯忘濯盥。
贤豪真勉强,功业畏缭缓。
伊余独何为,旧籍西南贯。
窃禄未遑归,自笑嗟已懦。
方当四海寒,恋此一寸炭。
主倦客欲留,逡巡要夺馆。
奈何独见收,软言强温暖。
此意定难酬,还予授子粲。
草木尽凋残,孤标独耐寒。瘦成唐杜甫,高抵汉袁安。
雪里开春国,花中立将坛。年年笑红紫,翻作背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