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鸟依佳树,飞雨洒高城。况与二三子,列坐分两楹。
文雅一何盛,林塘含馀清。府君未归朝,游子不待晴。
白云帝城远,沧江枫叶鸣。却略欲一言,零泪和酒倾。
寸心久摧折,别离重骨惊。安得凌风翰,肃肃宾天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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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沈沈千里。桥上酸风射眸(móu)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
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不恋单衾(qīn)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
一抹斜阳透过树叶照在水面,江水翻卷着细细的浪花,深沉地流向千里之外。桥上的寒风刺人眼目,令人神伤。我伫立已久,眼看着黄昏将尽,街市上亮起了灯火点点。
陈旧的小屋里,我卧在寒窗之下,听到了井边几片梧桐落地的声响。不贪恋这薄薄的被子,几次三番起身下床。有谁知道我如此心神不安,辗转难寐,全是因为她的一封书信。
参考资料:
1、上彊邨民(编)蔡义江(解).宋词三百首全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11/1:第139-141页
2、吕明涛,谷学彝编著.宋词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09.7:第144-145页
叶下:叶落。轻浪:微波。沈沈:形容流水不断的样子。酸风射眸子:指冷风刺眼使酸鼻。酸风,指刺人的寒风。
单衾:薄被。萧娘:唐代对女子的泛称。此指词人的情侣。
前人评清真词,多认为其词之风格为富艳、典丽,细密多变,但这首词作却写得颇为明快晓畅,用近乎白描的手法,把相思之情叙写得相当动人。此词为伤离怀旧之作。词的结构采用新巧的“悬念法”,先层层加重读者的疑惑,最后一语道破意蕴,读来跌宕顿挫,波澜起伏,委婉凄绝。
“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沉沉千里”,首二句,词人描述眼中所见之情景,西下的夕阳,余晖透过树叶,把斑驳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再往前看,江水翻卷着细浪缓缓地迤逦而去。这两句点明了时间、地点,为思念之情缠身的词人,恰逢薄暮时分,更觉愁思难耐,悠悠不尽的愁思,亦如眼下流淌不绝的江水。后四句:“桥上酸风射眸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原来此时词人是伫立在桥上。词人目光迎着刺眼的秋风,凭栏远眺,疑望着黄昏时分华灯初上的闹市,久久没有离去。词作上片,词人的笔触侧重描绘室外,以粗细结合、浓淡相宜的笔墨勾勒出一幅黄昏夕阳之下,一位为相思所苦者,久久伫立桥头,迎着萧瑟秋风,疑神远眺的情景。第三句中“酸风射眸子”,系借用唐诗人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诗中句子:“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李诗是叙写金铜仙人离汉宫之凄婉情态,词人借用此句,不无借此表露自己思念的悲苦之情。
词作下片,词人的笔触转而叙写室内情景。“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此时已是夜阑人静,词人也已回到屋中,伴随他的是古屋寒窗,他辗转反侧,为思念之情所困扰,无法入眠,井栏上坠落下的梧桐叶声,不时地传入耳际。词人描述眼中幽凄的环境和卧听萧萧落叶,正映衬了自己的孤寂与思慕之苦。后四句:“不恋单衾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这四句是说,夜不成寐,辗转反侧,都是为了思念心上之人。思念至极,不顾天寒,起而挥笔倾泻自己的情感,抒发自己的相思之情。“再三”二字,极言天寒犹不能阻拦自己。
词所表现的虽是思念情人这样一种司空见惯的主题,写法上却颇有特色。词之上下两片描写由傍晚斜阳到黄昏灯火,由桥上酸风到古屋寒窗的情景,时空依次推移,景物随时变换,感情随之深化,最后揭出“为萧娘,书一纸”的底蕴,写来层层深入,环环相扣,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南村北村春雨晴,东家西家地碓声。
稻陂正满绿针密,麦陇无际黄云平。
前年谷与金同价,家家涕泣伐桑柘;岂知还复有今年,酒肉如山赛春社。
吏不到门人昼眠,老稚安乐如登仙。
县前归来传好语,黄纸续放身丁钱。
凉秋风物正清华,极目高楼不见花。老境固知无乐事,醉乡聊欲寄生涯。
银钩远寄清桐滑,玉液亲题赤印斜。笑引壶觞成一醉,歌筵遥想鬓堆鸦。
扶运匡时计已差,青山重叠故京遮。九华宫殿燕王府,百辟门庭戍卒家。
文武衣冠更制度,绮罗巷陌失繁华。毡车尽载天魔去,惟有莺衔御苑花。
昨夜新霜着瓦干,西园梧叶尽飞翻。
楚乡原野长青草,泽国风云只薄寒。
梅蕊半含空有待,菊丛已过似无言。
杖藜引望仍搔首,羡尔鸣鸿整羽翰。
茫茫弱海隔瀛洲,谁去移来锦水头。莫问楚军号薄暮,且听渔父唱高秋。
云山乱点烟蓑里,鸥鸟惊依露苇流。携得沧浪孺子到,仍赓几调壮吾游。
为厌红尘触目生,与君携手上幽亭。波光碎碧琉璃地,竹影疏青翡翠屏。
云惹闲心归远岫,风吹诗思入沧溟。名机利械都忘去,才得人间醉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