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食槟榔先嚼蚬灰蒌藤津遇灰藤则浊吐出一

海风票勿树如幢,风吹树颠结槟榔。
贾胡相衔浮巨舶,动以百斛输官场。
官场出这不留积,布散仅足资南方。
闻其入药破痃癖,铢两自可攻腹肠。
如何费耗比菽粟,大家富室争收藏。
邦人低颜为予说,浓岚毒雾将谁当。
蒌藤生叶大於钱,蚬壳火化灰如霜。
鸡心小切紫花碎,灰叶佐助消百殃。
宾朋相逢未唤酒,煎点亦笑茶瓯黄。
摩挲蒳孙更兼取,此味我知君未尝。
吾帮合姓问名者,不许羔雁先登堂。
盘奁封题裹文绣。个数惟用多为光。
闻公嚼蜡尚称好,随我啖此当更良。
支颐细听邦人说,风俗今知果差别。
为饥一饭众肯置,食蓼忘辛定谁辍。
语言混杂常嗫嚅,怀袖携持类饕餮。
唇无贵贱如激丹,人不诅盟皆歃血。
初疑被窘遭折齿,又怪病阳狂嚼舌。
岂能鼎畔窃硃砂,恐或遇仙餐绛雪。
又疑李贺哎心出,咳唾皆给腥未歇。
自求口实象为颐,颐中有物名噬嗑。
噬遇腊肉尚为吝,饮食在颐尤欲节。
酸醎甘苦各有臓,偏受辛毒何其拙。
那知玉液贵如酥,况是会池要清洁。
我尝效尤进薄少,土灰在喉津已噎。
一身生死吒造华,琐琐谁能污牙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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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飘摇树如幢,风吹树颠结槟榔。贾人相衔浮巨舶,动以百斛输官场。
官场出之不留积,布散仅足资南方。闻其入药破痃癖,铢两自可攻腹肠。
如何费耗比菽粟,大家富室争收藏。邦人低颜为予说,浓岚毒雾将谁当。
蒌藤生叶大于钱,蚬壳火化灰如霜。鸡心小切紫花碎,灰叶佐助消百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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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邦合姓问名者,不许羔雁先登堂。盘奁封题裹文绣,个数惟用多为光。
闻公嚼蜡尚称好,随我啖此当更良。支颐细听邦人说,风俗今知果差别。
为饥一饭众肯置,食蓼忘辛定谁辍。语言混杂常嗫嚅,怀袖携持类饕餮。
唇无贵贱如激丹,人不诅盟皆歃血。初疑被窘遭折齿,又怪病阳狂嚼舌。
岂能鼎畔窃朱砂,恐或遇仙餐绛雪。又疑李贺呕心出,咳唾皆红腥未歇。
自求口实象为颐,颐中有物名噬嗑。噬遇腊肉尚为吝,饮食在颐尤欲节。
酸咸甘苦各有脏,偏受辛毒何其拙。那知玉液贵如酥,况是华池要清洁。
我尝效尤进薄少,土灰在喉津已噎。一身生死托造化,琐琐谁能污牙颊。
经乱衰翁居破村,村中何事不伤魂。
因供寨(zhài)木无桑柘,为著乡兵绝子孙。
还似平宁征赋(fù)税,未尝州县略安存。
至今鸡犬皆星散,日落前山独倚门。
经历了多次战乱的老翁住在一个破败的村庄里,这村子中事事都叫人伤心。
因为修建军队营寨,村中的桑树和柘树都被砍光了。因为组建乡兵,村中的青壮年都战死沙场,老头儿都断绝了子孙。
在这种时候,官府的赋税却一点儿不能少,还像太平无事的年成一样征收。不但本乡如此,其他州县也未曾有过安抚体恤。
现在连鸡犬都星散而不知去向,只剩下老人在日落时孤零零地倚着柴门叹息。
参考资料:
1、彭定求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1745-1746
2、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431-432
乱后:指唐末黄巢起义后。经乱:经过战乱。此句一作“八十老翁住坡村”。伤魂:伤心。此句一作“村中牢落不堪论”。
寨木:修建军队营寨用的木头。著:一作“点”,点派,征集。乡兵:地方武装。
平宁:太平安宁的年头。未尝:不曾。略:稍微。安存:安抚体恤。
星散:像空中的星星般分散消失,不知去向。独:一作“哭”。
首联虽是转述村叟的情况,但可以烈感受到无比的凄恻、沉痛之情。颔联写战乱给村叟带来的灾难。桑柘,表达对官府朝廷无声而无比愤怒的控诉和抨击。颈联则通过村叟欲求生存的愿望的破灭,使全诗具有了一种普遍性指向和代表意义。尾联衰翁有气无力倚门对着前山的落日,传神地呈现出一个衰惫乏倦、孤苦无依的老翁形象。
不像多数“伤田家”一类揭示民生疾苦的诗作,常用贫富极端对立的方式来造成强烈的反差效果,以此对现实进行抨击((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苗疏税多不得食,输入官仓化为土”等),在这里,诗人只是真实地记叙、描摹乱后村叟的悲惨生活,而且这种记录是以一种客观、平静的方式进行的。诗中不写与“逢”字有关的内容,也没有与作者自己主观情绪有关的字眼,相形之下,首联在全诗中便显得十分突出。虽也只是转述村叟的情况,读者强烈感受到的却是诗人无比的凄恻、沉痛之情。一“逢”村叟,便是“乱”、“衰”、“破”“伤魂”,这样触目惊心的情形,村叟事事伤魂,诗人又何尝又伤魂。这里将村叟的情形、感受过程暗迁为诗人的心绪感受,是一种自然、含而不露和深层次的情绪转换。诗一开始即以这种与传统诗学的“含蓄”无关的“定味语”式的字眼,将惨痛现实及感受全盘托出,直接拉到读者眼前、心中,可谓字字惊心。“伤魂”二字,则实为诗眼,下面几联是在这一基调上具体情形的自然生发,不断加深着这种同属于“衰翁”、诗人和读者的“伤魂”之感。因此全诗看似冷静,实则情绪饱满,看似直白,实则含蓄蕴藉。七律首联素为人重视,此诗首联份量尤重。
颔联写战乱给村叟带来的灾难。桑柘,即男耕女织生活赖以维持的重要生产资料——桑树柘树都被砍伐殆尽,作兵营的寨栅了,村叟已无以为生,徭役又使他子孙断绝,永远失去了生存的保障和依靠,相比之下痛失亲人的悲苦也许倒还要好受一些。可以说,“三吏”、“三别”之中,痛苦更深地表现为亲情的折磨,《杜陵叟》、《卖炭翁》等诗中主人公也许还能“重整旗鼓”活下去,这里村叟却被逼入了绝境。诗人这种真实到令人心颤的实录,是要表达对官府朝廷无声而无比愤怒的控诉和抨击。不幸时代中,“诗史”性作品其实都同是这样一种指向。
颈联出句承续上联之意,直接点明“赋税”二字,是概括性交代,对句则通过村叟欲求生存(逃离到别的州县)的愿望的破灭,一下使全诗具有了一种普遍性指向和代表意义,而超越了对一个村叟的单纯记叙,诗也由此获得新的深广度。老人的遭遇正是当时千家万户生活的一个缩影,典型地概括了连年战乱给广大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
尾联稍异上两联,上句仍承续着上两联的苦况交待,下句却转入一个孤单、冷漠场景的刻划。子孙断绝、鸡犬星散的“家”门口,衰翁有气无力倚门对着前山的落日。全诗直到最后,才单用一个“独”字,将对村叟情形的记叙转入对村叟形象的简洁刻划,传神地呈现出一个衰惫乏倦、孤苦无依的老翁形象。也仅用这个“独”字,诗由对黑暗现实的无声抨击转入到对穷苦农民的深切同情。
《乱后逢村叟》之所以感人,其艺术力量正来源于这种对现实黑暗的抨击和对人民的同情,这一点又是通过极其通俗朴实的语言表达出来的,这是一种自觉的艺术追求。杜荀鹤出身寒微,境遇不顺,长期在社会底层的生活使他对人民的痛苦体察很深,故《唐风集》中不少反映民生疾苦、乱后心绪的诗作许多都像这首《乱后逢村叟》一样,是可以称为历史实录的作品。而正是这种由题材特点、创作者个性及艺术上的自觉追求所确立的语言风格,被世人称之为“杜荀鹤体”或“晚唐格”,体现出杜荀鹤诗的独特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