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喜诵城山句,一诵千回起狂慕。
梦魂夜夜峨眉巅,峨眉只在家西住。
照人楼蜃嘘青红,落笔天昆走云雾。
冥搜古髓生润芳,坐演正声入韶濩。
兰宫璧水俱隽功,金马玉堂岂迂步。
何人为叫阊阖云,试使琅玕一披露。
男儿岂暇谋温饱,丹心要使辉青素。
水潮方仰昌黎韩,日边又起长沙傅。
玉山万仞高岧嶢,丛玉琤琤悦朝暮。
嗟哉精卫愚复禺,海石悠悠力安措。
傍大龋齿看痴狂,持此痴狂向谁诉。
古来离别惟有酒,此别情酸酒如醋。
萍蓬万里终有家,而今更把家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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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东北风尘际,漂(piāo)泊(bó)西南天地间。
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
羯(jié)胡事主终无赖,词客哀时且未还。
庾(yǔ)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关中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躲避战乱漂泊流浪来到西南。
长久地停留三峡楼台熬日月,与五溪民族都住在一片云山。
羯胡人狡诈事主终究不可靠,伤时感世的诗人至今未回还。
梁代庾信的一生处境最凄凉,到晚年作的诗赋轰动了江关。
参考资料:
1、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252-256
2、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156-158
3、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325-327
支离:流离。风尘:指安史之乱以来的兵荒马乱。
楼台:指夔州地区的房屋依山而建,层迭而上,状如楼台。淹:滞留。日月:岁月,时光。五溪:指雄溪、樠溪、酉溪、潕溪、辰溪,在今湘、黔、川边境。共云山:共居处。
羯胡:古代北方少数民族,指安禄山。词客:诗人自谓。未还:未能还朝回乡。
庾信:南北朝诗人。动江关:指庾信晚年诗作影响大。“江关”指荆州江陵,梁元帝都江陵。
这是五首中的第一首。组诗开首咏怀的是诗人庾信,这是因为作者对庾信的诗赋推崇备至,极为倾倒。他曾经说:“清新庾开府”,“庾信文章老更成“。另一方面,当时他即将有江陵之行,情况与庾信漂泊有相通之处。
首联是杜甫自安史之乱以来全部生活的概括。安史乱后,杜甫由长安逃难至鄜州,欲往灵武,又被俘至长安,复由长安窜归凤翔,至鄜州探视家小,长安克复后,贬官华州,旋弃官,客秦州,经同谷入蜀,故曰“支离东北风尘际”。当时战争激烈,故曰风尘际。入蜀后,先后居留成都约五年,流寓梓州阆州一年,严武死后,由成都至云安,今又由云安来夔州,故曰“漂泊西南天地间”。只叙事实,感慨自深。
颔联承上漂流西南,点明所在之地。这里风情殊异,房屋依山而建,层层高耸,似乎把日月都遮蔽了。山区百姓大多是古时五溪蛮的后裔,他们身穿带尾形的五色衣服同云彩和山峦一起共居同住。
颈联追究支离漂泊的起因。这两句是双管齐下,因为在咏怀之中兼含咏史之意,它既是自己咏怀,又是代古人——庾信——咏怀。本来,禄山之叛唐,即有似于侯景之叛梁,杜甫遭禄山之乱,而庾信亦值侯景之乱;杜甫支离漂泊,感时念乱,而庾信亦被留北朝,作《哀江南赋》,因身份颇相类,故不无“同病相怜”之感。正由于是双管齐下,所以这两句不只是承上文,同时也起下文。
尾联承接上联,说庾信长期羁留北朝,常有萧条凄凉之感,到了暮年一改诗风,由原来的绮靡变为沉郁苍劲,常发乡关之思,其忧愤之情感动“江关”,为人们所称赞。
全诗从安史之乱写起,写自己漂泊入蜀居无定处。接写流落三峡、五溪,与夷人共处。再写安禄山狡猾反复,正如梁朝的侯景;自己飘泊异地,欲归不得,恰似当年的庾信。最后写庾信晚年《哀江南赋》极为凄凉悲壮,暗寓自己的乡国之思。全诗写景写情,均属亲身体验,深切真挚,议论精当,耐人寻味。
严父省郎泣,佳儿老母悲。俊才先帝识,奇术病夫知。
淮上荒三径,松东丧一师。是谁衰朽质,吐纳为之司。
群盗猬河北,长堤啮阳侯。顾兹孑遗黎,能无惕惕忧。
捧檄煮粥糜,晨起验斛区。伛偻积厂市,匍匐饱菑畴。
寒风何淅淅,野杵亦叟叟。呕心输粒籽,屈指数麦秋。
缓徵白骨起,减租菜色瘳。耘兹一寸田,何必万石麰。
抚字苏蔀隐,陋彼移粟谋。
碧落班中出镇时,红莲幕里我栖迟。
四年两地无消息,好倩西风为寄诗。
千峰拥黛出凭栏,涿鹿苍苍指掌看。落日徐收天地色,飞泉不断古今寒。
坐来清梵弥三界,行尽丹梯隐百盘。便欲舍身从此住,汉家车马动长安。
东风吹柳绿毵毵,一路烟痕障远岚。莫倚高楼望天末,断肠春色是江南。
二士共谈碑上法,千僧同酌沼中泉。法门泉味知多少,水桶绳头一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