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挥毫滕阁上,苏仙把酒华山颠。
去秋相与追清赏,回首匆匆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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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圃知何处,青山东复东。
芙蓉黄玉蘂,还与海榴同。
帝烛荧煌下九天,蓬莱宫晓玉炉烟。无央鸾凤随金母,来贺熏风一万年。正殿云开露冕旒,下方珠翠压鳌头。天鸡唱罢南山晓,春色光辉十二楼。万宇灵祥拥帝居,东华元老荐屠苏。龙池遥望非烟拜,五色曈曨在玉壶。宝祚河宫一向清,龟鱼天篆益分明。近臣谁献登封草,五岳齐呼万岁声。
平湖湖水清且涟,春风满路摇画船。弄珠楼头一凝眺,远山初月光娟娟。
三月才过交四月,牡丹未谢啬薇发。黄鱼市上带冰来,绿笋园中和雨掘。
二三朋好相提携,间来湖上酒具赍。笑攀垂柳衣黏絮,醉踏落花香作泥。
风光如此良不恶,见惯司空浑淡漠。身在他乡忆故乡,今朝始识平湖乐。
下却征鞍解战袍,敢言铜柱有新劳。一生死万过三载,八阵孤臣已二毛。
蛮岭树深旌旗暗,乱泉风急云霜高。明朝匹马朝天去,尽把梅花付法曹。
野狸性狡猾,夜动昼则潜。
絷之笼槛中,耳弭口不呥。
当其得意时,足爪长且銛。
跳踉逞俊捷,攫噬靡有餍。
贫家养一鸡,冀用易米盐。
尔黠弗自食,寻声窃窥觇。
破栅舔肉血,淋漓汗毛髯。
老幼起顿足,心如刺刀镰。
东邻借筌蹄,西邻呼猲猃。
系饵翳丛灌,设伏抽阴钤。
彼机倏已发,此欲方未丱。
丝绳急缠绕,四体如黐粘。
野人大喜慰,不敢私烹罝。
持来请科断,数罪施剜帟。
使君镇方面,残贼职所歼。
械送致麾下,束缚仍加钳。
腥膏忝污钺,膻胔或可醃。
芼芳和糟酱,颁赐警不廉。
黄雀利螳螂,碎首泥涂沾。
乌鸦殉腐肉,喷墨身受淹。
此物亦足戒,申章匪虚讠冉。
我是临川旧史君。而今欲作岭南人。重来辽鹤事犹新。
去路政长仍酷暑,主公交契更情亲。横秋阁上晚风匀。
烧痕惨淡带昏鸦,数尽寒梅未见花。
回雁峰南三百里,捕蛇说里数千家。
澄(chéng)江绕郭闻渔唱,怪石堆庭见吏衙(yá)。
昔日愚溪何自苦,永州犹未是天涯。
黄昏里一群乌鸦飞临,带起点点惨淡的烧痕,举目不见半朵春花,且把枝枝寒梅数尽。
北望大雁回还的回雁峰,三百里中烟霭葱茏,数千户野居的人家,捕蛇的生涯急急匆匆。
一条大江绕城而过,几支渔歌声音朦胧,南冬百年头蔹韵窀祷,还掩映在怪石之中。
当年的子厚何必兴叹,永州并不算地角天边。
参考资料:
1、王英志选注.元明清诗词选:太白文艺出版社,2004年05月:14
2、吕晴飞,李观鼎主编.中国历代名诗今译:中国妇女出版社,1991年04月:1057
烧痕:火烧后留下的痕迹,实指火耕。惨淡:阴暗、凄惨。
回雁峰:在湖南衡阳。传说北来大雁到此处停息,其南为永州。捕蛇说:柳宗元在永州时写有《捕蛇者说》,此代永州城。
澄江:清澈的江水,当指愚溪。郭:外城。
愚溪:在零陵西南,东北流入潇水。柳宗元谪居永州时自号愚溪,此即指柳宗元。天涯:喻作者此行的目的地安南。
湖南永州在古代被称为僻远之地,属于南荒。旅行到这样一个地方,骚人墨客就倍增惆怅。陈孚的这首诗,却有一个特点,就是结合了柳宗元的经历、诗文来写,其中有景有情,也寄寓了自身的感慨。结合柳宗元的诗文写,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永州的历史文物并无驰名于世的记载,只因有了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被贬到永州,写下了《永州八记》等游记文而令永州在中国文学史上占一席地。所以陈孚就以他为吟咏的对象了,既写永州所见,也写柳宗元其人。
这是一首怀古之作。前六句着力描写永州蛮荒的景物,而后两句则突然转折,和前面的描写形成鲜明的对比,整首在结构章法上和李白的《越中览古》颇为相似,不过李白诗是七绝,此诗是七律。永州是古老而又荒僻贫苦的地区,郊野可看到火燎后的痕迹,黄昏时分有乌鸦绕树三匝、择枝而栖的景象。这里虽有梅树,可是还未绽蕊开花,而著名的衡阳回雁峰距离永州却有三百里之远。永州小城有江水绕城而过,黄昏之际可听到渔舟唱晚的欺乃之音;而小小的衙门却有垒石成堆,使得庭院狭窄可笑。在这样一个地方,柳宗元滞留其间,做一个冷官,无怪他藉选择愚溪山丘以筑室,写《愚溪对》以自怨自艾了。陈孚想到这里,不禁既同情柳宗元的际遇,又惋惜他的衰颓:“何必太过自苦呢?永州虽远,比之天涯海角,毕竟聊胜一程啊!”
柳宗元被贬南荒,曾有“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发待流年”(《岭南江行》)、“非是白蒴洲畔客,还将远意问潇湘”(《得卢衡州书因以诗寄》)、“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别舍弟宗一》)、“春风无限潇湘意,欲采苹花不自由”(《酬曹侍御过象县见寄》)的吟咏,可见他的牢愁与痛苦是如何深沉。而陈孚抒发的“永州犹未是天涯”,也不过是自我慰藉而已,其实他自己也感到非常荒寒寂寞。
这首诗充分反映了元初永州一带的萧条惨淡景象,陈孚诗中的诗句“烧痕惨淡带昏鸦,数尽寒梅数枝花”,正是当时永州惨淡景象的真实写照。因此,这首诗也成为研究当时永州经济社会情况的重要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