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南北逐蓬飘,待得名成鬓已彫。寒浦一从抛钓艇,旧林无处认风飙。
程途虽喜关河尽,时节犹惊骨肉遥。愁策羸蹄更归去,乱山流水满翻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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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贤人佐圣时,自然声教满华夷。英明不独中朝仰,清重兼闻外国知。凉夜酒醒多对月,晓庭公退半吟诗。梁城东下虽经战,风俗犹传守旧规。多朝轩冕冠乾坤,四海皆推圣最尊。楚玉已曾分卞玉,膺门依旧是龙门。筵开乐振高云动,城掩鼙收落日昏。尝念苍生如赤子,九州无处不沾恩。未领春闱望早清,况联戎阃控强兵。风威遍布江山静,教化高同日月明。九郡竟歌兼煮海,四方皆得共和羹。东南自此全无事,只为期年政已成。帝念淮壖疫疹频,牢笼山海委名臣。古来比德由无侣,当代同途岂有人。夜宴独吟梁苑月,朝游重见广陵春。多年疲瘵全苏息,须到讴谣日满秦。三纪吟诗望一名,丹霄待得白头成。已期到老还沾禄,无复偷闲却养生。当宴每垂听乐泪,望云长起忆山情。朱门旧是登龙客,初脱鱼鳞胆尚惊。东来淮海拜旌旟,不把公卿一字书。曾侍晚斋吟对雪,又容华馆食兼鱼。孤微自省恩非次,际会谁知分有馀。唯耻旧桥题处在,荣归无计似相如。平生南北逐蓬飘,待得名成鬓已凋。寒浦一从抛钓艇,旧林无处认风飙。程途虽喜关河尽,时节犹惊骨肉遥。愁策羸蹄更归去,乱山流水满翻潮。丹霄空把桂枝归,白首依前着布衣。当路公卿谁见待,故乡亲爱自疑非。东风乍喜还沧海,栖旅终愁出翠微。应念无媒居选限,二年须更守渔矶。
帝念淮堧疫疹频,牢笼山海委名臣。古来比德由无侣,当代同途岂有人。
夜宴独吟梁苑月,朝游重见广陵春。多年疲瘵全苏息,须到讴谣日满秦。
冰天叫镝交西湖,断桥鹤去迷烟芜。
清时水月日入弄,欷嘘三十余年无。
秋声一夜生寥廓,晨门喜堕云吕啄。
江南所少非秀才,谁信泰山今不索。
庭前皴树占百弓,相与岁寒为春风。
嚼烂楚人二十五,对花一笑千愁空。
世间佳境本有数,更有玉堂在何处。
大庾曾长老瞒欺,旁皇不敢窥门户。
主人轩上即送申,飞香射影到幅巾。
雪龙背上暗摸索,何如满身也带梨花树下云。
秋风高节驻边城,开府躬临百万兵。隔水楼船云外出,弥天草树雨中生。
伏波万里螭碑在,横海千年羽檄清。五指从今霄汉里,岩花历历共知名。
楚乡一望起离忧,烟树茫茫日夜游。千里客心随雁阵,百年幽恨入江流。
巫山望断终为雨,湘水云归每及秋。无限西风吹落叶,不知王粲正登楼。
昔饮桥西岁月多,梨花深处待郎过。
垂鞭欲访湔裙约,奈此萧萧鬓雪何。
雪洗虏(lǔ)尘静,风约楚云留。何人为写悲壮,吹角古城楼。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剩喜燃犀(xī)处,骇(hài)浪与天浮。
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小乔初嫁,香囊(náng)未解,勋业故优游。赤壁矶(jī)头落照,肥水桥边衰草,渺(miǎo)渺唤人愁。我欲乘风去,击楫(jí)誓中流。
雪洗:洗刷。这里用“雪”字,疑与冬天用兵有关。风约楚云留:说自己为风云所阻,羁留后方,这时作者知抚州(今江西市名,旧属楚国),未能参加前方工作,故云楚云。悲壮:指悲壮的胜利战绩。吹角:奏军乐,这里象征胜利的凯歌。风景:用《世说新语》载周“风景不殊,举目有山河之异”语意,指宋南渡。燃犀处:晋温峤平乱还镇至采石矶,传云其下多怪物,燃犀照之,见水族奇形怪状。怪物指金兵。
香囊:《晋书·谢玄传》“玄少好佩紫罗兰香囊,(谢)安患之,而不欲伤其意,因戏赌取,即焚之于地,遂止。”乘风去:《南史·宗悫传》载宗悫少年时胸怀大志,曾对叔父说:“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绍兴三十一年冬,虞允文击溃金主完颜亮的部队于采石矶,这是一次关系到南宋朝廷生死存亡的重要战役,朝野振奋,国人欢呼,张孝祥怀着激动的心情,写了本词。
上片叙事。起首“雪洗虏尘静”充满胜利的痛快与喜悦,为全篇的情绪定调。采石之胜,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洗雪“靖康之耻”,释解宋人痛失家国之恨,所以词人笔调轻快而充满了豪情,同时他为自己因受风云之阻未能奔赴前线而十分遣憾。“何人”二句,写他兴高采烈地命人吹奏军乐,欢庆胜利,然后用一系列的典故抒写怀抱。“湖海”三句,说明自己平生具有豪情壮志,对中原沦丧感到痛心,渴望恢复中原,目睹山河之异,亟欲一展平生抱负。夜间燃烛抚摸宝剑,心潮难平,想到曾在采石矶战胜金军,就如当年温峤燃烛照妖一样使金兵现出原形,心中就十分高兴。
下片抒情。开头巧妙地举出两大战役的名将,破曹的周瑜和击溃苻坚的谢玄以喻虞允文。虞和他们一样年丰力强而战功卓著,都是从容不迫地建立了功业。而现在物换斗移,时过境迁,他们的功业,已成历史陈迹,空余古战场供人凭吊。
当前江淮失地尚待收复,词人希望自己能奔赴战场,借宗悫乘风破浪和祖逖中流击楫的故事,表达了自己报效国家的愿望,回应上片“风约楚云留”,以激昂奋发的情绪振起全篇,使全词结束在慷慨悲壮的激情之中。
全词闪耀着时代的光彩,将历史人物和历史事实融入词中,自然贴切,舒卷自如。词人壮怀激烈,忧国情深,是一首洋溢着胜利喜悦抒发爱国激情的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