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木叶纷然堕,大江君挟清秋过。远游意气今其始,万折浙江须一苇。
钱唐看尽生色图,乱山勿辨越与吴。老子西湖诗未了,钓台烟雨是前途。
雨馀悬瀑玉练飞,杂花隐树芳菲菲。经行我忆好晴景,碧波漾人青嶂围。
地皇滩底骇浪翻,篙师歘急争木猿。水亭门外君系缆,此地可著殷渊源。
石格仙家对谁弈,木奴迎霜斗如实。携二三子挥墨汁,书来扬州千里难。
乡之贤侯主衣冠,日传西安安问安。
猜你喜欢
留不得,留得也应无益。白纻(zhù)春衫如雪色,扬州初去日。
轻别离,甘抛掷(zhì),江上满帆风疾。却羡彩鸳(yuān)三十六,孤鸾还一只。
不能留下,留下来也是没有什么好处。刚刚离开扬州踏上功名之路时,身着一袭白衣如雪色。
为了前程轻看了离别之事,甘愿丢弃这份情感,江上乘船鼓满风帆疾驶而去,毫不留恋。到头来还是得羡慕人家彩鸳一双双一对对,我却仍然是孤苦一身。
参考资料:1、(后蜀)赵崇祚.花间集.武汉:武汉出版社,1995:145。
谒金门,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名。白纻春衫:古代士人未得功名时所穿衣服。白纻:即白苎,白色的苎麻。扬州:今属江苏省。
抛掷:丢弃;弃置。疾:风的速度很快。三十六:约计之词,极言其多。孤鸾:孤单的鸾鸟。比喻失去配偶或没有配偶的人。
这是代闺人抒写离情别怨的词。在浮艳成风的花间派词苑里,赋别多的是缠绵悱恻之作,此首却别开生面。“留不得”,一起何其突兀,却是干净利落,绝无吞吞吐吐、欲说还休之态。欲留而不得,犹见留恋之情,而次句“留得也应无益”,却是决绝之辞,怨之深溢于言表。陡起急转,一下子就把感情的浪涛激至最高点;妙在绝非一泻无余,而是恰如巨闸截波,以高位取势。顿起之后,继以缓承,行文摇曳生姿。“白纻”两句,回叙行者初去扬州之日,江头送别,突出印象之一。记去扬州时之衣服,颇见潇洒豪迈之风度。白纻春衫,莹洁如雪,举服饰之潇洒飘逸,其人之风神如玉可知。印象如此鲜明,标志着对行者之犹存眷恋,就意脉言,暗承“留不得”。“轻别离”三句,回叙伤痛送别时突出印象之二。风帆满鼓,行者恨不得舟行如飞;看来,“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有这样的繁华去处在招手,行者就视别离如等闲,视抛掷如儿戏,薄情面目,昭然若揭,就意脉言,暗承“留得也应无益”。结尾两句,写的是别后的内心独白。古乐府《鸡鸣高树巅》:“舍后有方池,池中双鸳鸯。鸳鸯七十二,罗列自成行”。词句中之“彩鸯三十六”,盖指三十六对。一方面,羡鸳鸯之双栖双宿,一方面,伤自身之有如孤鸾。这里,既寄寓对幸福之仍抱憧憬,也透露对行者怨念之深。怨之深与爱之切,相反相成,与开端仍一脉相承。此词一起一结,在写法上,前者是直诉胸臆,斩钉截铁;后者是托诸物象,言外见意。一气斡旋,两般笔墨。
诗人告别扬州的时候是果断的,“满帆风疾”正说明无所留恋。但结尾二句词意顿转,以孤鸾自喻,描绘孤寂的心境,暗含对轻易离别的后悔之意。原来前面说得那样轻松,不过是为了反衬后面的沉郁之情。
孙光宪词之见于《花间集》和《尊前集》者有八十四首,数量之多,在花间派词人中居首位。就其艺术表现,孙词特色主要体现在气骨的精健爽朗上。就此阕论,一开端就是顶点的抒情手法,一气贯注的通体结构,确是以峭劲取胜。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评孙词,“气骨甚遒,措语亦多警炼”,可谓鞭辟入里。
《谒金门》词调的过片,《花间集》中,韦庄、薛昭蕴、牛希济诸作,皆为两个六言句。孙光宪此阕则改为两个三言句和一个六言句。三言句“轻别离、甘抛掷”作对偶句式,揭示行者的薄情心魂,倍见生色。明杨慎《词品》云:“词人语意所到,间有参差,或两句作一句,或一句作两句,惟妙于歌者上下纵横取协。”征之唐五代词情况,斯言得之。后代论词律者往往标举一调多体,其递嬗之迹,于此也可略窥一二。
言亦不可甚,行亦不可极。行极无馀地,言甚无馀旨。
大人处世间,常留不尽意。
童子何知幸最深,父班籍湜奉登临。
挟经屡造芝兰室,挥尘常聆金玉音。
黄卷香焚春晼晚,绛纱人散夜萧森。
明朝只死丝纶下,回首青云万里心。
鱼龙吹浪阻行舟,又得相寻暂聚头。
不是于君多惜别,自缘今日少交游。
斜风细雨吴天远,芳草垂杨越路愁。
昨夜不知人未去,误教魂梦过南州。
中心无所得,万语增千惑。中心忽有契,一言舒百滞。
修仙必以道,道本无名号。以道求金仙,金仙久在天。
仙形不可见,天道每当前。苍苍宁正色,此中玄又玄。
天本不离人,玑衡方寸旋。无极生太极,仪象岂心先。
日乌与月兔,坎离颠益颠。火龙而水虎,复姤然乎然。
药材无斤两,铅汞总蹄筌。汞以精魂结,铅依气候绵。
抽添文武用,九转见丹还。纷纷皆假设,个里即真诠。
星斗心胸锦绣肠。厌随尘士客,逐炎凉。江山风月伴行藏。无人识,高卧水云乡。
肘后有仙方。假饶丹未就,寿须长。儒冠多误莫思量。十分酒,菡萏小池塘。
淡淡红生细细香,半开人折寄山房。
只缘清净超尘垢,颇似风流压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