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桓韩将军,当年谁寄目。岂无漂母食,亦有胯下辱。
雄剑一朝飞,举手拾秦鹿。风雷走倏烁,乾坤困驰逐。
荥阳广武间,楚汉寄我足。王业四百年,尺封屡翻覆。
赏厚岂势摇,功成乃身戮。所贵英雄人,岂甘草中伏。
谁为后来者?感此空碌碌。举头见青天,天边有鸿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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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荐云扰,晋宇如瓜分。修蛇与封豕,乘时肆妖氛。
茁彼池中蒲,雄姿盖世闻。投策渡江表,目中无晋君。
兵威奋烈火,玉石将俱焚。谢傅运帷幄,子弟将中军。
战血漂淮水,杀气凌浮云。遂令轩冕士,不污犬羊群。
伟哉淝水捷,可方城濮勋。吁嗟谢安石,后世之桓文。
彼哉清谈辈,碌碌何足云。
羽翼(yì)摧(cuī)残日,郊园寂寞时。
晓鸡惊树雪,寒鹜(wù)守冰池。
急景忽云暮,颓(tuí)年浸(jìn)已衰。
如何匡(kuāng)国分(fèn),不与夙(sù)心期。
是鸟翅膀被摧残的日子,在郊外园林寂寞的时节。
晨鸡因树上雪光而惊啼,鸭子在严寒中苦守冰池。
白天短促很快便到夜晚,垂暮之年身体渐已变衰。
我本有匡救国家的职分,在不能与我的夙愿相期?
参考资料:
1、陈永正.李商隐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80-181
羽翼摧残:鸟儿的翅膀被折断。郊园:城外的园林。
晓鸡:报晓的鸡。鹜:鸭子。
急景:同“短日”,急驰的日光。亦指急促的时光。忽:一作“倏(shū)”,迅速。“云”字无义。颓年:犹言衰老之年。寖:渐渐。
匡国:匡正国家。分:职分。夙心:平素的心愿。
第一联,诗人概括自己一生受挫、晚年困顿的实况,点出幽居题意。李商隐入仕后到处受人猜忌排笮,甚至被诬为“诡薄无行”、“放利偷合”(《新唐书·文艺传》)、“为当途者所薄,名宦不进,坎终身。”(《旧唐书·文苑传》)大中六年(852年)作者四十岁时写给杜惊的《献相国京兆公启》,说:“若某者,幼常刻苦,长实流离。乡举三年,才沾下第;宦游十载,未过上农。”此时他感到身心交瘁,如羽翼摧铩之鸟,无力奋飞了;只能退守“郊园”(在郑州的家园),忍受这寂寞无聊、郁郁寡欢的晚景。实际上,他才四十六岁。
第二联,以晓鸡和寒鹜自喻。诗意有两种解说。一、晓鸡(晨鸡)因树雪之光而惊鸣(误以为天明),喻不忘进取之心;以寒池之鸭表现自己不改操守(刘学锴等《李商隐诗选》)。二、鸡栖树上则有雪,鸭守池中则结冰,极写处境的寒苦(周振甫《李商隐选集》)。如能合此二解,辨其因果,可得其全:不忘进取报效,是因;终遭困顿寒苦,是果。晨鸡报天晓,喻进取;寒鹜守冰池,喻退处。两句诗极其形象地描绘出作者不谙世务、进退两难的处境,其中有哀怨,有酸楚,而且扣紧了诗题的“冬”字,即景抒情。李商隐极其擅长托物寓怀。他的咏物诗,如《蝉》:“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又如《流莺》:“流莺漂荡复参差,度陌临流不自持。”蝉之高栖悲鸣,莺之飘泊不定,可与此篇晓鸡寒鹜参照体味,从中想象作者的思想情怀与遭遇。
第三联,照应诗题冬“暮”。“暮”字双关,所以第一句写时序,第二句写年岁。冬季日短,暮色很快来临;随着时光的流逝,自己也进入了衰颓的晚景。这是为下一联的抒愤寄慨蓄势的。人到晚年,“羽翼摧残”,不可能再有作为了。
第四联,紧应上联,发出内心的呼喊:为什么平生匡国济世的抱负,不能与早年的心愿相合呢?这呼喊是愤慨的,因为商隐明明知道这个“为什么”。这呼喊同时又是凄凉感伤的,因为它毕竟出自一个性格不算坚强而又经历过太多打击的诗人。
此诗和李商隐多数作品一样,感伤的情调笼罩全篇,从“羽翼摧残”到“急景”、“颓年”,尤其是晓鸡寒鹜的具体形象,都是如此。不过这首诗与李商隐很多作品多含脍炙人口的名句却有所不同,纪昀评之曰:“无句可摘,自然深至。”没有刻意锤炼和精心藻饰,没有运用作者本来擅长的组织故实的手法,也没有警策深微、使人猛省或沉思的寓意,所以无句可摘;但它能恰如其分地、真实具体地表达此时此地的感受与心情,读之动容,所以说自然深至。当然,它仍然谨守平仄格律,注意对偶工整(四联中有三联对偶),用词造句都力求避免粗疏随意,因此和某些标榜自然平淡而流为枯淡俚浅的作品不同。在李商隐集中,它别具一格,又包含着商隐固有的特质,包含着多样化中的某种统一性。
甫蠕祠堂岁月深,秋风潇瑟满平林。不知笠泽人归后,千载谁同遁世心。
夜深万籁寂无闻,晓看平阶展素茵。茗椀纵寒终有韵,梅花虽冷自知春。
使君磊落如天骥,老我堆豗似冻㕙。深愧闭门高卧客,枉劳车骑巳三巡。
白鹤山边秋复春,文君宅畔少风尘。欲驱五马寻真隐,谁是当年入竹人?
密覆荒茅已数重,中开别户更相容。苦无公事妨人乐,多有清闲借客慵。
南浦潮平分剩水,北山路近得青松。怪翁归意何能缓,新筑高台见卧龙。
水涨寒沟柳又阴,小窗风度一声禽。
若将离绪萦春事,片片飞花是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