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望岐山云,夕望岐山云。岐山不可见但见,非烟非雾青氤氲。
上清真人好奇古,有山不待夸娥负。缩地回天顷刻间,蓬莱移得金鳌股。
吾闻留侯从赤松,功成归老山之中。千年复见好孙子,出宰况近仙人宫。
仙人啸歌碧云里,采掇金芝餐玉髓。也知吏隐亦清流,两年只饮芗溪水。
只今见画如见山,安得置我灵台间。日日凭高望云气,会待岐阳鸣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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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地高天,侧身颇觉平生左。小斋(zhāi)如舸(gě),自许回旋可。
聊复浮生,得此须臾我。乾坤大,霜林独坐,红叶纷纷堕。
置身于高天厚地之间时,我会渐渐地觉得自己平生似乎事事都不顺。不过好在我还有个小船般的书斋,在其中可以信马由缰,任我发挥。
姑且在这浮幻的人生中,暂时获得真正的自我。天地如此之大,我独自坐在经霜后的树林中,看那些红叶纷然坠落。
参考资料:
1、郑小军.人间何地著疏狂人间词·人间词话:山东文艺出版社,2014:70
2、王国维.人间词话:凤凰出版社,2012:183
侧身:置身。左:不当,不顺;错误。平生:手稿本、《乙稿》、陈本作“生平”。小斋:指书房。舸:船。自许:自信。回旋:转动,施展。
聊复:姑且。浮生:老庄以人生在世,虚浮无定。后世相沿称人生为浮生。须臾:片刻,短暂。乾坤:指天地。
上片首句谓字宙广大悠久、无穷无尽。作看如此下笔,表明“我”要以审视千古的哲人眼光来述说人生。次句谓侧身人世,苦痛便与生俱生,等于走错了路。中国古人习惯,以“右”为正、为尊,以“左”为错、为卑。用《红楼梦评论》中的话说,“世界人生之所以存在”乃是“一时之误谬”。这就为“人”侧身人世定下了悲观基调。“小斋如舸,自许回旋可。”人,侧身人世便是苦痛,要怎么才能活下去。“我”说:“我”所占有的空间,仅如容身的小船,因而只好允许自己忍苦求生,逆来顺受。由小“我”而推论大我:芸芸众生,挤挤嚷嚷,周折回旋,只是为了存活,那很可哀。
下片接着写道“聊复浮生,得此须臾我。”人类重复地繁衍后代,“我”得到了短促的生命。言外之意,“我”在苦痛折磨中,也日渐走向死亡。由此观察人世,人生如逝水,流向东海不复,岂不可哀。怎么打发这可哀的人生呢,作者以形象答复读者:“乾坤大,霜林独坐,红叶纷纷堕。”“乾坤大”一句与上片起句“厚地高天”相照应,又表明作者以宇宙之广大、悠久来与“我”并提,显得“我”之卑微与速朽。“乾坤大”为叶韵句,但应与下两句连读,不应句断。“乾坤大”充满叹息意味,叹“我”乃“须臾”之物,又领起下两句。
这首词,上片下片的前两句,皆以诗化的思辨语言陈述,后两句或三句,则描绘形象,有直观性。这样写,好处在于仅用四十一个字,便可按照叔本华的哲学观点,说明如此人生;缺点在于形象化不足,直观性不强。
坐宜山籁卧疑仙,路入菁葱岂问天。石景木鸢频飐水,花光雪片夜飞船。
峡门束峻雷公怒,斗柄移低玉镜圆。最是磨人风景异,蟠溪未遇更陶然。
快意百不一,拂意什八九。人生忧劳中,坐是搔白首。
委心学陶公,齐物师庄叟。揆之于圣贤,曰唯唯否否。
绝在必固先,诚于格致后。白云生远峰,野泉流谷口。
愿学非曰能,此理质良友。
南图适不就,东走岂吾心。索索凉风动,行行秋水深。
蝉鸣木叶落,兹夕更愁霖。
明时好画策,动欲干王公。今日无成事,依依亲老农。
扁舟向何处,吾爱汶阳中。
清旷凉夜月,裴回孤客舟。渺然风波上,独爱前山秋。
秋至复摇落,空令行者愁。
玉帝居金阙,灵山几处朝。简书犹有畏,神理讵能超。
鹤庙新家近,龙门旧国遥。离怀结不断,玉洞一吹箫。
铁杵磨作针,白石化作金。还怜磨杵客,不胜化金心。
鸭绿江头往事空,燕丹墓侧几秋风。乾坤战骨何曾朽,苍海馀哀未有穷。
黑志可能忘小国,赤心聊复慰孤忠。悠悠遗恨人千古,回首金瓯夕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