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岩幻出支公面,瘦壁玲珑点葱茜。百年一室锁青烟,涧石霜松几回变。
师言少日住西山,南内风光眼曾见。武皇七年四月时,搭衣曾上戒坛殿。
白头等死入名山,四十三年若流电。榔梅插得大十围,又见曾孙头似霰。
夜深屈指数朝贤,青山阅人如邮传。元美伯玉今在无,可惜聪明死编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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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襟游胜地,披云促宴筵。清文振笔妙,高论写言泉。冻柳含风落,寒梅照日鲜。骊歌虽欲奏,归驾且留连。
戚里生昌胤,天杯宴重臣。画楼初满月,香殿早迎春。睿作尧君宝,孙谋梁国珍。明朝元会日,万寿乐章陈。
寂寞襟期对菊丛,思君几听北来鸿。暮云遥度燕台上,秋色偏归楚赋中。
兵罢龙荒馀杀气,笳鸣狐塞更悲风。群才无那成脩阻,此日登高怅不同。
鹄立朱衣正殿东,炉烟飘动讲帷风。百年礼乐逢昌运,乙夜勤劳仰圣躬。
毫末岂能裨海岳,精诚直欲感苍穹。邠风无逸前王训,稽首钧天意万重。
美玉精神鹤膝长,冰霜国里破天荒。魁名且占群芳上,异日调和鼎鼐香。
李生来岭南,自挟书一束。食箪寄萧寺,矻矻昼夜读。
馀子让头角,文作翻手速。小试不尽能,它日真可卜。
里中老仙伯,曾对玉堂宿。高节老弥厉,名盖斗南北。
掖垣我畏友,不爱万钟禄。卷藏一丘下,勋业所迫逐。
子归问道要,储作饥岁谷。富贵偶然耳,吾欲子金玉。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
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这首诗可能作于诗人赴慧州途中,题为《寄内》,是寄给妻子的诗。他的别后心情,所谓“黯然消魂”者,在这首小诗里有充分而含蓄的表现。
以途中景色,见别后离情,这是古代诗词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实处见虚,则实处皆虚。不说“心情”,而只说沿途风物,风物虽是早已客观存在,而行人此时此地的心头滋味却是其个人所有。其深度如何,其浓度如何,作者均未明言。且别情之浓,别情之乱,若一一说去,将花费太多笔墨,愈说得多,愈不能将此弥漫四野、飘忽惆怅的心情说全、说清,故将虚化实,使实处全虚,则更易感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这种表现手法。
按一般叙述方法,诗的顺序应为:“说与途中景,方知别后心。”这里将诗句倒转,是作者独具匠心处。第一联为第二联作铺垫,第二联陡转,转折颇险而陡,因奇特而见警策,能于险中求警;若按意思顺序来写,则是平铺直叙,而无跌宕之势。读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时,说出风雪乱山中的感受,及因这种感受而思念家人的心情,虽流畅而失之浅淡。此则不同,首联没有说“别后心”究竟如何,次联却通过所写的途中景色来表现作者情怀的极苦、极乱。首联在字面上提出了“途中景”,却全无一字说此“景”;提出了“别后心”,却既不作心情的描述,又无形象以表现含义。诗到后面又转回头去接第一句,写“途中景”。如此安排,等于告诉读者景即心,心即景,与其写不易着笔的抽象心情,不如写引起此种情怀的实景,于实景中见到这种极苦、极乱的心情,一如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只着一“贫”字,使下联实写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变得实处全虚,一片苍茫凄寒之感,弥天而来,一般人用很多言语也说不尽的地方,他只用百十个字就渲染出来了。孔平仲此诗的妙处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