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白上人出关后走笔问之

黄梅果熟，白藕花开。

问唯佛性。种异凡胎。

衣传南岭人将去，松老西山我再来。

两借皮囊成底事，一壶风月湛无埃。

何物催衰白，频年屡别离。

弟兄俱老境，摇落况秋时。

汝水应余忆，袁江独尔思。

不堪行似棘，更对雨如丝。

清绝东湖旧看诗，夜窗风味许谁知。

眼花头白今憔悴，不似向来灯下时。

听鹤亭前欲上潮，龙潭落木晚萧萧。

愁来别酒难成醉，老去诗翁不可招。

地下骚坛自旗鼓，人间博局几卢枭。

翠萝金碗当时句，残月空梁独自谣。

雄雌双好鸟，托栖空树中。

有蛇出傍穴，喷毒气如虹。

半夜此惊飞，瞥目随西东。

有喙不能达，啼云复啸风。

回翔隔岁月，老木高童童。

眼生众禽噪，虽近未由通。

昨朝烟雨晦，并翼向幽丛。

鹰鸇尚横集，扬扬意无穷。

变后书相问，仓皇拭泪看。物情殊恍忽，吾道转艰难。

蜂目无劳睨，蛾眉敢自安。荧荧夜光在，莫使照人寒。

大朴本无物，淳风轶唐虞。居巢与处穴，此外将焉图。

世道日沦降，人心良亦殊。非徒徇雕采，巧伪相萦纡。

夫子抱真性，乃在玄牝初。持心远矫亢，应物随空虚。

直道行若拙，正言谋恒疏。仪秦笑周孔，此道彼为迂。

怡然养吾真，天命其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