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兰汤,起坐向,芝房桂室。薰蒸百体,顿觉形神和适。
视盘铭、警戒安能及。且落。得清泉,疏瀹尽三冬垢积。
聊抖擞白袷单衣,更换着、飞云旧舄。焚香静憩,相与澄观定息。
量浴沂、此怀能几人窥测。堪惜。灵均作赋,谢客传图,火风假合,妄比金身玉质。
岂解识虚空,来去消息。神奇臭腐,从何生五蕴,翻腾声色。
古有形骸,土木嵇康,让他知得。更羡庄生,直认身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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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钟未鸣,不知乡晨否。起来恐惊众,未敢启户牖。
残灯吐芒角,上下两银帚。定眼试谛观,散作飞电走。
十里红裙间绿衣,西风吹乱碧参差。佳人日暮秋裳薄,怕有天霜磬折时。
晓起青青展嫩芽,淡黄乍变正栖鸦。绳床夜半不成寐,香扑一帘鹰爪花。
白发非前日,黄河几度清。未论三策贵,须识万缘轻。
借剑心徒切,坑儒恨未平。乾坤如大梦,何处觅卢生。
袅袅古堤边,青青一树烟。
若为丝不断,留取系郎船。
古人常借咏柳以赋别,这首诗也没有脱离离情的旧旨,但构思新颖,想象奇特而又切合情景。
诗的一、二句,寥寥几笔,绘出了一幅美丽的古堤春柳图。古堤两旁,垂柳成行,晴光照耀,通体苍翠,蓊蓊郁郁,袅袅婷婷,远远望去,恰似一缕缕烟霞在飘舞。“袅袅”、“青青”,连用两个叠字,一写江边柳的轻柔婀娜之态,一写其葱茏苍翠的颜色,洗炼而鲜明。前人多以“翠柳如烟”、“杨柳含烟”、“含烟惹雾”等来形容柳的轻盈和春的秾丽,这里径直用“一树烟”来称呼柳树,想象奇特,造语新颖。只此三字,便勾出了柳条婆娑袅娜之状,烘托出春光的绮丽明媚,并为下面写离情作了反衬。
三、四两句直接写离情。咏柳惜别,诗人们一般都从折枝相赠上着想,如“伤见路旁杨柳春,一重折尽一重新。今年还折去年处,不送去年离别人”(施肩吾《折杨柳》);“曾栽杨柳江南岸,一别江南两度春。遥忆青青江岸上,不知攀折是何人”(白居易《忆江柳》)等等。雍裕之却不屑作这种别人用过的诗句,而从折枝上翻出新意。“若为丝不断,留取系郎船”,诗人笔下的女主人公不仅没有折柳赠别,倒希望柳丝绵绵不断,以便把情人的船儿系住,永不分离。这一方面是想得奇,说出了别人没有说过的语句,把惜别这种抽象的感情表现得十分具体、深刻而不一般化;同时,这种想象又是很自然的,切合江边柳这一特定情景。大江中,船只来往如梭;堤岸上,烟柳丝丝弄碧;柳荫下画船待发,枝枝柔条正拂在那行舟上。景以情合,情因景生,此时此刻,萌发出“系郎船”的天真幻想,合情合理,自然可信。这里没有一个“别”字“愁”字,但痴情到要用柳条儿系住郎船,则离愁之重,别恨之深,已经不言而喻了。这里也没有一个“江”字、“柳”字,而江边柳“远映征帆近拂堤”(温庭筠《杨柳枝》)的独特形象,也是鲜明如画。至此,“古堤边”三字才有了着落,全诗也浑然一体了。
中唐戴叔伦写过一首《堤上柳》:“垂柳万条丝,春来织别离。行人攀折处,是妾断肠时。”由“丝”而联想到“织”,颇为新颖,但后两句却未能由此加以生发,而落入了窠臼;它没有写出堤上柳与别处柳的不同之处,如果把题目换成路边柳、楼头柳也一样适用。其原因在于诗人的描写,脱离了彼时彼地的特定情境。两相比较,雍裕之的这首《江边柳》匠心独运、高出一筹。
古爵斑斓高寸五,文字郁律蛟龙舞。云是嘉泰四年造,相台后裔祀忠武。
忠武祠宇松柏苍,金牛湖畔金陀坊。生恐精魂招不得,却铸彝器荐椒浆。
馨香上达为王侑,王欲下咽眉应皱。若教痛饮抵黄龙,何用款字精忠籀。
生气旁魄物与传,尘劫受磨五百年。商尊掊击鲁壶碎,神灵呵护非偶然。
吁嗟乎!秦张当年漏鈇钺,麦饭浊酒春秋阙。子孙岂少不祥金,徒供当官铸佞骨。
自领苍头挈短壶,兴成何必剡溪图。有难为者梅兄弟,岂易卑哉竹丈夫。
宾从野情纷烂熳,山川云气上虚无。相随石鼎清如水,底用侯家暖玉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