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那知雪片稠,瑶花千点集貂裘。清吟乍别梁园宴,豪兴能欺剡曲舟。
素羽风前迷鹭渚,玉鳞云外见龙楼。颠狂欲上城西阁,坐玩寒江练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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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苕帚生,倒拈风飒飒。扫尽大地尘,赵州惊吐舌。
蓦劄相逢玉乳峰,殷勤为扫寒岩雪。拄杖子,爱客情深,把火助热。
卓破苔钱画断云,放出寒梅南枝北枝,一花两花三四花。
疏影横溪,暗香浮月,无端尽把春容泄。清不彻恼碎心,广平似铁。
金陵帝王居,佳气郁以苍。幽人无外慕,遁迹含其章。
结庐城之南,谢喧聊尚羊。鸟鸣青松下,麈挥白门傍。
芳兰转光风,蕙帐霏芸香。纤鳞时泳跃,翠羽恣翱翔。
对此忘利达,目澹心弥良。身逢明盛时,雅志差岩廊。
默坐草太玄,高卧同羲皇。朗咏太冲篇,远慕淮南王。
至理已云得,寿考日以强。逍遥尘寰中,此乐殊未央。
读书长昼得馀閒,步出郊原未掩关。曲涧绿阴人汲水,半林红日鸟还山。
境由心静多成趣,诗为清真未肯删。茅屋几家欢父老,从知化雨早来颁。
袅袅古堤边,青青一树烟。
若为丝不断,留取系郎船。
古人常借咏柳以赋别,这首诗也没有脱离离情的旧旨,但构思新颖,想象奇特而又切合情景。
诗的一、二句,寥寥几笔,绘出了一幅美丽的古堤春柳图。古堤两旁,垂柳成行,晴光照耀,通体苍翠,蓊蓊郁郁,袅袅婷婷,远远望去,恰似一缕缕烟霞在飘舞。“袅袅”、“青青”,连用两个叠字,一写江边柳的轻柔婀娜之态,一写其葱茏苍翠的颜色,洗炼而鲜明。前人多以“翠柳如烟”、“杨柳含烟”、“含烟惹雾”等来形容柳的轻盈和春的秾丽,这里径直用“一树烟”来称呼柳树,想象奇特,造语新颖。只此三字,便勾出了柳条婆娑袅娜之状,烘托出春光的绮丽明媚,并为下面写离情作了反衬。
三、四两句直接写离情。咏柳惜别,诗人们一般都从折枝相赠上着想,如“伤见路旁杨柳春,一重折尽一重新。今年还折去年处,不送去年离别人”(施肩吾《折杨柳》);“曾栽杨柳江南岸,一别江南两度春。遥忆青青江岸上,不知攀折是何人”(白居易《忆江柳》)等等。雍裕之却不屑作这种别人用过的诗句,而从折枝上翻出新意。“若为丝不断,留取系郎船”,诗人笔下的女主人公不仅没有折柳赠别,倒希望柳丝绵绵不断,以便把情人的船儿系住,永不分离。这一方面是想得奇,说出了别人没有说过的语句,把惜别这种抽象的感情表现得十分具体、深刻而不一般化;同时,这种想象又是很自然的,切合江边柳这一特定情景。大江中,船只来往如梭;堤岸上,烟柳丝丝弄碧;柳荫下画船待发,枝枝柔条正拂在那行舟上。景以情合,情因景生,此时此刻,萌发出“系郎船”的天真幻想,合情合理,自然可信。这里没有一个“别”字“愁”字,但痴情到要用柳条儿系住郎船,则离愁之重,别恨之深,已经不言而喻了。这里也没有一个“江”字、“柳”字,而江边柳“远映征帆近拂堤”(温庭筠《杨柳枝》)的独特形象,也是鲜明如画。至此,“古堤边”三字才有了着落,全诗也浑然一体了。
中唐戴叔伦写过一首《堤上柳》:“垂柳万条丝,春来织别离。行人攀折处,是妾断肠时。”由“丝”而联想到“织”,颇为新颖,但后两句却未能由此加以生发,而落入了窠臼;它没有写出堤上柳与别处柳的不同之处,如果把题目换成路边柳、楼头柳也一样适用。其原因在于诗人的描写,脱离了彼时彼地的特定情境。两相比较,雍裕之的这首《江边柳》匠心独运、高出一筹。
万里长城家,一生唯报国。腰垂紫文绶,手控黄金勒。
高视黑头翁,遥吞白骑贼。先麾牙门将,转斗黄河北。
帐下亲兵皆少年,锦衣承日绣行缠。辘轳宝剑初出鞘,
宛转角弓初上弦。步人抽箭大如笛,前把两矛后双戟。
左盘右射红尘中,鹘入鸦群有谁敌。杀将破军白日馀,
回旃舞旆北风初。郡公楯鼻好磨墨,走马为君飞羽书。
莫言水国去迢迢,白马吴门见不遥。枫树林中经楚雨,
木兰舟上蹋江潮。空山古寺千年石,草色寒堤百尺桥,
早晚卢家兰室在,珊瑚玉佩彻青霄。
月上南枝啼夜乌,悲歌弹铗叹征夫。愁边逐日看周易,梦里随风谒太愚。
纵有征尘遮两眼,却无惭色上三须。真人已应千年运,伫待河清再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