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仙山改,人间幻迹留。鼎犹烹白石,霞自媚丹丘。
瑶草期相拾,璇房得并游。采芝人不见,惟复桂岩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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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犹浅,柳初芽,杏初花。杨柳杏花交影处,有人家。
玉窗明暖烘霞。小屏上、水远山斜。昨夜酒多春睡重,莫惊他。
词的下片首两句,转入对室内景物的铺排,与上片室外一派春光相对应。窗外杨柳杏花交相辉映,窗内明暖如烘霞,给人以春暖融融,阳光明媚之感。而小屏上“水远山斜”的图画,亦与安谧的春景相应。
“小屏”一句,语小而不纤,反能以小见大,得尺幅千里之势,“水远山斜”,正好弥补了整个画面上缺少山水的不足。这正是小屏画图安排的绝妙处。此词一句一景写到这里,一幅色彩、意境、情调极为和谐的风景画就铺排妥当了。作者以清丽婉雅的笔触,在这极有限的字句里,创造了一种令人神往的境界,然后才画龙点睛,正面点出那位酒后春睡的“他”。“莫惊他”三字,下得静悄悄,喜盈盈,与全词的气氛、情调极贴切,语虽平常,却堪称神来之笔。
全词写景由远及近,铺排而下,步步烘托,曲终见意,既层次分明,又用笔省净。细味深参,全词无一处不和谐,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宁静。显然,词人在对景物的描绘中,渗透了他对生活的理想与愿望,也充分体现了词人对由景生情写作手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一般常例来看,艺术上的渲染、铺排,往往会导致语言上的雕琢、繁缛。但是这首小词却清新平易,绝无刀斧痕。语言平淡,是程垓词的一个明显特点,读他的《书舟词》,几乎首首明白如话,这种语言风格并非轻易得之。况蕙风论词,曾引了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论诗的一段话:“陶潜、谢朓诗皆平淡有思致。……大抵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落其华芬,然后可造平淡之境。如此,则陶、谢不足进矣。梅圣俞赠杜挺之诗有‘作诗无古今,欲造平淡难’之句。李白云:‘清水出芙容,天然去雕饰。平淡而到天然,则甚善矣。’况氏然后说:‘此论精微,可通于词。’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即倚声家言自然从追琢中出也。”(《蕙风词话续编》卷一)程垓这首小小的《愁倚阑》,以平淡的语言精心写景,巧藏情致,具见巧夺天工,终得自然之美,足以为况氏的词论作一佳证。
巨松偃青盖,阅世岿独存。
颇疑古仙翁,藏丹在其根。
或是结灵药,百尺有伏鼋。
终随风雨化,不死何足言!
岁杪携家客桂林,乡山万晨楚云深。
瓮留腊水供春酿,梅着寒花伴晚吟。
自笑老来贫不减,谁怜鬓底雪相侵。
俸钱用处清无敌,半打崖碑半买琴。
岁晚看君共卜邻,青山带郭正宜人。终疑绮里曾归汉,谁似桃源早避秦。
阶下兰孙真次第,山中岁月太因循。星辰昨愧从游地,江汉今谁笑隐沦。
君不见严君平、梅子真,成都卜肆吴市门。万人如海一身隐,外听车马争驰奔。
又不见介之推、屈大夫,绵山泽畔何区区。孤高与世自冰炭,甘焚就溺捐微躯。
两公朝市大喧噪,二子山林更牢落。混俗变姓良自欺,卖身买名何太错。
我则愿师白乐天,终身衮衮留司官。伏腊粗给忧患少,妻孥饱煖身心安。
况有民社可行道,随分歌酒陶馀欢。经邦论道不我责,除书破贼非吾干。
折腰束带莫耻五斗粟,犹胜元载胡椒八百斛。一朝事败竟赤族,嗟尔安得为孤犊。
尘靴汗板莫厌时奔走,犹胜李斯相秦印如斗。一朝祸起遭鞭杻,却思上蔡牵黄狗。
况知富贵不可求,侥求纵得终身忧。不如中隐轩中,日日醉倒不省万事休。
真人已不死,外慕堕空虚。犹馀好名意,满树写天书。
有个仙人捧玉卮。满斟坚劝不须辞。瑞龙透顶香难比,甘露浇心味更奇。
开道域,洗尘机。融融天乐醉瑶池。霓裳拽住君休去,待我醒时更一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