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驭曾留桂树丛,冠裳肃穆俨升中。地盘五岭朝衡岳,城阙双流绕閟宫。
蘋藻馨香犹楚俗,山川淳朴有虞风。严趋正忆群龙会,王气燕台倍郁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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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鞠早含霜,又到重阳。盈盈白发对清觞。回忆往时文翰侣,大半凋亡。
纵佩紫萸囊,怕上高冈。眼昏那见旧家乡。但见三陵云气里,愁损柔肠。
翔龙下卷江东土,孙郎初得桥家女。
桥家本自重曹瞒,只鸡斗酒空酸楚。
衿情正用留阿瑜,尚得人前称肺腑。
百年王气竟销沉,妙写丹青娇欲语。
香闺搦管记何书,并蔕芙蓉按花谱。
那知不是未嫁时,本末无从勘彤史。
词人多事管闲愁,铜雀纷纷底歌舞。
儘强被发向黄垆,只与东阿传洛浦。
强携春困软酲扶。意萧疏。怕见南园飞尽、锦千株。为花倾百壶。
静观濠上我非鱼。自容与。一夜笛声吹泪、洒江湖。昔游风月孤。
今岁知何处,天刑亦惨哉。潢池犹未静,洚水复为灾。
民叛非无说,官贪有自来。祁门郑龙斗,此祸又谁胎。
先人馆下老门生,三十年来故旧情。今日相逢头已白,殷勤载酒问归程。
吾道丧已久,吾师何此来。门无尘事闭,卷有国风开。
野迥霜先白,庭荒叶自堆。寒暄吟罢后,犹喜话天台。
迢(tiáo)迢天汉西南落,喔(wō)喔邻鸡一再鸣。
壮志病来消欲尽,出门搔首怆(chuàng)平生。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rèn)岳上摩天。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迢迢万里的银河朝西南方向下坠,喔喔的鸡叫之声在邻家不断长鸣。
疾病折磨我几乎把救亡壮志消尽,出门四望不禁手搔白发抱憾平生。
三万里长的黄河奔腾向东流入大海,五千仞高的华山耸入云霄上摩青天。
中原人民在胡人压迫下眼泪已流尽,他们盼望王师北伐盼了一年又一年。
参考资料:
1、鹤鸣.陆游经典作品选.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121
2、蔡义江.陆游诗词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152-153
3、邹志方.陆游诗词选:中华书局,2005:130-131
天汉:银河。《诗经·小雅·大东》:“维天有汉,监亦有光。”毛传:“汉,天河也。”
搔首:以手搔头。焦急或有所思貌。怆:悲伤。
三万里:长度,形容它的长,是虚指。河:指黄河。五千仞:形容它的高。仞,古代计算长度的一种单位,周尺八尺或七尺,周尺一尺约合二十三厘米。岳:指五岳之一西岳华山。黄河和华山都在金人占领区内。一说指北方泰、恒、嵩、华诸山。摩天:迫近高天,形容极高。摩,摩擦、接触或触摸。
遗民:指在金占领区生活的汉族人民,却认同南宋王朝统治的人民。泪尽:眼泪流干了,形容十分悲惨、痛苦。胡尘:指金人入侵中原,也指胡人骑兵的铁蹄践踏扬起的尘土和金朝的暴政。胡,中国古代对北方和西方少数民族的泛称。南望:远眺南方。王师:指宋朝的军队。
组诗的第一首落笔写银河西坠,鸡鸣欲曙,从所见所闻渲染出一种苍茫静寂的气氛。“一再鸣”三字,可见百感已暗集毫端。三四句写“有感”正面。一个“欲”字,一个“怆”字表现了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感慨。
第一首以沉郁胜,第二首则以雄浑胜。第一首似一支序曲,第二首才是主奏,意境更为辽阔,感情也更为沉痛。
要想理解第二首诗,必须理解“五千仞岳”,于此有人说是泰山,因为泰山最高,被列在五岳之首,历代君王也多要去泰山封禅,用黄河与泰山作为中原大好山河的象征似乎是再恰当不过的了;赖汉屏认为岳指华山,理由是黄河与华山都在金人占领区内。陆游诗中的“岳”是指华山,可以从《宋史·陆游传》以及陆游的诗词中找到证据。《宋史·陆游传》中有这样的记载:“王炎宣抚川、陕,辟为干办公事。游为炎陈进取之策,以为经略中原必自长安始,取长安必自陇右始。”从中可以看出陆游收复中原的策略,就是通过四川进入陇右,先夺取长安,然后凭借关中的屏障进攻退守,像秦一样收复中原。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陆游把这么多心思用在这一块土地上,可见他的主张是横贯其诗歌创作的始终的,那么“五千仞山上摩天”中的岳指华山自然就最恰当了。“”两句一横一纵,北方中原半个中国的形胜,便鲜明突兀、苍莽无垠地展现出来了。奇伟壮丽的山河,标志着祖国的可爱,象征着民众的坚强不屈,已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然而,大好河山,陷于敌手,使人感到无比愤慨。这两句意境扩大深沉,对仗工整犹为余事。
下两句笔锋一转,顿觉风云突起,诗境向更深远的方向开拓。“泪尽”一词,千回万转,更含无限酸辛。眼泪流了六十多年,早已尽了。但即使“眼枯终见血”,那些心怀故国的遗民依然企望南天;金人马队扬起的灰尘,隔不断他们苦盼王师的视线。中原广大人民受到压迫的沉重,经受折磨历程的长久,期望恢复信念的坚定不移与迫切,都充分表达出来了。以“胡尘”作“泪尽”的背景,感情愈加沉痛。结句一个“又”字扩大了时间的上限。他们年年岁岁盼望着南宋能够出师北伐,可是岁岁年年此愿落空。他们不知道,南宋君臣早已把他们忘记得干干净净。诗人极写北地遗民的苦望,实际上是在表露自己心头的失望。当然,他们还是不断地盼望下去。人民的爱国热忱真如压在地下的跳荡火苗,历久愈炽;而南宋统治集团则正醉生梦死于西子湖畔,把大好河山、国恨家仇丢在脑后,可谓心死久矣。诗人为遗民呼号,目的还是想引起南宋当国者的警觉,激起他们的恢复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