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沐侯家贵,山林主第开。天孙乌鹊水,萧史凤凰台。
遇事悲风烛,新阡怆劫灰。清秋降北渚,不奈楚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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谡谡风来,暑气全消,秋意新添。正宾嘲客难,踞床上坐,弟酬兄劝,挥麈清谈。
而我尤狂,翩然侧帽,阑入华筵竟不惭。频呼酒,恰红灯冉冉,暮雨纤纤。
主人觞政偏严。笑醉里、宁知漏已三。算他乡此日,为欢不易,浮生今夜,作达何嫌。
忽话从前,群公高宴,老辈西斋兴更酣。今何在,惹座中泣下,湿透青衫。
华表仙人旧姓丁,羽毛今日惜飘零。海中又见蓬莱浅,门外空传杨柳青。
暮雨朝云翻覆手,落花飞絮短长亭。如何未熟黄粱饭,说道英雄梦已醒。
项没黄茆疑虎蹲,风摇脱木一浮云。
忘机沙溆双鶬远,小景人家一水分。
野寺钟声昏后寂,寒衣砧子夜深闻。
山中悦老无亭榭,白酒长新橡栗肥。
衡门绝尘鞅,隐几面青山。兀坐非南郭,冥心万象间。
菱叶寒陂收晓镜,萧萧独伴黄芦暝。
自同香草入骚吟,不羡玉台春压鬓。
三四凫雏傍母眠,尽付与秋秋亦领。
更看细雨出鱼儿,江上老翁渔未觉。
老蟾亭午潭澄阴,雄虬怒吼雌虬吟。
空岩纳息耳应心,写之以神寓之音。
大音激越风振林,细音窈眇云起岑。
天机不动天和深,非亏非成非古今。
博山一点蓬莱沉。
未与骚(sāo)人当糗粮,况随流俗作重阳。
政缘在野有幽色,肯为无人减妙香。
已晚相逢半山碧,便忙也折一枝黄。
花应冷笑东篱(lí)族,犹向陶翁觅(mì)宠光。
不给文人骚客做干粮,更不肯随流俗在重阳节被俗人赏识。
正因为在野外更有清幽淡色。哪肯因为无人,剪掉自己的幽香。
已是傍晚时分,在绿色的半山腰中与野菊相逢。即使匆忙也要折一枝淡黄的野菊。
野菊花也许会冷笑那些家养的菊花,因为家菊们竟然向陶渊明寻求恩宠。
参考资料:
1、章楚藩等.杨万里诗歌赏析集:巴蜀书社,1994:156-157
2、于北山.杨万里诗文选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111-112
骚人:屈原作《离骚》,因称屈原为骚人。后将骚人墨客称那些风雅文人。糗粮:干粮。指被文人赏识。糗,炒熟的米、麦等谷物。
政缘:正因为。政,即“正”。肯为:怎肯因为,难道因为。
黄:指黄菊。
东篱族:篱边人种的菊花。
野菊花是似菊而小的黄色小花,与菊花相比,它并不太引人注目。但诗人却给了它诗情画意,让它在诗坛上占一席之位。
诗的前半用先抑后扬的笔法写。“”屈原《离骚》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诗句,所指的秋菊是菊而不是野菊。重阳有赏菊的习俗,两句写野菊在世默默无闻,既未被文人采用以登上文坛,更未受世俗钟爱。“况”字使次句的语气紧连首句,有更进一层的意思。
“政缘在野有幽色,肯为无人减妙香”两句,既写形态又写精神,对野菊的姿色、芳香和品性作了生动的描绘。“在野”与“在庭”相对。因不为人赏识,便任其在野自生自灭。不似一般之菊在庭院中有人着意栽培。这也许是野菊的憾事,但诗人却把这看成是快事,因为它可以避免栽培人的束缚剪裁与观菊者的诸多采摘,即不受人们的干扰,因而显得幽闲自若,别有丰彩。以至于诗人面对着它,“任是无情也动心”,情不自禁地要采来观赏——
“半山碧”写出野菊生长、繁衍的旺盛,也表现野菊的生活环境是在野外山上。“已晚”写时间,“便忙”写情状。诗人旅途之中到了傍晚,本该忙于归宿,但山中野菊的丰姿与妙香,逗得诗人即使在匆忙之中也要去折取一枝来加以观赏,诗写至此,已流露出对野菊的浓厚兴趣,而尾联更以写野菊花的自豪感来进一步表达对它的赞美:
陶渊明酷爱菊花,于宅边东篱下种菊颇多,还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这两句是说,野菊花一定冷笑那些篱边的黄菊——它们正向陶渊明一类的诗人邀宠,以取得诗人吟赏的荣光。言下之意,诗人们的眼光只向着庭菊,并不转向野菊;而野菊自有不邀宠争光的品行,对那些邀宠争光的庭菊不屑一顾,惟以冷笑置之。
在无人看重的情况下,幽闲自得,不减妙香,不慕赏识,有意将它与菊花对比,并倾注了自己的关切赞美之情。这也许另有所指。诗写得脱俗、婉转、流畅,给人很深的印象。在大量的咏菊诗中,这是颇有独创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