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果食备珍奇,此物由来道路迟。多事尉陀通献纳,至今南海贡离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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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开元日,繁华御里看。玉环天上去,无复到长安。
香沁琼浆冷,红垂火剂团。九重思玉食,驰贡未应难。
世间珍果更无加,玉雪肌肤罩绛纱。
一种天然好滋味,可怜生处是天涯。
诗贵自然,“咏物以托物寄兴为上”(清·薛雪《一瓢诗话》),托物寄兴亦以自然为绝妙,自然天成是咏物诗的至境。丘浚作诗主张自然成文,反对用奇语异辞,认为“眼前景物口头语,便是诗家绝妙辞”(《答友人论诗》)。所以,他的诗大都写得自然清新,颇多天机自动天籁自鸣机趣。他的咏物诗也大多是“眼前景物口头语”的自然流露,并不刻意追求寄托,只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托物寄兴,借景言情,似无寄托而寄托遥深,更是精彩绝妙,不同凡响。
这首《咏荔枝》诗看似寻常却奇兀,正确理解“可怜”一句,是准确把握全诗寄托所在的关键。一般人都把“可怜”理解为“哀怜”,那不但是对诗人匠心的隔阂,更是对诗人襟抱的无知,丘浚从小就胸怀“遥从海外数中原”(《五指山》)、“应须一口吸江湘”(《海》)的雄心大志,对生在海南长在海南充满着自豪和自信,没有丝毫的自卑,绝不会作怨天怨地的可怜相。他志大才大,深受时人器重推荐,使他少年得志,一路春风得意,从一介书生做到中央高级长官。绝不会有怀才不遇的天涯沦落人的失落感。
所以,“可怜”在这里只能是爱怜之意。“可怜”作“可爱”解古已有之。如古乐府《孔雀东南飞》:“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唐·杜牧《睦州四韵》:“州在钓台边,溪山实可怜。”宋王安石《北堂》:“可怜新月为谁好,无数晚山相对愁。”据此,末两句是说,海南荔枝之所以天生就具有一种无以伦比的甜美味道,是因为它长在得天独厚的海之角天之涯,才能生就如此无以伦比的天然美质,才能这样加倍招人喜爱和受人青睐。只有在天涯海角这片得天独厚的热土上,才能生长出海南荔枝这种无比珍贵的天然美物。诗人对海南荔枝这种无以复加的嘉许推崇,其中正寄托着诗人对海南故土的无以复加的厚爱与眷恋。而这种寄托又妙合无垠,自然巧妙,更显得意蕴深厚意味深长,既深得风人之旨又深得咏物三昧。
高田如楼梯,平田如棋局。
白鹭(lù)忽飞来,点破秧(yāng)针绿。
山坡上一级一级的畦田像楼梯,平原上整整齐齐的畦田像棋盘。
白鹭忽然飞到水稻田上来,在一片绿色的秧苗上点上了白点。
参考资料:
1、傅璇琮.金元明清诗词:泰山出版社,2007.4:83
高田:沿着山坡开辟的田畦,又叫梯田。平田:指山下平地上的田块。棋局:象棋盘。
鹭:一种长颈尖嘴的水鸟,常在河湖边、水田、沼泽地捕食鱼虾。点破:打破了。秧针:水稻始生的秧苗。
诗人被贬于云南永昌卫,被南方山乡春天田野的秀丽景色所感染,突然白鹭飞来,打破诗人心田的平静,古代诗人、画家常以鹭鸶喻乡思情绪,这是诗人浓郁思乡之情的写照。
首二句写水田的形态,喻之以楼梯、棋盘,都属整饬之美,写出了高田和平田的壮观,高田系仰视所见,层层如楼梯;平田系俯视所见,纵横如棋盘。田畦井井有条,秧苗长势喜人,通过诗人视角和所处位置的变化描写了不同方位的田野的景色。
后两句写一片绿油油的秧田,忽飞来了白鹭,让秧田添上活气与亮色,让静谧的画面带有动态,诗人化用“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诗意,写出“万绿苗中一点白”的奇观。末句是画龙点睛之笔,诗眼在“点破”二字。
从艺术表现手法来看,此诗看似信手拈来,其实独具匠心。全诗以郊外踏青者的目光为描写的触角,先由仰视和俯视描绘了从远处到近处的秧苗所染出来的浓浓的春色,从而凸现了南方水乡水田的静态春光。紧接着,目光随突然掠来的白鹭而转移,在被“点破”的“秧针绿”的特写镜头上定格,由静而动,再配之以色彩的强烈对比,鹭之白与秧之绿使得嘎然而止的诗篇更富有自然的情趣。
这首小诗写的是春日郊外水田的景色,勾画了南方山乡春天田野的秀丽景色,诗中有画,静中有动,全诗用极其浅显而流畅的语言,捕捉了西南山乡水田的典型春色意象。在一坡坡修整得非常精致的梯田旁,有一片片棋盘般的平整水田,犹如一望无际的绿色地毯。偶尔有白鹭飞来止息,点破如针芒般的绿色秧田,留下洁白的身影。
山居二十年,未见蓬莱客。秋暮邂逅君,文彩甚彪赫。
因读治安策,所拟吻不隔。西游遇中道,探囊出素册。
琼瑰射人目,殊会杳今昔。再拜睹宸章,炳烁照光宅。
叹君英妙时,丁此滂沛泽。宛如闻都俞,依稀见傅说。
握手私谓君,丈夫志已获。尚宜践所陈,与世为表格。
积雨青灯暗,羁人白发生。愁知清夜永,老觉黑貂轻。
宾馆悲长铗,泥涂畏远程。故山茅屋好,漂泊愧浮名。
只臂伽黎不作难,将心到处遣人安。瓶离汴水秋风冷,锡入嵩峰夜月寒。
箧里赠诗更雨晒,囊中施钵对风餐。心知拟就东林宿,已向林梢荐刹竿。
一莲峰簇万花红,百里春阴涤晓风。
九十莲华一齐笑,天台人立宝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