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临大路,上有妖冶子。丽色耀朝阳,新妆何斐亹。
巧笑启朱唇,娇歌灿玉齿。当筵试舞衣,纤腰矜旖旎。
东风吹芳菲,纷纷落红蕊。红蕊落春前,徘徊怨罗绮。
长夜垂空帏,耿耿情缄髓。讵知与士耽,弃蠲从兹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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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倚檐屋,栖栖若有求。饮啄曾几何,网弋遂见收。
飞燕处堂幕,出入恣所投。同为世上鸟,祸福何异由。
机性苟未灭,耳目动招尤。考叔非不贤,罪乃起挟辀。
所以贵达人,脱身事遨游。
春犹浅,柳初芽,杏初花。杨柳杏花交影处,有人家。
玉窗明暖烘霞。小屏上、水远山斜。昨夜酒多春睡重,莫惊他。
词的下片首两句,转入对室内景物的铺排,与上片室外一派春光相对应。窗外杨柳杏花交相辉映,窗内明暖如烘霞,给人以春暖融融,阳光明媚之感。而小屏上“水远山斜”的图画,亦与安谧的春景相应。
“小屏”一句,语小而不纤,反能以小见大,得尺幅千里之势,“水远山斜”,正好弥补了整个画面上缺少山水的不足。这正是小屏画图安排的绝妙处。此词一句一景写到这里,一幅色彩、意境、情调极为和谐的风景画就铺排妥当了。作者以清丽婉雅的笔触,在这极有限的字句里,创造了一种令人神往的境界,然后才画龙点睛,正面点出那位酒后春睡的“他”。“莫惊他”三字,下得静悄悄,喜盈盈,与全词的气氛、情调极贴切,语虽平常,却堪称神来之笔。
全词写景由远及近,铺排而下,步步烘托,曲终见意,既层次分明,又用笔省净。细味深参,全词无一处不和谐,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宁静。显然,词人在对景物的描绘中,渗透了他对生活的理想与愿望,也充分体现了词人对由景生情写作手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一般常例来看,艺术上的渲染、铺排,往往会导致语言上的雕琢、繁缛。但是这首小词却清新平易,绝无刀斧痕。语言平淡,是程垓词的一个明显特点,读他的《书舟词》,几乎首首明白如话,这种语言风格并非轻易得之。况蕙风论词,曾引了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论诗的一段话:“陶潜、谢朓诗皆平淡有思致。……大抵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落其华芬,然后可造平淡之境。如此,则陶、谢不足进矣。梅圣俞赠杜挺之诗有‘作诗无古今,欲造平淡难’之句。李白云:‘清水出芙容,天然去雕饰。平淡而到天然,则甚善矣。’况氏然后说:‘此论精微,可通于词。’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即倚声家言自然从追琢中出也。”(《蕙风词话续编》卷一)程垓这首小小的《愁倚阑》,以平淡的语言精心写景,巧藏情致,具见巧夺天工,终得自然之美,足以为况氏的词论作一佳证。
在昔曾远游,直至东海隅(yú)。
道路迥(jiōng)且长,风波阻中途。
此行谁使然?似为饥所驱(qū)。
倾身营一饱,少许便有馀(yú)。
恐此非名计,息驾归闲居。
往昔出仕远行役,直到遥遥东海边。
道路漫长无尽头,途中风浪时阻拦。
谁使我来作远游?似为饥饿所驱遣。
竭尽全力谋一饱,稍有即足用不完。
恐怕此行毁名誉,弃官归隐心悠闲。
参考资料:
1、郭维森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141-170
远游:指宦游于远地。东海隅:东海附近。这里当指曲阿,在今江苏省丹阳县。
迥:远。“风波”句:因遇风浪而被阻于中途。涂,同“途”。
然:如此,这样。为饥所驱:被饥饿所驱使。
倾身:竭尽全身力气;全力以赴。营:谋求。少许:一点点。
非名计:不是求取名誉的良策。息驾:停止车驾,指弃官。
男儿未豹变,蛰伏偶蜿蜒。少年遘磨蝎,穷途困篱樊。
袖染碧海色,魂亲西湖莲。飘蓬尘土际,志已逐飞鸢。
把臂竹林游,时时共饔飧。笑我老耽酒,嗤君少嗜烟。
昔作徐州贾,任侠亦可怜。千金买歌笑,不见倾城颜。
蹭蹬一垂翅,折节向儒冠。山水幸自娱,箪瓢犹足欢。
忽然拂衣去,好音孰与传。风雨听龙吟,江湖起白鹇。
白门良夜静,凭眺一长怀。万里银涛涌,千年铁锁埋。
蟾光澹云汉,鹊影渡星街。胜地繁华近,秋风起石厓。
春近能馀几许寒,雪花才落便销残。青松梢上兰根下,犹得三朝两日看。
柳带分阴接殿基,笙歌还拥翠华归。
前宫晓赭匀妆脸,别馆春红晒舞衣。
槐影对笼苔点细,桐花西倚夕阳稀。
夜来梦上檀香阁,犹映珠帘避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