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纪游诗

居永十三年,溪山如我乡。足所未曾到,芝柳遥相望。
胜游久思补,每为俗虑妨。昨闻萧子约,入耳神已翔。
策勇无逡巡,岂畏炎伞张。登山先涉渊,溯洄招一航。
舟沿染溪渌,夹岸花草香。屡折逾清幽,兴怀梅壑长。
古潭指钴鉧,元址未暇详。鱼矼怅阻舟,我友示周行。
王孙老愚溪,山环井里旁。导我先芝岩,直上千仞冈。
荒寺负石壁,其下殊清凉。茗果顿解渴,幸得我友将。
石皆具岩形,谺谽崛且强。众窃不尽辟,通塞分明盲。
求岩转不得,履峭心彷徨。迟久始见之,石户萝葛荒。
攀援入幽谷,身绕龙螭肠。渐入光渐黝,然炬照昏黄。
家僮学蛇行,深探喜欲狂。黑地见人立,凝铸白石浆。
肤寸缝偶裂,一线偷天光。外岩更陡绝,洞口横石梁。
可望不可下,坐啸凌空苍。归路径平畴,小桥通陂塘。
中田突岩石,柳倨曾相羊。地僻人迹稀,云根任纵戕。
伯清记犹存,余刻多迷茫。总呵责鬼物,斧刃驱猬螗。
爱人及遗迹,忍不加禁防。行行屡回顾,怀古增慨慷。
连舟度带水,无劳褰子裳。归来千秋馆,午晷当骄阳。
卧游续前胜,清梦飞篷舱。神中满烟云,脚底思雷硠。
好景不能说,但觉气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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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问章台的柳啊,过去你是那样婀娜多姿,如今你还和往日一样吗?
(版本二)纵然那细长柔嫩的枝条,飘垂如故,恐怕也被他人攀折得不像样了。
参考资料:
1、俞平伯.唐宋词选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10月版:第11页.
2、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40页.
章台:汉长安中街名,在陕西长安故城西南,见《汉书·张敞传》,是繁华的地方,后来每借称妓院所在。六朝、唐人已用其事与杨柳相连。如费昶《和萧记事春旦有所思》:“杨柳何时归,袅袅复依依,已映章台陌,复扫长门扉。”崔国辅《少年行》:“章台折杨柳。”《古今诗话》:“汉张敞为京兆尹,走马章台街。街有柳,终唐世曰章台柳。”故杜诗云:“京兆空柳色。”(《古今图书集成·草木典》卷二六七柳部引)。依依:柔软貌。《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版本二)
这首作品,有人认为是诗,有人认为是词(词牌名为“章台柳”)。在《全唐诗》中,卷二四五中收录此作,定为诗,题为“寄柳氏”;卷八九〇又收录此作,定作词,题为“章台柳·寄柳氏”。下面是中国韵文学会理事、上海市古典文学学会理事、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蒋哲伦等人对此篇的赏析。
“章台”,本是战国时所建宫殿,以宫内有章台而得名,在今长安县故城西南隅。这里借指长安。“章台柳”,即暗喻长安柳氏。但因柳氏本娼女,故后人遂将章台街喻指娼家聚居之所。两个叠句用于寻觅加强呼唤之急切,韵味深长,表达作者日思夜想的怀恋之情。“颜色青青”,喻柳氏昔日之青春妙龄,丰容艳丽。“今在否”,谓是否安全健在,暗言社会动乱,邪恶猖獗,柳氏单身独处,其安全令人担忧,以疑问声口,则其忧虑担心之情可见。“长条似旧垂”,喻柳氏袅袅婷婷的身段和体态仍不减当年,与上文“颜色青青”相呼应。“攀折他人手”,暗指柳氏值此兵荒马乱之秋,恐己为他人所劫夺占有,是“今在否”的进一步推测。前句见怀想之切,后句见忧虑之深,两句以“纵使”“也应”开合进退,将其希望与失望,侥幸与不幸,揣测与担忧等复杂的矛盾心情写得传神活现。
全篇语意双关,表面上是写柳树,实际上是对柳氏的问候,问候了两件诗人最关切的事:是否还在人世?是否已经嫁人?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倒泻银河事有无,掀天浊浪只须臾(yú)。
人间更有风涛险,翻说黄河是畏途。
常听说银河倒泻,这事真假难辨,如今见到的黄河,一下子浊浪掀天。
人世间的风波,不知比这险恶多少,可人们反说,险途只在这黄河中间。
参考资料:
1、陈器之主编.历代诗词曲千首精译(下册):湖南人民出版社,1998.09:1461
倒泻银河:银河里的水倾倒下来。须臾:一下子。翻说:反而说。
这首诗前两句将黄河的浊浪排天,以天上盼银河倒泻陪衬,极力描写它的险恶。说人们一旦来到那一泻千里、气势磅礴的黄河岸边时,就不免被它那“倒泻银河”的神秘传说吓住。对这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人,诗人是非常蔑视的。自然,横渡黄河是有一定危险的,但也只不过是承受“须臾”的“掀天浊浪”而已。在永恒的时间和空同里,人的生命也正如激流险峰中的一叶小舟:当生活的巨浪铺天盖地砸下来时,没人能够事先预见,也没人能知道这灾难会延续到何时。宋琬曾是位少有方名的诗人,早年便高中进士,为官时也颇多惠政,深得人民爱戴。却不想被人诬陷,以至于“立逮下狱”,“并系妻子”,在拘囚的三年中,又险遭不测之祸。这就难怪他会借“渡黄河”之题,发出“人间更有风涛险”的沉重叹息了。
后两句写黄河汹涌奔腾,古人不知其发源地,认为是天上的银河倒翻下来的,故有“黄河之水天上来”之说。它有掀天的浪涛,但是要渡过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惊涛骇浪的风险很短暂,一般都能渡过。真正的风险却是在人间。一般人在险恶的人间,习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豺狼横行、暗无天日、伤天害理、良心灭绝的生活,还不曾觉察到它的险恶,反而说黄河的险风恶浪才是最可怕的,不敢渡过。
宋琬认为诗人处穷困之境,心怀“幽忧”之情,自易“悲歌慷慨”。(《董阆石诗序》)黄河本是自然界之险途,但无论其“倒泻银河”也好,“掀天浊浪”也罢,在诗人眼中,与人生道路之充满尔虞我诈,相互倾轧相比,都微不足道。诗人以反衬的手法极写其对社会人生的认识,十分深刻,含感时伤世之情,发穷愁孤愤之音,诗格老成,笔力劲健,可见其诗风之一个侧面。
南国逢秋色,西风扰客心。
久閒安饮啄,多病廢登临。
壁倚青藜杖,窗横绿绮琴。
无鱼甘糲食,有酒任孤斟。
地僻千山瘠,人稀万籁喑。
懒同牛卧垅,倦剧乌归林。
纸阁居容膝,绳床坐整襟。
缩头须尔伴,便腹莫吾箴。
挽仰三眠柳,徘徊五戏禽。
忘形初隐几,得趣渐欹簪。
不假仙游枕,宁须女抱衾。
乍疑身栩栩,已觉息深深。
白凤才难继,黄梁事可寻。
有人呼画漏,何处起寒砧。
短梦蘧然觉,斜晖惨欲阴。
桂开香吐粟,菊认蕊攒金。
磨熟双旗茗,炉残小瓣沈。
感时思别墅,开户见遥岑。
自别尧庭邃,俄惊墨突黔。
背无三甲起,头有二毛侵。
咎往眉难炙,言归足尚朎。
静忘波汹汹,老谙岁骎骎。
幸得安心法,聊为拥鼻吟。
黑甜夸胜味,黄落寄馀音。
猿鹤休相怨,萍蓬自不禁。
却愁宵寐少,卧听竹萧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