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潮明日浙东西,故国征鸿各自归。
白璧一双唯我在,行年六十似公希。
人生自是专城贵,道眼何曾与世违。
剩种春风付桃李,等闲人共惜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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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日春都过了,贪忙何处追游。三分春色一分愁。雨翻榆(yú)荚(jiá)阵,风转柳花球。
我与使君皆白首,休夸少年风流。佳人斜倚合江楼,水光都眼净,山色总眉愁。
春天过去了,一直忙忙碌碌,如今再想寻春,也不可能了。纵然还有三分春色,那一分惆怅也无法免去。雨打榆荚零落,柳絮染尘成球,被风吹得到处翻滚。
我和知州您都是白发老人了,再不要说以前的年少风流往事了。美丽的歌女斜靠在合江楼边。水光清凉,山色美丽,总是让人情不自禁为之感叹。
参考资料:
1、刘石评注,宋词名家诵读苏轼词,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03月第1版,第231-232页
2、苏轼著,东坡集插图本增订版,凤凰出版社,2013.04,第211页
九十日春:农历正月至三月。榆荚:榆树果实,初春时先于叶生,状似钱而小,暮春时飘落。此句指雨打榆荚零落。柳花球:柳絮染尘成球。此句指风吹絮球翻滚。
使君:惠州知州詹范。合江楼:作者初至惠州时所居之所,在惠州东门,因东西二江汇合于此得名。
上片,惜春伤春,无须“贪忙”,“追游”。与密州时作的同词牌名的上片完全一样,惜春。面对同样的春,产生着同样的心情。那时,朝廷政治斗争激烈,词人回避,自求外任。而今,在贬所惠州,也是一个春季过去了(“九十日春都过了”),即风华正茂的时候过去了,我闲置无所事事了(“贪忙何处追游”),无须“贪忙”、“追游”了。紧接着点化运用叶道卿《贺圣词》词:“三分春色,二分愁闷,一分风雨”而言春暮人愁(“三分春色一分愁”),日暮西山,人命危浅了,只是词人未看到日后还有“风雨”,哪怕是“一分风雨”,未想到日后又要谪贬儋州;但他很快意识到,大自然的春天很快消失,自己的青春很快消失,如“雨翻榆荚阵”,如“风转柳花球”,没有多少留恋,有的是终身遗恨。
下片,叹青春不再,人生暗淡。词人此时处境恶劣,心境凄凉,深感自己夕阳黄昏,硬是把棺材准备好了。正因所处社会环境、政治经济地位发生变化,自然他的思想感情、心理观念随之也发生变化,艺术欣赏及其作品的意境发生变化,所以他把密州时作的同词牌的词的下片作了修改。尽管它反映了词人对人生的依恋和青春的惋惜之情,可意境发生了很大变化:仙境不见了,西王母、东皇太乙在东坡心中,早已消失了,再不是什么美好、理想、幸福的形象,更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的象征了。“我与使君皆白首,休夸年少风流”,惜青春已逝,风流不再。我们已是苍颜白发,还谈什么昔日风流。这意味着一代人的结束。“佳人斜倚合江楼”,唯有我那朝云,病魔缠身,“斜倚”而立,留恋着“合江楼”外的水光山色,哪怕它们是净眼中的水光(“水光都眼净”)和眉愁中的山色(“山色总眉愁”)。正是词人在惠州感情上发生了变化,审美移情发生了变化,所以山光水色也变得“愁”容起来;从而暗示着词人晚年人生暗淡无光了。
全词,上片写春过春愁,伤春惜时,下片写白首眉愁,伤感人生。人的感情发生变化,决定着词的意境发生变化,决定着词的用语的变化。笼罩全词的是一“愁”到底的灰蒙蒙的意味。
西掖梧方茂,南濒藻巳芜。
谢庭风絮远,潘室月窗孤。
有训才吾子,无人乳何姑。
吊宾成白鹤,卜地得青乌。
堇荼易地味不甘,姜桂到老性愈辣。
人言申椒能变化,我见苾芬终不灭。
古来郊庙荐德馨,此物气味通神明。
开口一笑露眼睛,望君点化佛先成。
曲江风暖晓阴斜,翠色相宜拂钿车。自有春眠慵未起,日高人困又飞花。
相从数月间,已复两为别。此身竟何有,百年终是客。
近役不隔州,音问可络绎。江南虚成市,白泉强名刹。
何劳共追饯,令我滋不悦。觞行期月上,月上尊已侧。
我卧四壁空,君归度舟阔。
不到囊山上,于今十二年。路迷荒草里,寺没古松前。
何处来清磬,空山眷法筵。倭奴频作祟,无地可安禅。
欲与东风说,休吹随絮飞。
吾行正无定,魂梦岂忘归。
花暖能醺眼,山浓欲染衣。
只嫌春巳老,此景也应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