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缘归卧久,那复岁将阴。策足嗟行路,惊翰屡绕林。
雁来吴地少,雪到蓟门深。独有荒台菊,能关池草心。
猜你喜欢
绣节移华屋,下照鸳湖阔。飞梯驾秋旻,杰观压云堞。
铢积日用间,经营妙无迹。图画划天开,景物劖地绝。
简静还乐邦,登览追逸辙。彩舫回波心,芳樽浮月夕。
清吟开酣饮,长啸杂横笛。新诗纪游情,□酒惊醉魄。
传看大轴盈,准拟坚珉刻。□□望其成,抑以观稼穑。
流水家家入,脩篁处处同。城南履道宅,白傅有遗风。
老去溪干作钓翁,心閒无事与僧同。梦回喜见晓窗白,旱久愁看暮岭红。
案上旧书因暑废,樽中美酝为贫空。不凡不圣伊谁会,别是吾侬那一通。
墟落岁阴暮,桑榆烟景昏。蝉声静空馆,雨色隔秋原。
归客不可望,悠然林外村。终当报芸阁,携手醉柴门。
林梢拂晓禽初哢,门外经春柳自摇。
可叹流年催白发,便将幽意属芳条。
玉杯放酒成萧索,锦帐留灯照寂寥。
任是名园更风雨,残枝须插醉明朝。
州来故国寿春东,苍山指八公。蜡树远排淮甸直,鱼云晴曳楚天空。
衔刀慷慨于铨节,折屐飞扬谢传功。何似召南行义好,瓣香吾只祝安丰。
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催人去!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
回头凝望处,那更廉纤雨。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
起首“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摧人去!”这两句是牢骚话:刚刚二更时分,城楼上还要敲三通鼓才天亮,何必这么死命地催人走呢!据宋洪迈《夷坚甲志》卷四,翰林学士孙洙某晚正太尉李端愿家欢宴,有美女侍妾奏乐助兴,恰逢此时朝廷宣召,心下不愿,故出怨语。“何须抵死催人去”就是本此而发的牢骚。说:“尚有三通鼓”,而不说已过二更,表示离天亮还早,希望多玩一会儿。但留连不舍之意横遭阻抑,自然转化为憾恨之情。“抵死”,犹言死命、拚命,形容竭力。对于皇帝宣召,竟是如此不情愿,可见这夜宴是何等令人留恋。“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一边匆匆上马,一边却还恋顾那美妙的琵琶声,深以未听到曲终为憾。琵琶的诱人魅力来自那位弹奏的女子,言外蕴含着对其人的深情眷恋。然而迷人的女乐,终究抵不住皇命的催逼,他只得无可奈何地上马离去了,但那声声琵琶似乎一直萦绕耳际。上片四句,一气流注,节奏快速,皇命催人、刻不容缓的气氛顿出,从而反衬出词人不愿从命而又不敢违命的矛盾感情。
过片写主人公恋恋不舍,人虽已上马,心尚留筵间,一路上还出神地回头凝望。但马跑得快,老天更不凑趣,又下起蒙蒙细雨,眼前只觉一片模糊,宛如织就一张漫天的愁网,连人带马给罩住了。“廉纤雨”,蒙蒙细雨。“无边丝雨细如愁”,这廉纤细雨,既阻断了视线,又搅乱了心绪;借景语抒情,情景凑泊而有酝藉之致。“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玉堂,翰林院的别称。玉堂供职是作者平时所自以为宋宠的,此夜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聊和索寞。从一个充满美酒清歌的欢乐世界,硬生生地被抛到宫禁森严的清冷官署,其懊丧和恼恨可想而知。“玉堂今夜长”,大有长夜难捱之感。对照开头“城头尚有三通鼓”,同时对于时间的感受,竟有如此不同的心理变化。这一起一结也自然形成两种情境的鲜明对比,使这首小词首尾相顾,有回环不尽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