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景迫穷冬,日月如鸟过。
衡门窘风雨,衰病不可那。
疏疏屋茅漏,猎猎窗纸破。
鼠豪冒灯出,人倦掩屏卧。
中都旧朋侪,零落今几个?弄笔欲遣愁,孤吟谁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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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月下分飞处,
依旧凄凉。
也会思量,
不道孤眠夜更长。
泪痕揾遍鸳鸯枕,
重绕回廊。
月上东窗,
长到如今欲断肠。
金舆晨动暖风微,比屋欢呼望帝晖。
天喜宴开祈福地,云深香满侍臣衣。
九韶凤舞当双阙,万烛龙趋护六飞。
为与吾民同乐事,月寒犹未下端闱。
佯狂真佯狂,踏碎东风影。一任东风吹,花意乱不定。
闹闹人丛中,人人唤不应。借问老先生,莫教是姓郑。
男儿决烈在方谈。口契相违亦害惭。虽是韩三疏马二,奈何马二忆韩三。养家便是甘中苦,学道须知苦里甘。甘苦苦甘还省悟,出离火院住云
挟策漳滨两韶稚,君后南随州计吏。
相逢冠岁璧池头,顿觉词华使人惴。
谓宜云路恣腾踏,岂料霜蹄多蹶踬。
君才视我十倍加,蓄积那堪五经笋。
已穷孟轲不动处,得丧穷通归一致。
每怀会合未曾款,辄复鸿燕春秋异。
寸莛才欲撞舂容,不尽之音耳空记。
去年邂逅得所原,千里过我少停辔。
围炉烧栗忘放分,蹙雪访梅喜春至。
窥园细看百卉动,陟榭满挹千峰翠。
读君旧诗黄钟律,观君新德清庙器。
默求至善不近名,下视群愚非饰智。
常虞涉世伤坦率,见语躬行合谨细。
值君隐忧方食蓼,而我美疹如紾臂。
飞觞引满不复能,战饮吴门梦中事。
采菊聊同茗碗清,丸艾时归药婆利。
忠言赠公岂肉骨,益友贶予真補劓。
浮云聚散古则尔,人生出处孰无累。
闻道双珠已候门,便乘一叶同插翅。
朱楼婉娩托旅梦,江树霏微搅离思。
一区衡山勿负约,三绝麟经更涵粹。
得时而驾谅不免,有使且寄相思字。
林下谁为伴,冰霜只自知。生成贞洁性,红紫不同时。
清明时节出郊原,寂寂山城柳映门。
水隔淡烟修竹寺,路经疏(shū)雨落花村。
天寒酒薄难成醉,地迥(jiǒng)楼高易断魂。
回首故山千里外,别离心绪向谁言?
清明时节我独自走出郊野,寂寞山城家家门户绿柳隐映。
隔水淡淡烟霭中,看得见佛寺修竹成荫,一路上细雨萧疏,经过的村庄落花阵阵。
天气寒冷,菲薄的淡酒,不能让我在一醉中沉浸。登上高楼只见天高地迥,我思乡念友更容易极度伤心。
回望故家远在千里以外,满怀离情别绪又去讲给谁听?
参考资料:
1、霍松林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3-4
2、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2-3
3、刘永生.宋诗选:天津古籍出版社,1997:2
清明时节:寒食节后两日为清明节,故寒食、清明常并举。郊原:郊外原野。古代风俗,寒食、清明要踏青扫墓,出郊春游。柳映门:宋代清明寒食节时有插柳于门上的习俗,《东京梦华录》卷七、《梦粱录》卷二均有记载。
修竹寺:长着修长竹子的佛寺。落花村:飘落花朵的村子。
酒薄:酒味淡薄。迥:远。断魂:这里是形容哀伤至极。
故山:故乡。
首句“清明”后缀以“时节”二字,即将寒食包括在内。在此时节“出郊原”春游,是宋时风俗,如邵雍《春游》诗即有句云:“人间佳节唯寒食。”
第二句“山城”点明诗人出游的地点。“寂寂”,用叠词渲染周围的环境气氛。柳则是带季节气候特征的植物,不但唐人韩诩有“寒食东风御柳斜”名句传世,而且宋人每逢寒食,即以杨柳等物饰于轿顶之上,四垂遮蔽。每户且以“面造枣(饣固)飞燕,柳条串之,插于门根”(《东京梦华录》卷七)。因此,“柳映门”是寒食特有之景。
颔联二句二景:一远一近,一朦胧一清晰,如画家构图,色调和谐,笔触错落有致。同是写寒食清明,柳永《木兰花慢》词:“拆桐花烂漫,乍疏雨,洗清明.正艳杏烧林,湘桃绣野,芳景如屏。”而在杨徽之笔下,则是“水隔淡烟修竹寺,路经疏雨落花村”,如此色调淡雅、风物凄清之景,与前“寂寂山城”相呼应,与都城寒食时繁华热闹景象形成鲜明的对照,曲折委婉地表达了诗人被贬后的愁思。
颈联即景抒情。“天寒”,点出寒食节乍暖还寒的气侯特点。“酒薄”,暗示山城的荒僻。自唐至宋,均有寒食扫墓之俗。此时此景,登高见之,倍生思家之念。诗中“易断魂”,由“地迥”和“回首故山千里外”而来;而“难成醉”也与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两句与范仲淹《御街行》词“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宋太宗很欣赏杨徽之的诗,特地挑出十联写于屏风,其中就有这一联。
尾联之妙,在以问句作结。诗人本有一腔“别离心绪”,喷涌欲出,这里以“向谁言”出之,于“露筋骨”之中,仍为唱叹之音,与全诗的基调和谐一致。
作者于西昆体盛行之时,能不雕金镂玉,不堆砌典故。额联平仄稍作变化,颈联虽对得很工,然而略有“流水对”之意,仍有自然流转之美。全诗无论是内容,还是艺术手法,都显得自然而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