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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草愁烟,幽花怯(qiè)露。凭阑总是销魂处。日高深院静无人,时时海燕双飞去。
带缓罗衣,香残蕙炷(zhù)。天长不禁迢(tiáo)迢路。垂杨只解惹春风,何曾系得行人住。
纤细的小草在风中飘动好像一缕缕轻烟惹人发愁,独自开放的花朵害怕露珠的打扰,倚在栏杆上总会想起一些让人难忘的往事。太阳高高的照在院子里,院子却静静地没有一个人居住,只看到时不时的有一些海燕双双飞来飞去。
轻轻缓一下罗衣上的锦带,香气还残留在用蕙点燃的火炷上,那条路是不是跟天一样的长。垂下的杨柳只能够惹得住春风眷顾罢了,什么时候才能留得下一些行人在这里稍停片刻呢!
参考资料:
1、唐圭璋、钟振振.《宋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5年1月1日:201-202
2、唐圭璋.《全宋词》增订简体本:中华书局,1999年1月1日:95
怯:来描写花晨露中的感受。
缓:缓带,古代一种衣服。蕙:香草。炷:燃烧。解:古同“懈”,松弛,懈怠。
此词以凄婉温润的笔调,抒发伤春情怀的同时,流露出对时光年华流逝的深切慨叹和惋惜,深微幽隐。
起笔“细草愁烟,幽花怯露”,写的是:小草上的烟霭迷蒙,花蕊上的露珠微颤。这两句表面看来都是写外的景象,但内含的却是极锐敏的感受。“愁”字和“怯”二字,表现了作者极细腻的情思,且与细密的对偶形式完美地结合为一体。那细草烟霭之中仿佛是一种忧愁的神态,那幽花露水之中仿佛有一种战惊的感觉。用“愁”来表达烟霭中的感受,用“怯”来描写花晨露中的感受,表面上说的是花和草的心情,实际上是通过草与花的人格化,来表明人的心情。
“凭栏总是销魂处”,收束前两个四字短句,“细草愁烟,幽花怯露”正是愁人靠栏干上所见到的景物。词人只因草上的丝丝烟霭,花上的点点露珠,就“消魂”,足见他情意之幽微深婉。“日高深院静无人,时时海燕双飞去”为上片结拍。前面由写景转而写人,这两句则是以环境的衬托,进一步写人。“静无人”是别无他人,唯有一个凭栏消魂的词人。“日高深院”之静,衬托着人的寂寥。“海燕双飞”反衬出人的孤独。“时时海燕双飞去”意为:海燕是双双飞去了,却给孤独的人留下了一缕绵绵无尽的情思。
过片“带缓罗衣,香残蕙炷”,由上片的室外转向室内,仍写人。这里的“带缓罗衣”,以衣服宽大写人的消瘦,暗示着离别之苦。“香残蕙炷”之“蕙”是蕙香,一种以蕙草为香料制成的熏香,古代女子室内常用。“残”即一段段烧残。“香残蕙炷”写室内点的蕙香,一段段烧成残灰,又暗示着室内之人心绪的黯淡。以香炉里烧成一段一段的篆字形熏香的残灰,比拟自己内心千回百转的愁肠已然断尽,比拟自己情绪的冷落哀伤,也是古诗词中常用的意象。但作者这里只是客观地写出“带缓罗衣,香残蕙炷”,更见其含蓄。唯其不直说出来,才不会受个别情事的局限,才能给人无限深远的想象与联想。
接着“天长不禁迢迢路”一句为上二句作结,两个对偶的双式短句紧接一个长句,严密而完整。“不禁”是不能阻拦。“天长”与“迢迢路”,结合得很好,天长路远,这是无论如何也难以阻拦的。“不禁”二字,传达出一种凡事都无法挽回的哀伤,紧接“带缓罗衣”的思念与“香残蕙炷”的销磨之后,更增加了对于已失落者的无可奈何。结句“垂杨只能惹春风,何曾系得行人住”以感叹的口吻出之:杨柳柔条随风摆动,婀娜多姿,这多情、缠绵的垂柳,不过是那里牵惹春风罢了,它哪一根柔条能把那要走的人留住?哪一根柔条又能把那消逝的美好往事挽回?这两句中寄托有极深远的一片怀思怅惘之情,象征着对整个人生的的深刻感悟。
南昌赵氏子,早岁遭艰虞。骨肉不相保,万国为囚俘。
释缚燕赵间,遂为郑家奴。荡荡天宇阔,亹亹日月徂。
转瞬四十年,朝夕劳且劬。主翁岂无恩,不得齐民俱。
主翁父子没,悉力持且扶。有客南昌来,解后谈厥初。
问知家中事,五内犹摧刳。父兄死未葬,有母八十馀。
再拜主母前,涕泗下涟如。委曲陈其情,愿母哀其愚。
主母为之悲,暂许奉康娱。星言整去装,策马登长途。
山川日以异,旬朔奄相踰。日暮不留行,忽已臻其庐。
升堂拜慈母,再世得相于。恸哭父兄前,邻里皆欷歔。
生者幸少慰,死者归黄垆。主恩不可忘,母养不可虚。
黾勉与母辞,复返郑氏居。主母惊且喜,左右咸欢呼。
赵子令至前,授以咫尺书。汝孝通神明,汝义薄天衢。
永为故乡民,汝去初踌躇。赵子再拜谢,洒血满襟裾。
主恩一未报,何用早归欤。主翁积忠劳,封谥焉可无。
穹碑表墓毕,逝将还故墟。主翁有遗嗣,无罪倏见诛。
奋身伏王庭,誓死诉冤诬。白日回其光,天道划昭苏。
岂独全郑门,高风动皇都。滔滔天下者,回首成榛芜。
安知磊落人,沦此氓隶徒。飞檄下九天,大字旌其闾。
郁郁文献邦,盛事映梅徐。母寿涉千龄,闻有驷马车。
吾闻善必报,此理天不渝。我作忠孝诗,永激顽懦夫。